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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熱鬧的人群中,被暖洋洋的陽光照射著,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如同在一瞬間降臨冰雪寒冬。 過了許久之后,人群突然爆發(fā)出來一陣陣的高音,仿佛發(fā)生了什么令人激動的事情。度華年暫時將心中所思所慮放在一旁,抬頭正看見沉重的城門被緩緩打開。 煙塵飛揚而起,沉重的開門聲中,伴隨著陣陣馬蹄聲,以及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紅色的馬車被四匹白色駿馬拉著,在軍隊的護(hù)送中緩緩前行。朱紅色的車壁上雕刻著華麗而神秘的圖案,向內(nèi)凹陷的刻痕中用璀璨而細(xì)密的金粉填充,看上去奢華卻又不失美感。 待隊伍越來越近了來看,最前方是身著銀色盔甲的士兵,騎著兩匹同樣罩著銀色馬鞍的高大駿馬,然后是兩列執(zhí)長槍的士兵步伐整齊地跟著,他們的后面是兩列以面紗遮臉的宮女,向天空拋撒著紅色的花瓣,之后是馬車。 馬車外用一層輕薄的紅紗籠住,紅紗上也以金線刺繡,繪出祥云和大片牡丹的圖案。伴隨著清風(fēng)一陣陣拂過,紅紗如同波浪一般翻涌,像是紅色的海潮,卻始終沒有露出坐在馬車中那人的身影。 人群大多為這陣勢所驚嘆,但有人卻說道:“這哪里是為了嫁公主,分明是朝廷想把軍隊安插進(jìn)來!” 度華年默默地看著隨馬車一起入城的軍隊,他們聲勢浩大、隊伍整齊,他認(rèn)為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不知道到底是做出的決定,像是突然之間打破了以往所有的不成文規(guī)定,王朝的代表,夙城的城丞打開了夙城的大門,迎來不不僅僅是一位前來聯(lián)姻的公主,更是朝廷逐步滲入夙城的開始。 想必那幾個世家……應(yīng)該坐不住了,這可不是小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看 ☆、斂意決(七) 城丞從馬車中下來,走上前去跪在紅色馬車前,行了一個叩拜的禮,高聲道:“臣夙城城丞,胡溪林,拜見公主!” 所有的跟隨城丞前來的官兵,也紛紛跟著跪了下去,一齊高喊公主千歲。 大概等了好一會兒,馬車上才傳來一個清麗的女聲:“胡大人辛苦。” “公主遠(yuǎn)道而來,舟車勞頓,還請先前往城中休息?!焙制饋砗?,恭恭敬敬地退到馬車的一側(cè)。他看了看四周,問道:“怎么不見武大人一同前往?” 皇帝將公主送到夙城來,特意令皇宮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武支嬰一路護(hù)送。胡溪林離開朝廷時還不曾有武支嬰這號人物,后起之秀的名聲都傳到了遙遠(yuǎn)的夙城,如今他還想見見這位傳聞中的禁衛(wèi)軍大統(tǒng)領(lǐng),到城里卻只見公主,沒有見到武支嬰。 “咳……那個,武大人送我……送本宮到城外,就離開了?!?/br> 胡溪林忽然感覺公主似乎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什么奇怪之處,再者他之前從未近距離地接觸過公主,更是說不上哪里不對。 雖然心里有些疑問,但還是先將這位圣上的掌上明珠安頓好才是。胡溪林沒有再坐馬車,而是翻身上了下屬牽來的一匹馬,將他帶來的官兵與送親的隊伍匯合在一起,一同向著城內(nèi)行去。 這一問一答間,度華年忽然想起來,這位城丞的名字,他曾經(jīng)聽說過。 胡溪林二十多年前是當(dāng)代皇帝手下的一名大將,年輕有為,多次出征回報以大捷,戰(zhàn)功累累。只是在二十年前,突然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離開了軍隊,來到夙城,替皇帝監(jiān)視著這里,從此不再打仗。 度華年搖了搖頭,在周圍看了許久,都沒有再看到那個人,于是有些失望地準(zhǔn)備離開。 送親的隊伍走在最前方,城丞帶來的官兵互送在左右,有些人似乎看熱鬧看得意猶未盡,于是繼續(xù)跟著隊伍往前走,人群中許多人推推搡搡,擠來擠去。 突然間前方爆發(fā)出一陣驚呼,度華年抬頭看去,只見公主的馬車停了下來,連帶著長長的隊伍也停滯不前。 他很想擠過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但很多人和他的想法一樣,都在拼命往前擠,城丞帶來的官兵也在往前跑,想探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夙城城門進(jìn)來的這條寬廣大街徹底被堵死了,度華年在人群中艱難地挪動,快要接近馬車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道:“這是哪來的姑娘?!” 他從人潮的間隙中,只看到馬車前的一片空地上散落著幾枝被碾壓過的花,帶著一半的嬌嫩一般的殘損,汁液滲入青石板路面。 度華年心里忽然有了一個猜想。他將自己手中的傘撐開,勉強在人群中高高地舉起,那把傘帶著他的身體慢慢地向上浮起,逐漸越過了面前的人,視野逐漸開闊起來。 士兵們在變故發(fā)生的第一時間,就先將馬車圍住,長槍一直朝前,指著跪坐在地上的人。那跪坐在馬車前空地上的人,正是之前撞了度華年后跑掉的賣花姑娘,她盛放著鮮花的籃子倒在一邊,花枝四散。 “什么人?”胡溪林騎著馬來到馬車的前方,喝道,“竟然驚擾公主!” 賣花姑娘低著頭,撩起長長的袖子半遮住臉,似乎在微微抽泣,輕聲說:“民女有莫大的冤屈不得控訴,想求公主做主!” 這些平民……居然在這種時候出來搗亂。胡溪林有些不悅地皺起眉,礙于身后就是尊貴無比的公主,于是做出一副親民有禮的態(tài)度:“你先起來,有什么冤屈且隨后與本官慢慢道來?!?/br> 賣花姑娘慢慢地抬起頭,起身拍了拍裙上的塵土,然后不急不緩地拿起自己的花籃,向前逼近一步:“確實……我應(yīng)當(dāng)與城丞大人好好一敘?!?/br> 她忽然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那是一個森然的笑容,放在一個年華正好的小姑娘臉上,顯得既詭異,又令人不寒而栗。 胡溪林的臉色猛然一變,在看到賣花姑娘的臉時,一陣不好的預(yù)感便涌上他心頭,驚疑的神色逐漸浮于臉上。 “你……” 話還沒有說完,賣花姑娘突然將花籃拋了出去,胡溪林身邊護(hù)送的官兵反應(yīng)迅速,大喊一聲“城丞當(dāng)心”,便沖上前護(hù)在胡溪林前面。 但是賣花姑娘拋出花籃的方向,明顯不是沖著胡溪林而去的?;ɑ@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馬車前。 所有人,不僅僅是胡溪林和周圍的官兵、士兵,包括看熱鬧的夙城百姓,以及比眾人視野更加開闊的度華年,都齊齊愣住。 胡溪林率先意識到了什么,大喊一聲:“保護(hù)公主——” 可是已經(jīng)晚了?;ɑ@落在馬車前地上的那一剎那如煙彈一般炸開,含混著塵灰的煙霧以花籃為中心,向四周緩緩地擴散開來。 濃煙向四方漫散,濃度卻一點也沒有減弱,幾個站在馬車前的士兵最先被煙霧吞沒了進(jìn)去,幾乎就無法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