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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和圣人大喜, 封大郎君為承羲侯?!?/br> 蕭二夫人失魂落魄地跌坐下去, 腰背也駝了起來:“傳的有鼻子有眼, 看來是真的了……也是, 當時大表兄就是因為戰(zhàn)功封了侯,只能說不愧是父子……” 大房一門兩侯!而二房沒有官職,唯有蕭景虎搶到了蔭蔽的名額,送到了翊衛(wèi)當值, 出頭指不定在什么時候。 蕭二夫人想到這里就心中鈍痛, 如果當初沒有趙秀蘭橫插一腳, 她順順當當嫁給了蕭英, 這些榮華富貴就都是她的! 老夫人也驚呆了, 她喃喃自語:“竟然封侯了,那豈不是說鐸兒和大郎現(xiàn)在平起平坐?這些侯爺里面有沒有高下之分啊……”老夫人越想越不得勁, 連忙揮手把小丫頭喚過來,“你慣常機靈, 趕緊去他們院里看一眼,現(xiàn)在朝廷里面的人怎么說?” 老夫人身邊的小丫鬟探頭探腦地摸到清澤院,此時院門外已經(jīng)圍了許多打探消息的下人,透過門縫,能看到幾個穿著宮裝的內(nèi)侍,正在說話:“……誥封制書已經(jīng)交由禮部主持,過幾日會正式冊封。制書送到哪里倒是個難題,本來公主已經(jīng)看好了地方,但是那個宅子許久沒住人,若是撥給承羲侯,少不得還需修繕一二,一時半會,恐怕還不能搬?!?/br> 蕭景鐸站在內(nèi)侍對面,聞言說道:“用不著這樣著急,文宗大忌還沒過,不必大興土木?!?/br> 這話聽著就讓人舒心,來人是乾寧身邊伺候的人,聽到蕭景鐸在封侯這種大喜當頭還記掛著文宗的忌日,無疑心里舒坦極了。聽到蕭景鐸這樣說,內(nèi)侍臉上的表情更加和緩,眼角甚至笑出了褶子:“承羲侯真是有心了。” “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罷了?!?/br> “公主還吩咐了,承羲侯此行立下大功,要重重封賞。承羲侯府已經(jīng)在修繕,殿下念在侯爺初立府,手里沒多少得力的人,特意又賜下奴婢一百。本來奴這次出宮就該把這一百人帶出來的,但是一百人吃住不是小事,若是全部帶來指不定要給定勇侯夫人添多少麻煩。所以殿下說了,先分二十個人過來聽從承羲侯調(diào)遣,等過幾日承羲侯府修好了,剩下的人直接送到新侯府去,不必勞煩定勇侯府了?!?/br> 實封五百戶,賜絹兩千匹,現(xiàn)在又賜下一百個奴婢,這種封賞可著實大手筆了。 出征前,容珂曾坦言蕭景鐸不用表露身份,甚至連填妝禮都要避著,當時天上還飄著雨絲,蕭景鐸什么都沒說,只是在幾日后的朝堂上公然請戰(zhàn)。如今蕭景鐸得勝歸來,容珂也沒有解釋當日的事情,只是將之后的封賞調(diào)度一應(yīng)換成最好的,給予全然的信任。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許多話都已不須多言。 蕭景鐸帶著人拜謝后,就又聽到傳旨的內(nèi)侍說:“封侯授冊在新府邸舉行,定勇侯府里便不必準備了。這位是宮里享有盛名的青菡姑娘,見識過好些貴人太妃的冊封儀式,她對這些想必都是熟的,若是承羲侯拿不準封侯儀式的流程,不妨問一問青菡?!?/br> 這位公公真是有意思,話里話外每一個字都在表明,蕭景鐸如今是暫住定勇侯府,過不了多久就要搬新府邸,另立門戶。公公是誰的人不言而喻,蕭景鐸默默感慨,容珂這人還真是能記仇。 好些話蕭景鐸自己不能說,但是借著公公的口,卻可以恨恨敲打定勇侯府里的這些人。蕭景鐸當然知道院門外不知圍了多少打探消息的丫鬟下人,傳旨公公更是宮里出來的勝利者,對這些門道更是一清二楚,他愿意站在庭院里說這么多話,恐怕也存了示威的念頭。 公公見意思送到了,差不多便見好就收,斂起袖子準備告辭。蕭景鐸和宮中人在說客套話,門外的小丫鬟見沒什么新鮮事了,就悄悄跑開。 福安園內(nèi),吳君茹聽到丫鬟打探來的消息,失神地靠在憑幾上:“實封五百戶,生絹兩千匹,還賜了一座新府邸……” 生絹在市場上價格很是穩(wěn)定,歷來當作貨幣來使。賜絹兩千匹便是賜錢,但是銀錢上的來往都是小事,真正要命的,是蕭景鐸的頭銜,以及他的新府邸。 賜絹是慣常,真正能反應(yīng)一個人在上位者心目中地位的,乃是賜府。吳君茹壓抑住心中的不安,懷揣著僥幸問道:“他的新府邸,說在哪兒了嗎?” “這個沒聽公公說?!毙⊙诀哂U著吳君茹的臉色,投其所好地說道,“依奴看,長安里權(quán)貴云集,這些年下來,空置的宅子屈指可數(shù),就是當年侯爺?shù)谝慌夂?,不也才得了修行坊的一處宅子嗎?大郎君他雖然得了侯爵,但是想必找不到什么好宅子,更別說和我們侯府比了?!?/br> 吳君茹疲憊地靠在軟墊上,道:“希望吧……” 她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她的神色卻越來越焦躁。過了一會,吳君茹忍不住站起來,問:“四郎君在哪兒?” “郎君剛散了學(xué),正在寫字?!?/br> 按理丫鬟這樣說了,吳君茹該感到放心才是,可是吳君茹對蕭景業(yè)抱有極大的期望,聽到這句話還是覺得焦躁不安?!安恍校业糜H自去看。” 吳君茹帶著一眾丫鬟出門,徑直往寧遠院走去。寧遠院是侯府里除高壽堂、福安院外最好的院子,默認是世子居住之地,蕭景業(yè)能住在這里,可見他在蕭家的地位。 吳君茹原來還自豪自己的兒子能住世子之院,而蕭景鐸這個名義上的嫡長子卻被排擠到偏僻的清澤園,可是她現(xiàn)在遠遠看到寧遠院的門,心底卻無端涌起一股煩躁。 住最好的院子有什么用,蕭景鐸現(xiàn)在都要分門立戶、自己另外住一座侯府了,而她的兒子甚至連功名都沒有! 吳君茹跨入正門,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圍欄上,正和丫頭下人們談笑。吳君茹心里的邪火頓時直入腦門,訓(xùn)斥脫口而出:“蕭景業(yè),你在做什么!” 聽到母親的聲音,蕭景業(yè)連忙站起身,惴惴說道:“我寫完了夫子布置的課業(yè),出來透透氣……” “什么透氣,我看你分明就是貪玩!”吳君茹圓溜溜的眼睛朝四周掃了一圈,聲音不大卻讓人毛骨悚然,“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耽誤我兒子。說,是誰鼓動四郎君出來玩的?” 看到吳君茹出現(xiàn),丫鬟小廝早嚇得退到一邊,低著頭不敢喘氣。聽到她這樣問,下人們愈發(fā)膽顫,嘩啦一聲便跪了一院子。 蕭景業(yè)看到這一幕急了:“母親,不關(guān)他們的事,是我要出來的!” 吳君茹還是怒氣沖沖地掃視著地下的人,她清楚自己的兒子,蕭景業(yè)不是貪玩的人,這話顯然在袒護什么人。想到這一點吳君茹愈發(fā)生氣,她的兒子是她全部的指望,從三歲起她就嚴厲教導(dǎo),一刻都不敢松懈,現(xiàn)在竟然有人勾得他玩樂,還讓蕭景業(yè)出言袒護,吳君茹如何能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