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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銳地察覺到度華年看她的眼神不對,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這位公子……可是認(rèn)識妾身?” “胡夫人,”度華年將捏著繃帶的手放下,慢慢地坐直了身體,聲音驟然冰冷了許多,“您為何會在這里?” 為何會在這里……胡溪林腦海里猛然有什么東西炸開,散落出來的畏懼與驚恐猶如冰水,將他從頭淋到腳。 他哆哆嗦嗦的,渾身不住地發(fā)著抖,臉色慘白,死死咬著牙擠出幾個字:“你……你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guān)系……” 蘇瓊看到他這副模樣,忽然明白了什么,臉色頓時也難看起來,驚訝地看著度華年。 “是什么關(guān)系不重要?!倍热A年微微后仰,俯視著他們,“但你們應(yīng)該很清楚,名為‘蘇瓊’的這個人,早已死了?!?/br> 胡溪林晃了晃身體,眼前一片眩暈。 這是擺在眼前十五年的事實,可是在看到她好好地回來的那一刻,他早將這一切忘記了,卻不想這么快就有人來提醒他們。 “不管身體和魂魄是以怎么樣的姿態(tài)存在著,蘇瓊早已死了……”度華年冷冷地勾起笑,目光轉(zhuǎn)向蘇瓊,“難道你忘記了么?蘇瓊這個身體,早已不是你的了?!?/br> 這一句話不知道讓蘇瓊想起了什么,她用手捂住纏了繃帶的脖子,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我只是很奇怪,是什么讓你的魂魄回到了你自己的身體?!倍热A年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番話給這對夫妻帶來了多大的震動,依然語氣平平地說著。 一旁被晾了半天的繁勻青有些不開心了。他們在說什么她一句也沒有聽懂,度華年在說什么蘇瓊已經(jīng)死了,可是蘇瓊明明好好地站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把作業(yè)寫了,靈魂擺渡也追完了,,后面真的好感人 ☆、致越局(十一) 一旁被晾了半天的繁勻青有些不開心了。他們在說什么她一句也沒有聽懂,度華年在說什么蘇瓊已經(jīng)死了,可是蘇瓊明明好好地站在這里。 “阿牙夫君,你在說什么?。俊狈眲蚯嘌郯桶偷乜粗蝗桓呃涞亩热A年,想要得到一個解答, “蘇瓊jiejie不是好好的嗎?” 度華年看了她一眼,放緩語調(diào):“蘇瓊與胡溪林相差不了幾歲,如此看來現(xiàn)在怎么也該有四十出頭,但是你看到她,不過才二十多歲的容貌,不覺得奇怪么?” 繁勻青奇道:“難道夫君你想說的是,你雖然看上去也是二十多歲的容貌,實際上也有四十多了,甚至更老?” 度華年無奈,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接著說:“這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是和玉牢兒有關(guān)的一些事情……” 玉牢兒……真是耳熟的名字啊……繁勻青猛地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在冰宮里,那個看上去怪物一般的女人嗎?那個度華年執(zhí)意要救走的女人…… “您果然認(rèn)識她……”胡溪林跪在度華年面前,面如死灰,“所以您是來拿走阿念的身體么……” 度華年并沒有理會胡溪林的話,說:“玉牢兒是我的下屬,我對此事只是略有所見,并不插手多管。我所奇怪的是,胡夫人為何會恢復(fù)正常?” 胡溪林似乎松了一口氣,他俯身,低著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十五年前,那個女人答應(yīng)我讓阿念活下去,但并不是這種‘活’?!?/br> 蘇瓊眼中浮上霧氣,她默默地隨著胡溪林,跪在他身邊。 她抬起頭看著度華年,拉開衣領(lǐng),慢慢地拆開脖子上的繃帶:“大人,妾身并不知道您的身份,但也知道定不平凡。妾身早在十五年前本該是已逝之人,玉牢兒告訴夫君,可以讓我活下去,不過要把我的身體交給她?!?/br> “于是妾身的魂魄與身體分離,身體一直留在城丞府里冰室中十五年。玉牢兒命令夫君看守,卻不允許他靠近,這是有意折磨夫君……妾身的魂魄從她那里得到了鬼神之力,可以通過占用其他人的身體活下去,卻時常神智不清,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將繃帶拆了下來,露出修長的脖子上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痕,這道傷痕斜跨她的整個喉嚨,看上去十分致命,但不知為何她卻像是沒有事一樣,也感覺不到痛苦。 “直到昨日——有人闖入城丞府,妾身在神志不清中恍惚覺得有人來了冰室,將我放了下來,并且喂了我吃什么東西。那個時候我還在另外一個女孩兒的身體里,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記不住……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墒遣痪弥?,我醒了過來,就看到了夫君,我所有的記憶、理智全都回來了,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繁勻青震驚地捂住嘴,失聲道:“你……你就是……你就是城丞府暗室里那個女子……” 那個要殺了她“品嘗”她血的人,就是蘇瓊?那個時候的蘇瓊,和現(xiàn)在這個柔和的蘇瓊,完全就是兩個人! 度華年慢慢地扭過頭,看著她,胡溪林和蘇瓊也有些驚住了,一同抬起頭盯著繁勻青。 繁勻青被盯得壓力很大,嘿嘿笑起來,對度華年說:“我昨天想去找你,于是就跑到城丞府里去了,誤打誤撞跑到一個堆滿了冰的暗室去,里面有一個重傷的jiejie。” 雖然聽得有些模模糊糊的,但繁勻青也大概明白了,蘇瓊所說的是自己的魂魄之前在賣花姑娘的身體中,神智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暗室里受盡折磨的女子才是她真正的身體,而后吃了繁勻青的藥,她的魂魄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繁勻青又低頭看著蘇瓊,目光落到她脖子上的傷:“那個就是……” 不等話說完,手腕突然被扣住了,繁勻青驚了一下轉(zhuǎn)過頭,正見度華年滿臉見鬼了似的表情,眼神里又驚又怒。 他的力氣很大,繁勻青只覺得手腕快被捏斷了,于是用另外一只手去推他:“你干什么?抓疼我了!” “你給她……吃了什么?”度華年的聲音在不自知時帶了幾分顫抖,像是在擔(dān)憂、恐懼著什么事情的發(fā)生,“是你給她吃了什么嗎?” 繁勻青覺得他這副樣子莫名其妙,見他似乎很害怕,于是答道:“我看她要死了,于是把我爹給我的什么能夠起死回生的藥給她吃了……后來我追著公主的車隊出去,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br> 死寂。 胡溪林和蘇瓊夫婦跪在地上,不約而同地微微打了一個哆嗦,房間的溫度驟然冷了下來,縱使只是因為那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 蘇瓊雖然有些高興,因為沒有想到幫助了她的人正在眼前,但是在這般氣勢的壓迫下也不敢說話,只得低下頭。 胡溪林悄悄地伸過手,與她的手指交纏在一起,仿佛傳遞著無聲的安慰與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