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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珝便立在桌前,喊了聲:“祖父。” 謝閣老聞言抬起頭來,就看見靜靜立著,便似青云出岫一般的長孫,心里也不由得熨帖起來,連今日在朝上跟老對頭吵了一架積攢起來的郁氣也消散了個一干二凈,沖謝珝招了招手,呵呵笑道:“珝哥兒過來?!?/br> 謝珝從善如流地便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訂了凌晨一點五十的鬧鐘起來蹭玄學(xué),困得哭唧唧qaq ☆、帖經(jīng)者 九、帖經(jīng)者 謝閣老見狀又笑,指了指椅子,對他道:“站著做什么?坐下吧。” 謝珝這才落座。 看過他帶來的旬考文章,謝閣老便點點頭,語帶贊許地對他說道:“以你的年紀(jì),能作出這樣的文章已經(jīng)不錯了,缺的也只是對理學(xué)的深悟,不過這倒不著急?!?/br> 說著又意味深長地問他:“這般藏拙,珝哥兒可甘愿?” 謝珝只是挑了挑眉,道:“孫兒自然甘愿,此時并不是好時機(jī)?!?/br> 謝閣老一聽便撫掌大笑,口中連聲說了幾個“好”字,拍著謝珝的肩膀說道:“不愧是我謝氏的麒麟兒!” 謝珝很明白,與其在年少之時傳出什么聰慧甚于他人的名聲,倒不如稍微收斂起一些來換太子的好感度,不論楊祀這個太子會不會像胤礽那般倒霉,他此刻就是太子,國之儲君,自己既然已經(jīng)是他的伴讀,那順手刷好感度,就是件很值得投資的事。 為自己計,為家族計,揚名的最好時機(jī),莫過于過殿試后的東華門唱名。 感嘆畢,謝閣老又道:“今日我不與你講書了,你今后既然是要科舉入仕的,總不能連科舉要考些什么都不知道,今兒就來同你說說這些吧。” 謝珝聞言便是微怔,他對這個還真是不甚了解,畢竟前世也只是粗略地聽過幾耳朵,知道考科舉該讀些什么“教科書”,題型里面也只知道一個八股文。 于是此時聽到祖父的話后,便不由自主地將身子坐得更直了些。 謝閣老便問他:“科舉考的是什么你應(yīng)當(dāng)是有所了解,宋先生都跟你講過了吧?” 宋先生就是家中為謝珝延請的西席,舉人出身,考了數(shù)年,耗盡家資,卻總考不上進(jìn)士,最終也只得放棄,為了養(yǎng)家糊口便想教書為生,正好被謝家注意到,于是便入府做了謝珝的西席。 謝珝的內(nèi)心畢竟住了一個成年人,更是一個在企業(yè)中摸爬滾打過幾年的成年人。這幾年下來,他自然看得出宋先生的學(xué)問是不錯的,只是性格卻偏為激進(jìn),有些憤世嫉俗,還有點兒不通事務(wù),在平日上課時偶爾也會表露出來。 都說字如其人,文亦如其人,宋先生的文章之中自然也反映出了他的特點。 院試鄉(xiāng)試的考官們或許有的會欣賞他這種風(fēng)格,但一般被皇帝認(rèn)命為會試的主考官們,則大多是偏愛四平八穩(wěn)的那種,宋先生的學(xué)識見解也沒有達(dá)到主考官會為他改變自己喜好的程度。 自然只能落榜。 而在謝珝看來,他這樣的人更適合做個學(xué)者,而不是做官,容易被人利用而成為政治斗爭中的炮灰,或許落榜對宋先生來說,才是更好的事。 宋先生的問題暫且不論,聽到謝閣老的問話,謝珝便點頭道:“是,已經(jīng)講過了。” “說來聽聽?!?/br> 謝珝接著便道:“有,,,,,還有,,,以及等?!?/br> “不錯?!?/br> 謝閣老撫著胡須頷了頷首,才終于進(jìn)入正題:“科考中有這么幾個類型,主要是帖經(jīng)和策問,詩賦和雜學(xué),經(jīng)義和墨義?!?/br> 說著便伸手拿了兩張紙,又打開他方才看著的那本書,攤在桌上。 謝珝掃了一眼,原來是。 只見謝閣老隨意選了一頁書,然后用兩張紙覆蓋住左右兩邊的字,中間留出一行。才繼續(xù)開口對謝珝道:“這就叫帖經(jīng),中所云:‘帖經(jīng)者,以所習(xí)經(jīng),掩其兩端,中間開唯一行,裁紙為帖。凡帖三字,隨時增損,可否不一,或得四,得五,得六者為通?!?/br> 謝珝懂了,這就是類似于現(xiàn)代的填空題。[引] 說完帖經(jīng),謝閣老又道:“至于什么是策問,你自是知道的,也不用我多說了?!?/br> 就是涉及到政治,經(jīng)濟(jì),文化,吏治等方面的問題的論述題或者命題作文,謝珝自然知道,太傅平日便沒少留這種作業(yè)。 他正想點頭,謝閣老又補(bǔ)了一句:“你爹的策論就寫得極好,你回頭倒是可以請他指點一番?!?/br> 這事兒謝珝還真不知道,清幽的長眸閃了閃,遂答應(yīng)下來。 謝閣老“嗯”了一聲,就繼續(xù)說了起來:“雜文也不必多說,就是拿常用的篇,表,論,贊等,讓你們做文章?!?/br> “經(jīng)義便是取儒家經(jīng)典中的一段一句,或是不同章節(jié)同一主題的句子作題目,同樣讓你們行文?!?/br> 說到這兒,謝閣老便停下來咳嗽了幾聲,謝珝適時地將桌上放著的茶盞遞過去,又關(guān)切地問道:“祖父身體不舒服嗎?” 謝閣老接過飲了一口,止住了嗓子里的那股癢意,便擺了擺手道:“老毛病了,不礙事,我們接著說?!?/br> 聞言,謝珝便不再開口,只心里想著,回頭得將川貝批把膏的制法給想起來,縱然不能根治祖父的咳疾,能舒緩幾分也是好的。 放下茶盞,謝閣老繼續(xù)道:“至于墨義,便是取儒家經(jīng)典中的句子給你們應(yīng)答,讓你們答出這句的含義,或是對答下一句。這便是??嫉牧N類型了?!?/br> 經(jīng)過祖父的解釋,謝珝也大致上明白了,如果帖經(jīng)像是填空題,策問像命題作文的話,那么雜文便類似于應(yīng)用文寫作,經(jīng)義如讀后感,墨義便是名詞解釋或簡答題。 想清楚之后,他面上浮起一抹淺淡的笑,對謝閣老言道:“多謝祖父指點?!?/br> 作者有話要說: =v=這章大概有一丟丟枯燥,23333 [引]關(guān)于科考類型的解釋引用自知乎 ☆、泰康坊 十、泰康坊 翌日,謝珝與蕭翌照常進(jìn)宮伴讀,正好在宮門口遇見同樣結(jié)伴而來的沈行舟和顧延齡,幾人互相打過招呼后便一塊兒進(jìn)宮了。 一到地方,顧延齡就趕忙鋪開紙,開始伏案補(bǔ)起了昨日沒寫完的字,口中還不停地念叨著:“方太傅可千萬要晚點兒來啊……” 謝珝見他這幅樣子便不由得想起了前世上高中時,沒做完作業(yè)的同學(xué)們總是偷著在早自習(xí)上補(bǔ)作業(yè)的情形,忍俊不禁之余又生出些許悵然,那個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現(xiàn)代,終究是回不去了。 也不去打擾顧延齡,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