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7
英名,最后竟然會栽在突厥人的詭計中。這個計策并不高明,細想之下全是漏洞,可是偏偏拿準(zhǔn)了他的心思。 誰讓他,急于求成呢。 此刻,威震四海的耿老將軍不說話,圍在四周的士兵之中也漸漸彌漫出一種可怕的沉默。 他們清晰地意識到,他們可能回不去了。 北征軍配備了最精良的鎧甲戰(zhàn)刀,沿途調(diào)動軍需無數(shù),這場戰(zhàn)役可謂舉國翹首以盼,然而他們卻出師不捷,此刻竟然要全軍覆沒在此處了嗎? 就在軍中眾人絕望愧疚的時候,東南方向忽然傳來一陣鼓聲。他們舉目朝東南望去,只見天邊出現(xiàn)一線火光,幾乎照亮了半片夜空?;鸸庵码[約能看到紅色的宣朝軍服,在火把的映襯下宛如火鳳燎原,足有七八千人之眾。這些騎兵仿佛沖天而降,他們口中喊著軍號,配合著激越昂然的鼓點,殺氣幾乎沖天。 黑暗中處處受制的宣朝士兵都看呆了,就連突厥人也大感意外:“不是說他們戰(zhàn)力只有一萬人么,為什么又多出七八千人?” “援軍,他們的援軍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被圍困的士兵立刻精神氣大震,耿睿驚疑不定,他是最高主帥,自然知道薊州的軍隊行走到哪里,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深夜前來支援……可是現(xiàn)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耿老將軍抓住時機,大聲喊道:“援軍已至,朝有火光的地方往外沖!” 深夜平原上燃火把,是靶子也是燈塔,有了這隊神秘的騎兵,宣朝士兵士氣大振,他們終于找到攻擊的方向,不再像原來一樣漫無目的地亂打,而是集中朝東南沖去。突厥可汗害怕援軍,匆匆說了句“撤”,就帶著手下逃走了。 等到兩軍會師,被圍困的士兵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根本沒有所謂的援軍,這支沖天而降的隊伍是留守營地的右?guī)?,他們每人帶了好幾只火把,在馬匹各個便利的地方都綁了火把,再加上他們一字排開,遠遠看去,這才像是有六七千之眾。然而事實上,來兵不過兩千人罷了。 蕭景鐸下馬,快步朝耿睿走來:“耿大將軍,你沒受傷吧?” “先別說了,趁突厥人沒反應(yīng)過來,趕緊撤!” 這一夜對許多人來說都是個不眠之夜,不光宣朝的士兵睡不安穩(wěn),就連主帳也燃燈至明。 耿睿胳膊上掛了傷,但僅是草草地包扎了兩圈,他面色疲憊,對著全帳人說道:“這次是我判斷失誤,險些犯下大錯啊!” 堅持出戰(zhàn)的人都低著頭,不好意思說話。一個人看不下去,說道:“大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您年事已高還堅持出戰(zhàn),不必如此自責(zé)……” 耿睿抬起沒受傷的那只手,止住了對方接下來的話:“行了,別替我找借口了。我戎馬半生,竟然犯下這等大錯,我死不足惜,若是累得北征軍全軍覆沒,壞了我國根基,那我真是無顏去見高祖??!” 耿睿這幾句說得眼中含淚,周圍人無不動容:“耿老將軍……” 耿睿擦了淚,情緒逐漸平定下來,他看向蕭景鐸,那雙眼睛雖然蒼老,但精光依舊。蕭景鐸微微低頭,沒有直視耿睿,以表示尊敬,但即使如此,他的脊背依然是挺直的。 耿睿盯了許久,見蕭景鐸不閃不避,毫無怯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開口說道:“你本該留守營地,看守輜重,卻擅離職守,你可知罪?” 蕭景鐸的親兵都意外地抬起頭,臉上頗為憤憤,而蕭景鐸本人卻十分平靜:“下官知罪?!?/br> “你雖然違背軍令,但看在你解圍兵之急的份上,便不予處罰,允你戴罪立功?!?/br> “是?!?/br> 耿睿畢竟年事已高,沒說一會便露出疲色,眾人知意,接連退下,好讓耿老將軍休息。 等退出主帳后,蕭景鐸的親兵忿忿不平地說:“蕭將軍,這次沒有全軍覆沒全靠你,這等大功老將軍不嘉賞就罷了,怎么能處罰你呢?” 欲賞先罰,軟硬兼施,這是上位者常用的手段,蕭景鐸自己也當(dāng)過縣令,對這些官場手段再熟悉不過,但是這些沒法對底下的士兵明說。蕭景鐸不好解釋,于是淺淡地提點了一句:“大將軍做事自有章程,這種話不許再說。” 親兵不服氣地應(yīng)道:“是?!?/br> 但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沒聽懂蕭景鐸的畫外之音。蕭景鐸生怕他們回去后在軍中說道,煽動軍心,那才是真的害他。蕭景鐸趕緊又補充了一句:“耿老將軍并沒有罰我,可見他心里也是有數(shù)的,你們回去后不許瞎說!” 幾個親兵一想確實是這樣,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屬下明白了?!?/br> 耿老將軍帶著主力部隊和突厥人正面相遇,這下雙方都知道了對方的方位和底細,顯然不能再走奇襲的路子,一場硬仗在所難免。 所以這幾日軍營總?cè)蔽溲b,時刻警戒。耿老將軍對蕭景鐸的印象大為改觀,商議要務(wù)也愿意帶著蕭景鐸,今日,他們再一次商討出戰(zhàn)計劃時,蕭景鐸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不妨正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另派一隊輕騎兵繞到后面,以火攻擊突厥人的老巢。到時候營地中著了火,突厥人一定大為驚恐,到時候正面部隊就可以趁機進攻,和輕騎兵前后夾擊,一舉擊潰突厥?!?/br> “言之有理,但是突厥人和中原交戰(zhàn)許久,這一招歷朝歷代不知多少人用過,如今突厥人營地防守森嚴(yán),恐怕不會輕易上當(dāng)?!惫⒗蠈④娀氐?。 “對啊,今時不同往日,突厥人老巢的這把火不好點啊?!?/br> 確實,被打了這么多次,怎么也該記住了。蕭景鐸頓了片刻,又說道:“既然點火不易,那我們不妨用假象迷惑,只要突厥人看到營地方向飄起濃煙,他們一定以為是后方著火,效果也是一樣的?!?/br> “濃煙要先點火,然后蓋上潮濕的樹葉,這才能產(chǎn)生醒目的黑煙?!惫⒗蠈④娺€是覺得可行性不大,“突厥人老巢的守衛(wèi)又不是瞎子,這么大的動作,他們怎么會看不見?更不可能放任我們在他們部落旁邊點煙,以迷惑前方部隊。” “若老將軍擔(dān)心這一點……”蕭景鐸緩緩說道,“我倒有一個辦法?!?/br> 突厥和宣朝軍隊的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沒多久,耿睿就給突厥可汗下了戰(zhàn)書,正式拉開對戰(zhàn)的序幕。 兩國的主力部隊在平原上對壘,氣勢洶洶,卻沒有人發(fā)現(xiàn),有一隊騎兵拋下輜重,僅帶了三天的口糧,繞過戰(zhàn)場朝后包抄而去。 蕭景鐸只帶了百余人,乘夜悄然離去。虧得他方向感出眾,戰(zhàn)斗直覺敏銳,這一路竟然繞開了突厥人的斥候,無聲無息地摸到突厥人王庭所在之地。 突厥可汗的妻妾、子女,以及部落中的婦孺、牛羊都在此處,因為前方有戰(zhàn)事,王庭守衛(wèi)非常森嚴(yán),每隔一丈就有守衛(wèi)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