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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腦子也精明,蕭景鐸愿意給聰明人一個機會。 敲定了隨行的人手,路上的行裝也要打點,從蕭景鐸到蕭林再到秋菊,每個人都忙的團團轉(zhuǎn)。在這期間,蕭景鐸收到好幾封宴會的帖子,都被他一一推拒了。和這些留在京城的同年不同,蕭景鐸的官任在外地,路上花費的時間多,而且他還想快些去赴任,哪里有時間陪他們宴飲。也是這時候,蕭景鐸才知道,同批二十二個進士中,所有人都通過吏部考核,雖然對于官職有人歡喜有人愁,但好歹有官可做。這其中,一半的人去校書正字,另一半的人去長安周邊的縣城做縣尉,雖然去處各不一樣,但總體來說,絕大部分都留在了長安或者近郊,唯有兩個人是例外。 蕭景鐸算一個,另一個,居然是白嘉逸。 為此白嘉逸還特意來和他哭訴:“我為什么被打發(fā)到了西北邊陲,那里好荒涼啊,我不想去!” 蕭景鐸今日到東市置辦行裝,順便陪白嘉逸坐一坐。聽到白嘉逸的話,蕭景鐸非常淡然:“那你敢不去嗎?” “我不敢。”白嘉逸怏怏地耷拉著腦袋,道,“唉,提起這個就傷心。對了,你去了哪里?” 蕭景鐸頓了頓才說:“劍南道,戎州,晉江縣。” 白嘉逸愣了很久,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我以為我已經(jīng)很慘了,沒想到你比我還遠!我想想,戎州……哇,我記得那里不太太平吧。” “彼此彼此。你赴任的地方是西北邊陲,再北就是突厥,西邊是隴右馬場,歷來都是摩擦紛爭之地,時不時就要被游牧部落sao擾,你又比我好到了哪里去?” 相互捅完刀子后,這兩人終于可以好好說話了。 白嘉逸靜了片刻,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端起酒杯說道:“我要去西北,而你不日即將奔赴蜀地,從此一南一北,相見更不知在何時。蕭景鐸,保重!” 蕭景鐸也舉起酒杯:“保重。” 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后,白嘉逸又湊過來擠眉弄眼:“你看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長安這個銷金地了,不如趁這段時間,我?guī)闳テ渌胤胶煤猛嫱???/br> “不必,你自己留著吧?!笔捑拌I就知道白嘉逸正經(jīng)不過幾個瞬間,接下來他還有安排,沒時間坐在這里聽白嘉逸胡扯,所以蕭景鐸喝了餞行酒,就打算告辭了。 “你又要提前走!我還約了夏三郎,你不等等他嗎?” “夏三郎,可是破了江州案的夏三郎夏之衡?” “對,就是他?!?/br> 蕭景鐸默了一下,突然升起nongnong的興趣和探究:“你怎么會認識他?” “白家和夏家有些親戚關(guān)系罷了?!卑准我菡f得含含糊糊。 蕭景鐸點點頭,沒有追問,不過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夏家是太子妃的娘家,多年前在國子監(jiān)時,白嘉逸曾隨口提過,白家老夫人托了門路才將他安排進國子監(jiān)。現(xiàn)在看來,托的恐怕是太子妃的門路。 怪不得,他們倆被安排在一個學(xué)舍,不知道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祭酒特意為之。 不過即使如此,蕭景鐸也不能再坐下去了,他六月中,最遲六月下旬就要動身,實在沒時間和白嘉逸閑聊。所以他堅定地拒絕了白嘉逸的挽留,離開酒樓,到東市里置辦東西。 出門時,蕭景鐸似有所感,回頭望了一眼。白嘉逸察覺到他的視線,隔著半開的窗戶,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他們曾是最親近的同窗,在一個屋檐下共住三年,如今蕭景鐸要去劍南,而白嘉逸不日奔赴西北,兩人一南一北,背道而馳。這段時間兩人都很忙,恐怕再也抽不出時間相聚了,不知今日一別,下一次見面又在什么時候。 蕭景鐸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就大步往外走去。 一旦進入官場,許多事情就由不得他們了,相聚和離別都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可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要繼續(xù)往下走。 長安分東西兩市,除此之外街道兩邊不允許開辦商鋪,所有行商之人都要集聚在東西兩市,接受朝廷的統(tǒng)一管轄,尋常百姓購置家用也常來東西兩市,所以又叫買東西。整個長安甚至整個帝國的商隊都集中在這里,可想而知,東市和西市會有多么熱鬧。東市在城東,周圍全是權(quán)貴府邸,商品和店鋪的規(guī)格都要高一些,但是西市坐落在魚龍混雜的城西,里面有數(shù)不盡的異域商隊、奇珍異寶,號稱可以買到天底下所有的東西,可見其繁華。而蕭景鐸為了方便,沒有去西市,而是去了價錢稍貴但是人少又安全的東市。 蕭景鐸帶著蕭林等人打點行裝,其中醫(yī)藥必不可少。蕭景鐸站在藥行里,仔細地挑選藥材。 長安的設(shè)計者就像有強迫癥一般,不光住宅區(qū)被劃分為整整齊齊的方格,外面圍以坊墻,稱為“坊”,就如定勇侯府所在的通善坊,就連商業(yè)區(qū)東西兩市內(nèi)部也切割地井然有序,哪一塊是藥材,哪一塊是珠寶首飾,全部規(guī)定好了。 這一條街全部都是藥材生意,而蕭景鐸所在的這間藥行湊巧在街道拐角,從前方再拐一個彎,就是買玉器的地方了。 不知是那日東市人少還是蕭景鐸耳力太好,他正站在店里挑藥材,隱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他鬼使神差地回頭,就看到前一條街的拐角處站著一道剪影,雖然逆光,但蕭景鐸還是認出了這個人:“郡主?” 聽到有人喚她,容珂回頭,一見著人就笑了:“是你?” “東市人多眼雜,郡主在這里做什么?”在蕭景鐸看來,雖然容珂身邊圍滿了丫鬟內(nèi)侍,但渾身上下還是寫滿了“不安全”這幾個字。 容珂卻難得地嘆了口氣:“說來話長。今日本來陪母親出來散心,沒想到剛到東市,那個小兔崽子就跑沒影了……容瑯你給我站??!還敢跑!” 容瑯難得從東宮出來,正好奇地四處探看,怎么會聽丫鬟的勸告。他興奮地這兒摸摸哪兒瞅瞅,不知不覺就走遠了,渾然不知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太子妃和容珂很快就發(fā)現(xiàn)容瑯走沒了,雖然知道容瑯身邊跟滿了侍衛(wèi),無論如何都出不了意外,但是太子妃只有這一個兒子,發(fā)現(xiàn)兒子沒了自然魂都嚇飛了。容珂也氣得不行,只能帶著人出來尋找弟弟。 容瑯也發(fā)現(xiàn)自己跑遠了,心里有些害怕,連忙原路返回。走到這條街的時候,他遠遠就看到長姐站在拐角處,似乎在和什么人說話,他不敢面對長姐,就打算偷偷摸摸地繞過去。 可惜他沒走兩步,就被容珂發(fā)現(xiàn)了。容瑯心里一哆嗦,反射性地想撒腿就跑,可是隨后容珂涼涼地在他身后說道:“你再跑一步試試?” 容瑯明明想說自己是男子漢,才不會怕jiejie的威脅,可是不知為什么,他的腿就是抬不起來。最后,容瑯只好扭扭捏捏地朝容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