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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翻羽是他舅舅從博陵給他送過來的一匹照夜玉獅子,送來的時候還是一匹小馬,通身雪白,沒有一點兒雜色,謝珝極為喜歡,養(yǎng)了這么幾年,一人一馬感情極好。 早在謝珝問起用不用陪他們一塊兒去的時候,喬姝就微微吃了一驚,她是真沒想到,因為自己在家時,哥哥總在母親讓他帶著自己的時候嫌煩,還總說什么男子是要干大事的,陪著女子算什么。 抬起頭看了看眼前正在閑聊的兄妹倆,喬姝心底浮起淡淡的羨慕,隨即又垂下眼簾。 等到清風(fēng)將翻羽牽過來時,去內(nèi)院通報的月朗也回來了。 謝琯與喬姝上了馬車之后,一行人便出發(fā)朝著正寧坊的鋪子行去。 =========================================== 謝府在正寧坊的首飾鋪子有個好聽的名兒,叫琳瑯樓,取滿目琳瑯之意。 倒是也適合首飾鋪子。 到了琳瑯樓門口,謝珝便動作嫻熟地從翻羽身上躍下,將韁繩交給風(fēng)清,便帶著亦剛從馬車上下來的謝琯二人踏入鋪子里。 一進(jìn)到里頭,也不要伙計招呼,謝琯便帶著喬姝熟門熟路地上到二樓去挑首飾了,連陪著自己過來的兄長也忘了。 謝珝慢條斯理地走在后面,望著自家meimei的背影不由得失笑,果然漂亮的珠寶首飾對女子的吸引力是無比巨大的,這句話從古至今都是同樣的適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如今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的男子身份,對店里這些精致的首飾竟提不起一絲興趣。 吩咐跟在自己身邊的伙計去泡一壺上好的明前龍井,自己便想抬步往二樓的雅間走去時,卻忽而望見了窗邊立著的那個穿著寶藍(lán)色直綴的身影。 居然是沈行舟。 恰好沈行舟也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了他。 謝珝挑了挑眉,便對沈行舟開口道:“相請不如偶遇,不若去雅間坐坐?” 沈行舟聞言就笑了笑,答應(yīng)下來。 二人一同往雅間走去,沈行舟便好奇地問道:“你也是被逼著來陪meimei逛鋪子的?” 謝珝瞥了他一眼,隨即便收回了視線,悠悠地答他:“我們可不一樣?!?/br> 沈行舟也懶得問他哪兒不一樣,反正不是被娘逼得就是被meimei磨的唄,還能有哪兒不一樣。 到雅間里落了座后,沈行舟便斂了神色,身子微微前傾,對謝珝道:“你知道之前太子是為何提前回宮嗎?” 或許這本來就不是個問句,沒指望謝珝回答,因為他接著又道:“方才我回府后聽我爹說,王淑妃所出的四皇子,在今個午時那會兒得了急病去了,太醫(yī)都沒來得及診治?!?/br> 謝珝聞言,垂下眼眸,視線投向瓷盞中碧綠的茶湯,半晌后才道:“看來咱們的伴讀日子要提前結(jié)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哭唧唧,求花花~ 捉了個蟲 ☆、和馨齋 十二、和馨齋 沈行舟的父親是鎮(zhèn)國公,作為勛貴,自然比作為文臣的謝家對宮里的消息更靈敏,說出來的是這件事,至于沒說出來的,他們自然也都懂,只不過是天家之事不好隨意議論罷了。 四皇子今年還不到一歲,身體一貫康健,并沒有早夭的跡象,怎么說沒就沒了? 謝珝說過之前那句話后,沈行舟便點點頭,頗為贊同地應(yīng)道:“這倒是,原本我們幾個中除了顧延齡以外,年紀(jì)也都差不多到了?!?/br> 既然已經(jīng)說到這兒了,二人索性不再說四皇子之事,順勢聊起了各自之后的打算。 得知沈行舟竟準(zhǔn)備要去陽城大營歷練幾年,謝珝不由得抬眼望他,見他一臉坦然,居然極為少見地打趣起了他:“老夫人怕是舍不得你去吧?” 沈行舟聞言伸展了胳膊,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嗤笑了一聲便道:“我爹讓我去的,祖母再舍不得也沒辦法?!?/br> 莫名地,謝珝就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分嘲諷和三分漠然。 驀然想起鎮(zhèn)國公府里那復(fù)雜的情況,不由得心中暗嘆一聲,開口對沈行舟道:“雖是現(xiàn)下國泰民安,也無什么戰(zhàn)亂,但你們鎮(zhèn)國公府畢竟是以戰(zhàn)功起家,陽城又是你們沈家的根本,去那兒歷練歷練,對你來說也算是好事,將來繼承鎮(zhèn)國公府不是更容易嗎?” 說罷,又補(bǔ)了一句:“你家那另一位就算想去,也不一定能去的成呢。” 沈行舟聽罷,便伸過手拍了拍謝珝的肩膀,說道:“阿珝,我知道你說這些是為我好,我都懂。” 接著便無謂地笑了笑,左手摩挲著腰間的一塊墨色玉佩緩緩開口,聲音有點低沉:“不過你也太高看沈澤了,他跟他那個娘怎么會想去陽城那個終年風(fēng)沙的貧瘠之地?他們娘倆怕是更想讓我把命丟在那兒吧?!?/br> 謝珝聽罷,面上神色半分不變,而后端起桌上的茶盞飲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反問他:“他們想讓你丟命,你就能丟?” 見不得沈行舟這副樣子,謝珝還不等他答話,就又問他: “沈行舟,你是傻子嗎?” 沈行舟被他這一句給問愣了,好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待到在心里琢磨清楚后,便笑出聲來,且越笑越收不住,聲音也愈發(fā)大了起來。 謝珝也不理他,自顧自品著茶。 待到沈行舟笑累了,笑聲也歇了下來,這才搖著頭對謝珝道:“枉我還比你年長呢,竟還沒有你看的清楚,多謝了?!?/br> 這聲又是謝的什么,謝珝自然也知道,只搖了搖頭,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心中卻道,我兩輩子年紀(jì)加起來可比你要大多了…… 這件事說罷,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只不過他們倆都不是顧延齡那般話多的人,談話間也多半言簡意賅,只挑些要緊的來說。 又一個話題結(jié)束,雅間的門便從外頭被推開了。 謝珝抬眸望去,只見謝琯手按在門框上,一張芙蓉面正探進(jìn)來,瞅了瞅里面,看見自家哥哥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邊飲茶,旁邊的椅上坐了個五官頗為俊朗的少年,不過說是坐也不大合適,那姿勢……更像是半躺在椅子中了。 不過這人她也不認(rèn)識,他喜歡怎么坐自然跟她亦沒關(guān)系,于是她便依然站在門口,對謝珝匯報道:“哥哥,我跟表妹挑好了……” 這句話說得頗有些欲言又止,好似還想說點兒什么。 謝珝十分了解自家meimei,一眼便看出了她還有未盡之意,只不過礙于有外人在場便沒再開口。 心中略一思索,便將手中的茶盞放回桌上,隨之站起身來,將正欲坐起來看向門口的沈行舟又不動聲色地按了回去,一邊對謝琯道:“那便好,你們先下樓去馬車上吧,我一會兒就下來?!?/br> “哦好。”謝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