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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那邊就要趕不上了。” 這段時間劍南和南詔邊境上摩擦不斷,幾日前剛剛結(jié)束了一場小規(guī)模戰(zhàn)役。劍南道在邊境上壘了許多軍隊,朝廷還在不斷向南詔施壓,這幾日南詔終于被收拾服帖了,老老實實向宣朝認錯,并保證嚴格約束國內(nèi)臣民,再不會sao擾劍南邊界。 什么樣的人接觸什么樣的層次,宣朝泱泱大國,自然不會自降身價去和南詔境內(nèi)的小部落打交道,朝廷直接和南詔王室商討這段時間的“意外”。南詔王室被收拾老實了,自然會動手管理自家內(nèi)務(wù)。 這幾日南詔王室終于低頭,邊境諸城無不歡欣鼓舞。晉江縣也參與了幾次大小戰(zhàn)役,見到這個結(jié)果與有榮焉,全城狂歡。今日在城中設(shè)了慶功宴,就是為了慶祝此次大勝。 蕭景鐸作為縣令,自然也要到場,眼看著慶功宴的時間要到了,蕭景鐸卻還在屋內(nèi),這讓下頭人怎么能不急。 “怎么辦,軍營那邊已經(jīng)派人來催了。”主簿焦急地問。 縣丞也沒主意,試探地說:“要不,我們敲門催一催縣令?” “縣令明明說了,不要進去打擾他?!敝鞑居行┻t疑,他已在蕭景鐸手下做事四年了,對蕭景鐸的脾性知之甚詳,并不敢觸蕭景鐸的霉頭。主簿抱怨:“真是無妄之災(zāi),縣令明明穿戴好了,馬上就要往外面走,也不知道哪個沒眼力價的給他遞了一封信,縣令一看信上的字跡,拋了句不要打擾就扭頭回去了。真真是急死人!” 縣丞猜測:“聽人說是長安來的信,或許是縣令家里出了什么事?” “那就更不能在這種時候去打擾了,到時候被遷怒就太冤了?!?/br> 縣丞和主簿幾人害怕是蕭景鐸家里出了事,但是時間緊迫,他們又不能再拖。最后,縣丞豁出去了一般,說道:“沒辦法了,只能失禮。”他鼓起勇氣,屈指敲了敲房門,“縣令,外面人催了好幾次了,我們該走了?!?/br> 話音剛落,房門便從里面拉開。蕭景鐸已穿戴整齊,步履輕松地從屋里走出:“走吧?!?/br> 主簿和縣丞都愣了一下,蕭景鐸見兩人沒跟上來,回頭掃了一眼:“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主簿和縣丞訕訕地笑,連忙跟上。蕭縣令看起來心情還好,看樣子不像是家里發(fā)生意外,那信上到底寫了什么? 這個問題,主簿和縣丞想了一路都沒有想明白,等到了慶功宴現(xiàn)場,前來敬酒道賀的人接連不斷,主簿被這些人吹的迷迷糊糊的,立刻將此事拋之腦后。 蕭景鐸作為縣令,自然是慶功宴的主角,不知道多少人想借機來和他套近乎。蕭景鐸向來不耐煩應(yīng)酬,可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他少不得要打起精神,一一應(yīng)付來人。蜀地離中原遠,禮教束縛少,男女大防那一套更是不甚講究,沒過一會,便有大膽的蜀地女子來向蕭景鐸敬酒。 “蕭明府,你年少英才,文武雙全,小女我甚為敬佩,這一杯酒我敬你!” 蕭景鐸臉上的笑僵硬起來,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就看到同僚們要么支楞著耳朵裝看不見,要么撐著頭作醉態(tài),眼角卻偷瞄著這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這位少女的同伴圍在不遠處,正伸著脖子望向他們這個方向,不知道她們說起什么,笑鬧成一片。 而處在視線中心的蕭景鐸卻暗暗嘆了口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眾目睽睽之下,這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沒有停頓太久,很快就端起酒杯。 看到蕭景鐸的動作,敬酒的少女眼珠猛然變亮,少女堆中也低低地爆發(fā)出一股驚呼。 蕭景鐸將酒杯端至身前,卻并沒有與少女碰杯的意思,他笑容不變,坦蕩又守禮地看著面前的女子,說道:“身為晉江縣父母官,這本便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姑娘不必在意。女子不宜飲酒,這杯酒我替姑娘喝了?!?/br> 說完,不等女子反應(yīng),蕭景鐸就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旁邊的小吏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這么靈光過,他立刻笑呵呵地端起酒壺,給蕭縣令滿上。 蕭景鐸放下酒杯,伸手對女子示意了一下:“女子身體嬌弱,不宜飲酒,你的這杯酒便不必喝了。天黑了不好走路,姑娘小心腳下,李四,送這位姑娘入座。” 敬酒的姑娘若有所失地被帶走了,她一回去,女伴們立刻湊過來問她縣令說了什么,等聽到蕭景鐸只是說這是父母官分內(nèi)之事時,都失望地嘆了一聲。 姑娘們敬酒敬的可是他這個人,蕭景鐸卻只是從父母官的角度回,怎么能不讓娘子們失落。 有了這一個前車之鑒,其他蠢蠢欲動的少女也都遲疑起來,但是邊陲之地的少女向來大膽,看著她們的眼神就知道,她們并沒有放棄試探。同僚和其他士兵看蕭景鐸的眼神中充滿揶揄,蕭景鐸默默嘆了口氣,瞅空悄然離席。 蕭景鐸離開了身后的喧囂之地,對著蜀地濕潤微涼的冬風,竟然不知道該往何處去。他漫無目的地在長街上走動,沒多久,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聽聲音似乎是個女子,蕭景鐸回過頭,就看到陳詞提著一盞燈籠,站在半明半暗的青石街上。 “陳姑娘?你怎么出來了?” “我見明府離席,按捺不住好奇,就跟著出來了?!标愒~慢慢向他走來,昏黃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將笑容映得格外溫軟,“我倒也想知道,外面有什么好東西吸引著明府,能讓蕭明府拋開熱鬧的慶功宴,拋開滿屋俏麗的姑娘們,一心到外面吹冷風呢?!?/br> 這話顯然有些調(diào)侃的意思在內(nèi),蕭景鐸笑了笑,回道:“席間太吵了,我到外面躲躲清凈,倒被陳姑娘發(fā)現(xiàn)了。” 陳詞笑著不說話,走到蕭景鐸身邊,陪著他慢慢在街上走動。 “蕭明府,有一件事我好奇了很久,一直無緣問出口。你既無妻妾,家中也沒有訂婚,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一直拒絕向你示好的女子呢?” 這句話有些唐突了,蕭景鐸不想回答,顯然陳詞也沒打算讓他回答,而是繼續(xù)說道:“被眾多女子欽慕,放在其他男子身上該是多么值得吹噓的事情,唯有你一旦察覺就不動神色地推開。我原以為你無心于此,可是我卻總覺得,并不是這樣?!?/br>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能聽到?jīng)鲲L吹過樹葉的聲音。蜀南終年無雪,即使冬天樹木也是蔥蔥蘢蘢的,染著暮沉沉的綠色。這里的風并不如北地凜冽,即便寒冬也帶著濕潤的水汽。涼風吹過樹梢,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陳詞的聲音就伴著風聲響起:“她是,怎樣的人?” 陳詞這些年和蕭景鐸同住縣衙,雖然說不上日日碰面,但平日里來往還算融洽。相處的長了,陳詞就慢慢看懂了一些事情,比如蕭景鐸總是有意無意和其他女子保持距離,暗地里不知多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