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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科舉反面教材全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祖母包藏禍心,如此蕭景鐸更不放心讓母親一個人住在這里了。

    于是蕭景鐸回過頭,以十分隨意地口吻說道:“母親生病了,身邊不能離人,我陪母親住在這里,你先回去吧?!?/br>
    小丫鬟愣了一下,這才聽懂蕭景鐸在說什么,她不可置信地張大嘴:“郎君,可是侯爺……”

    “父親那里我會去說。你回去通報雪蘭,就說我心意已決,不要再來勸了。”

    小丫鬟為難地咬著唇,站在門口沒有動。蕭景鐸挑起眉,道:“還不走?”

    丫鬟這才委委屈屈地退下,一出門,她便拔腿朝高壽堂跑去。

    帶路丫鬟走了,分撥來伺候趙秀蘭的侍女秋菊才敢進門。她先對蕭景鐸行了一禮,低頭問安:“奴婢秋菊,見過大郎君?!?/br>
    一個十三四上下,穿著綠色窄袖衣衫的小丫鬟站在門邊。

    “嗯?!笔捑拌I點點頭,站起身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就是來照顧我母親的侍女?這幾天我也會住在這里,我去把廂房收拾出來?!?/br>
    “郎君不可,怎么能讓您來動手……”

    蕭景鐸擅作主張后,老夫人派了好幾撥人來勸他,都被他打發(fā)走了。然后第二天,原本說要考校他學(xué)問的蕭英也沒有出現(xiàn)。

    蕭景鐸對此并不意外,忤逆父親,自然要付出代價。雖然他很想親近父親,但是母親的危機尚未解除,他自然要留在這里護著母親。

    說來好笑,蕭景鐸才九歲,明明該由趙秀蘭這個做母親的來保護兒子,但是偏偏在他們家是反過來的。趙秀蘭這么多年都稀里糊涂地活著,到現(xiàn)在都沒想通驛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兒子會替她拿主意。

    蕭景鐸問了秋菊,才知道這個荒涼偏僻的院子叫清澤院。這個院落一如它的名字,凄清的不行。

    清澤院里雖然只有秋菊一個奴婢,但秋菊話不多,辦事也麻利,所以腦子不太靈光這些小瑕疵,蕭景鐸也就忍了。

    蕭景鐸不止一次暗中猜測,秋菊恐怕是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得罪了人,這才被排擠到母親身邊了吧。

    蕭景鐸囑咐了秋菊好生照看母親后,自己就出了門,想到街上給母親買藥。

    然而蕭景鐸對新家的構(gòu)造還不算熟悉,他繞了許久,都沒找到通往府外的側(cè)門在哪里。

    穿過回廊時,蕭景鐸看見幾個下人搬著東西往府內(nèi)走,他心中一喜,知道這些必是從外面買東西回來的仆人,問問他們,就知道該怎樣出門了。

    蕭景鐸連忙從回廊上跑下來,想去追方才這些人。還沒等他跑近,就聽到其中一個人說:“侯爺辦喜事,可忙壞了我們這些下人。聽說新夫人是世家女,你說等夫人過門的時候,會給我們這些跑腿的發(fā)多少賞錢?”

    父親娶妻?蕭景鐸如遭雷擊,愣怔當(dāng)場。

    “這我哪知道!不過吳家是一百多年的大家族,還有清河崔氏做靠山,連皇族都要看世家的臉色,吳家的娘子來做我們的主母,以后的日子肯定舒坦。”

    “侯爺真是結(jié)了一門好親……”男仆正要感慨一下定勇侯的好運氣,就聽到一個急促清亮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他們回過頭,看到一個劍眉星目的郎君站在假山后,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這個漂亮的小郎君還一步步向他們走近:“你們剛剛說,定勇侯蕭英要娶親?娶的是正妻嗎?”

    兩個男仆都笑了:“那當(dāng)然了,清河吳家的女兒,還能讓人家做妾嗎?”

    “可是他明明已有正室!”

    “侯爺有正房?”男仆看了同伴一眼,費解地撓頭,“我記得這些年侯爺未有婚配,身邊只有一個妾室啊?!?/br>
    蕭景鐸心中的怒火直接沖上腦門,他重重轉(zhuǎn)身,飛快地朝書房跑去。

    “這位小郎君是誰,莫名其妙的……”兩個下人還在疑惑地咕噥。

    蕭景鐸一口氣沖到前院,路上掀翻了好幾撥侍女,他砰地一聲推開門,雙目灼灼地看向正座上的那個人。

    蕭英和妾室商議府中的事,突然門猛地被撞開,正在磨墨的卓瑩被驚得尖叫一聲,失手打翻了墨汁。蕭英立刻皺眉,不悅地看了卓瑩一眼。

    卓瑩立刻伏倒認罪:“奴一時失手,請侯爺恕罪!”

    蕭英卻沒有理會她,而是抬頭朝門外望去。

    蕭景鐸站在門口,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這位女子的身份。蕭景鐸心中諷刺地想,原來下人口中的妾室是這位,所以他的母親連妾都輪不上,只能活生生地消失嗎?

    被兒子撞到這一幕,蕭英還是略有尷尬,他揮手,示意卓瑩退下。

    卓瑩什么都不敢說,膝行著退下坐塌,然后迅速離開,出門時,她還貼心地替蕭英將書房的門掩上。

    等屋里只有父子二人時,蕭英也露出威嚴的神色來:“進長輩屋時橫沖直撞,這就是你的規(guī)矩嗎?”

    聽到“規(guī)矩”二字,蕭景鐸只想冷笑:“父親拋棄原配,另娶高門女子,這就是規(guī)矩?”

    “放肆!”蕭英重重拍了下桌子,驚起許多浮塵?!笆裁慈私棠氵@樣和父親說話的?你簡直被趙氏縱得無法無天,再不管教,遲早要辱沒了我定勇侯蕭英的名號!”

    “對,你是開國功臣,你是當(dāng)朝侯爺,那我的母親呢,她是你的發(fā)妻??!”蕭景鐸也抬高了聲音,聲聲控訴,“她辛辛苦苦為你守了十年,還將我養(yǎng)育到這么大,你就忍心這樣負她嗎?”

    蕭英瞇起眼睛,危險地看著蕭景鐸:“這是為父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你cao心。你立刻回去抄家規(guī)二十遍,今日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等吳氏入門后,你和她好好學(xué)學(xué)世家規(guī)矩。名門世家吳氏之女,才有資格做侯府的女主人,做你的母親!”

    “呵?!笔捑拌I冷笑,他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仿佛才看清他一般,“對啊,堂堂定勇侯,自然只有高門女才配得上。你現(xiàn)在身份不同往日,我們這些不光彩的存在,自然都要抹殺才好?!?/br>
    蕭英雙眉豎起,徹底被蕭景鐸大不敬的話語激怒,然而蕭景鐸沒有給他發(fā)作的機會,繼續(xù)問道:“你想如何罰我我不關(guān)心,我只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安置母親?貶妻為妾還是干脆毒死?”

    “放肆!”蕭英怒喝。

    蕭景鐸卻真正看清了自己渴慕的父親到底是什么人,這個人心中只有名利權(quán)勢,親緣和良知根本不再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認識了蕭英薄涼的真面目后,蕭景鐸也徹底絕了天然的慕父之心,干脆利索地和他劃分了界限:“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現(xiàn)在沒有能力替母親主持公道,也不想關(guān)心你到底娶誰,但是你最好知道,無論你怎樣逼我,我也不會叫其他女人母親?!?/br>
    “任何人,都不會!”

    字字擲地有聲,蕭景鐸說完,又看了蕭英一眼,就決然地扭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