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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與前面的人相撞,有人適時的拉了她背著的書包一把。 ……謝,謝謝。 溫宛感激的將撞上別人后背的頭抬起,轉(zhuǎn)頭……看到那人的肩膀…… 她只有人家胸口那么高…… “站穩(wěn)一點,小啞巴?!?/br> 男孩在變聲期,聲音有些沙啞,但卻不至于難聽。 這么熟悉的聲音,溫宛抬頭一看,站在她身邊,此時用身體擋著其他人的男孩,果然是一直對她表現(xiàn)得態(tài)度非常冷淡的唐時彧。 人在屋檐下,溫宛的手緊緊的抓住扶手,但因為她身高的關(guān)系,人又太多,這個姿勢非常的吃力。 唐時彧與席美佳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 以前也曾有過meimei追著哥哥身后跑的童年時光,只是到小學以后,小朋友們開始有了性別意識,因著總是黏著他的席美佳,唐時彧總是被班里的人恥笑。 小小的少年自尊心很強,從小學起就態(tài)度堅決的與席美佳劃清了界限,一直到高中,這許多年的時間,唐時彧一直獨來獨往,席美佳現(xiàn)在在高中也差不多一樣的情況。不同之處在于,唐時彧是因為太受人歡迎,感覺每個人都很煩,而席美佳則是受人排擠,就算想交朋友也交不上。 兩人雖說是鄰居,但其實性格上有很大的差異,經(jīng)過這么多年,見面也當做沒見到,其實已經(jīng)形同陌路。 席美佳的父母去年離異。他們這種家庭,講究傳宗接代,家里沒有兒子是不行的,席美佳的母親生不出來,也不許她的父親找別人生,代孕也被否決,兩個人的矛盾越來越大,見面就是吵架,終于她的父親出軌,在外面另外養(yǎng)了個女人,生下兒子,被席美佳mama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世紀大戰(zhàn)般的大吵之后兩人離婚。 簽下離婚協(xié)議后,顧儀就后悔了。她是享譽國際的畫家,隨便走到哪里都有人對年過四十但仍然看起來漂亮年輕的她行注目禮,總是鮮花掌聲與她相伴,備受贊譽。她那么好強的一個人,冒著大雨去找席城,在他和那個女人的住的地方站著等了一夜,終于等到第二天早上席城開車出門。 看到顧儀,他停了車。 而后駕座,因為視野問題,看不到被雨淋得落湯雞一樣站在門前路邊的顧儀,席城那個曾經(jīng)的對每個人都溫溫柔柔的秘書抱著白白胖胖的小孩在車里問他怎么停車了? 席城沒有先下車,而是先轉(zhuǎn)回頭,回答了那個女人的問題。 待他下車,顧儀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一直住著的這套公寓留給了席美佳和顧儀,席城與那個女人住在了一起。三個月前,是他與那女人的婚禮,作為席城的女兒,席美佳必然是要去的,而顧儀,打扮得漂漂亮亮風姿綽約,也去參加了。誰也沒想到,她會在從酒店三樓的陽臺上縱身跳下去,腦袋先著地。 婚禮是被阻止了,但她也死了。 席美佳就是那時候入學的明蘭A中高一六班。 她的初中是在別的學校讀的,并不像許多人那樣,是從明蘭A中中學部,直接升入高中部。 小部分家庭因素,大部分是自己不用心于學習上,她初三時候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中考的分數(shù)只夠她讀普通的班級,進不了重點班。 顧儀剛死那段日子,席美佳每天都渾渾噩噩的,見到人會閃躲,也很自閉,不愿意開口說話,席城讓她去與他一起住,被席美佳態(tài)度強硬的拒絕。她寧愿一個人住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家里,也不愿意搬過去與那個害死她mama的女人住在一起。 并且,席美佳比著刀子在頸上劃出一條鮮紅的血痕,用自殺威脅席城,如果他要娶那個女人,她就死給他看。 這幾乎是性格一直很溫和的席美佳短短的十六年生命里,做過的最勇敢的事情了。 席城從小就非常溺愛她,見她這樣,答應了她的所有要求。 席美佳整個人都是陰霾的,她一個人,又要學習,又要照顧自己,不想見到多的人,還把家里的傭人給辭退了。當時學校里面的新同學都以為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她比以前瘦了很多,劉海長得遮住了眼睛,也從來不剪,衣服老是臟臟的,身上也總是飄著酸味,同學們?nèi)寄笾亲佣阒?,很不喜歡她。 惡劣一點的,還會對她惡作劇,例如在她的座位上沾膠水,將她的作業(yè)本撕碎,把她的書包扔到地上等等等等,諸如此類,數(shù)不勝舉。 席美佳全都默不吭聲的承受了這一切。好似只有被人傷害,被人唾罵,被人鄙夷,她才能從中得到解脫,得到救贖。 如果她多關(guān)心mama一點,mama或許就不會死。 如果她多陪陪她,或許她就不會死。 如果那一天,她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她或許就不會死。 如果…… …… 全都怪她。 席美佳的毫不反抗養(yǎng)大了某些人的膽子,有心的人看出被遮蓋在亂發(fā)中的美貌。 終于有一晚上,席美佳被半路劫持進小巷,四五個混混圍著她,對著她露出yin邪的笑容。 他們簇擁著逼近席美佳,向她伸出他們罪惡的手。 這時,唐時彧出現(xiàn)了。 他救了她,盡管,他也挨了那幾個人的揍。 從那以后,每天晚上下課,唐時彧都等著席美佳一起放學,他們總是保持一段距離,也幾乎不會交談,因此,一個月了,都沒有任何人看出來,唐時彧在等著的那個人,是她。 而現(xiàn)在,席美佳完完全全的不會說話了,就是開口,也只能發(fā)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jié),單詞,完整而流暢的句子,一句也說不了了。 席城很擔心,想帶她去看醫(yī)生,卻遭到她的拒絕。 她認為這樣很好。 這是懲罰。 對她不關(guān)心mama,沒有照顧好mama的懲罰。 她放下了自己最喜愛的畫筆,自我放逐一樣的活著。 有一天晚上,唐時彧將她約出去,他和她說:“小啞巴,我要走了,希望沒有我,你能過得比現(xiàn)在更好?!?/br> 那是席美佳與唐時彧的最后一次見面,從那以后,唐時彧再沒有在席美佳的生活里出現(xiàn)過。 她很想念他。 她剪短了頭發(fā),重新拿起了畫筆,曾經(jīng)屬于她的風采,漸漸回到她的身上。 越來越多的人關(guān)注她,也會收到來自男同學的情書。 只是,她依然從不說話,也很少笑。 她的出色,讓一些人變得敵視她。 她在畫畫上的造詣,令人驚嘆,卻威脅到了一些原本在這方面很受關(guān)注的人。 她們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這些,她都沒有什么。 兩年之后,在準備高考的有一天,她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唐時彧的消息。 他殺了人。 那個被他殺死的人,是他的父親。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