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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攬玉石買賣,現(xiàn)在倒好,錢全被哪些南詔人賺走了!” “商人重利,就算我們限制南詔之人入城,他們還是會想辦法從黑市上買賣,與其讓錢被黑市賺去,不如開放市集,讓南詔和中原商隊在我們的地方上自由交易。這樣一來,兩頭都需要抽一成租金給我們,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蕭景鐸道。 “可是……”主簿等人還是眼紅玉石買賣的巨額利潤,“難道就這樣讓給他們?” “這不是讓,我們本就無法吃下所有好處。”蕭景鐸失笑,笑完之后卻意有所指地說,“何況,誰說只有他們賺了錢?” 越來越多的商隊被玉石生意吸引到晉江縣,在晉江縣停留期間,吃住都需要花錢,何況走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會順道買一批晉江本地的錦繡,而南詔無論紡織還是刺繡都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宣朝,所以南詔商隊離開的時候,也會花重金帶走一批蜀繡。 晉江縣兩頭賺錢,先是用租金敲一筆,之后吃住花銷小撈一筆,臨走時還能賣一波錦繡,他們才是真正的無良jian商??! 最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晉江縣衙飛一般地富了起來,不過半年就攢夠了老本,將府衙內(nèi)外都修繕了一遍,處理政事的前衙氣派堂皇,住人的后院精致舒適,再也看不出從前老舊破敗的影子。 雖然南詔玉石給晉江縣帶來了大量的人流,但同時也帶了無盡的麻煩。短短三個月,晉江縣內(nèi)的斗毆事件翻了幾番,治安壓力驟然加大,而且還有愈趨愈烈之勢,就連鳴鼓報案的人也激增。 蕭景鐸一人包攬軍政、民政、治安、刑法等諸事,他非但要cao心晉江縣的商路,關(guān)照今年的播種,更甚者還要處理異國人惹出來的亂子,有時候還需要親自去勸架善后,可以說從早到晚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如今晉江縣里的人早已習(xí)慣了異域面孔的人在城里穿行,甚至許多人都會說幾句簡單的南詔話,坊市里玉石店、蜀錦店比比皆是,許多客棧、酒樓也拔地而起,原本死氣沉沉的晉江縣宛如脫胎換骨,早已看不出兩年前羸弱排外的模樣。 一個偏遠(yuǎn)的農(nóng)業(yè)小城,逐步崛起成繁忙的邊陲交易中心。 而蕭景鐸的名聲也越來越響,晉江縣能成今日的模樣全靠蕭景鐸,雖然此地民風(fēng)剽悍凈出蠻人,但是提起蕭景鐸來,再刺頭的人都會退讓三分,就連最棘手的南詔人也服蕭景鐸,每次商隊發(fā)生沖突,誰勸都不管用,這時候只要請蕭景鐸來,三言兩語就能把場面打開。 年底結(jié)算時,主簿看到縣衙一年的收入都覺得不可置信:“我們今年,擴(kuò)建了府衙,買了那么多糧食,修建了繡坊和市集,竟然還賺了這么多?” 縣尉笑著說:“這是好事啊,我們縣年年收稅最多,想來明年的考績又不必愁了。” 一提起這個主簿就樂得合不攏嘴,原本縣里只能和農(nóng)民收賦稅,被兇悍的百姓指指點(diǎn)點(diǎn)不說,最過分的是還收不齊,回頭還要被州府的長官罵一頓,真是吃力不討好,里外不是人。但是如今的情況就大不相同了,雖然晉江縣的農(nóng)桑依舊不上不下,但是縣里商鋪林立,光繡坊和玉石就能交好大一筆稅,每次交稅好看極了。也是因此,今年蕭景鐸的考績又得了中上。 縣尉感慨不已:“要是我沒記錯,蕭縣令已經(jīng)連著兩年得了中上評,官職累計進(jìn)兩階,這還是上面的人壓著,不讓蕭縣令升階太快。照這種勢頭,蕭縣令升官是遲早的事?!?/br> “對啊?!敝鞑靖袊@,“不過也是奇了,蕭縣令政績這么好,我以為過不了多久吏部就會發(fā)來調(diào)遣令,將蕭縣令升遷到其他地方,沒想到雖然吏部年年表彰,但是蕭縣令的官職卻沒有變過?!闭f到這里主簿壓低了聲音,道:“你說,是不是蕭縣令在京城里得罪了什么人?” “不知道。”縣尉凝重地?fù)u搖頭,縣衙里許多人都有這種猜測,官員一年一考績,按理也是一年一調(diào)官。大宣官員最理想的升遷路子便是以清貴的郎官起家,之后每年考績得上下或是中上,不斷升遷調(diào)職,最后到外府出任刺史,累計幾年資歷后調(diào)回長安,進(jìn)入三省六部做京官,若是運(yùn)氣好,說不定還能升任宰相,這才□□風(fēng)得意羨煞旁人。蕭景鐸政績顯赫,卻連著兩年都在原地踏步,這在主簿等人看來,多少有些揪心。 最后,主簿不知道在安慰誰,說道:“這樣也好,縣里的情況剛剛好轉(zhuǎn),若是蕭縣令被調(diào)走,等新縣令一來,恐怕好多政令都要半途而廢了。讓蕭縣令多待幾年,正好能好好干一番實(shí)績出來。” “倒也是。”縣尉應(yīng)道,他還要在說什么,突然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兩人連忙站起來,雙手交疊深深拜下身去:“蕭縣令。” 蕭景鐸看時間差不多了,忖度縣衙賦稅冊子應(yīng)該整理好了,這才親自往東院走了一趟。他遠(yuǎn)遠(yuǎn)聽到主簿和縣尉似乎正在討論什么,但是并沒有聽清,蕭景鐸對屬下的私聊內(nèi)容并不感興趣,此刻看到主簿兩人恭敬地給他行禮,蕭景鐸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問道:“今年縣衙的財政冊子可整理好了?” 主簿立刻抱起桌子上的幾卷書,雙手呈給蕭景鐸,蕭景鐸身后的衙役伶俐地接過。拿到自己需要的東西,蕭景鐸不欲久留,將正事吩咐完后就打算告辭:“今日吏部傳來消息,明年新的縣丞就會到任。這事主簿你來安排,萬不可怠慢了縣丞?!?/br> 空了兩年,縣丞這個缺可算填了起來,主簿連忙應(yīng)下。蕭景鐸又囑咐了一些巡邏治安的話,主簿和縣尉低著頭聽著,等蕭景鐸說完后,主簿忍不住詢問:“縣令,如今縣內(nèi)的繡坊和玉石坊初入正軌,明年我們該做些什么?” “明年啊。”蕭景鐸想了下,冷不防問道,“我記得,晉江縣是中縣罷?” 宣朝分道州縣三級,縣又分望縣、畿縣、上縣、中縣、下縣等,這只是最粗略的分法,晉江縣便是中縣。 “回縣令,是這樣的。晉江縣不足五千戶,為中縣。” 三萬戶以上為上州,五千戶以上為上縣,兩千戶以上為中縣。這還是開國初期的時候,晉江縣統(tǒng)計城內(nèi)及周圍村落的人口,上報朝廷后得了這樣一個評定結(jié)果。上縣和中縣相差甚大,上縣能得到更多朝廷照拂不說,連官府待遇也大為不同。晉江縣是中縣,縣令為正七品上,但是上縣的縣令卻是從六品。同為縣令,中下縣和上縣的意義完全不同,更受朝廷重視的望縣就不必說了。望縣的縣令是人人爭奪的肥差,但是蕭景鐸這個晉江縣縣令,卻被無數(shù)人懷疑他是不是在長安里得罪了人。 平白無故,蕭景鐸不會詢問晉江縣的品級,主簿猜到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哆哆嗦嗦地問:“蕭縣令,你的意思莫非是……” “這兩年縣里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