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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倒是也能夠解釋,為什么這傘上有屬于繁家的印記,只是不知為何那個印記是過去的繁家家主改變過的印記。 胡溪林問:“大人,也就是說,您和青青姑娘都有一把傘,而且都是很像的白色。那會不會是,她離開時,拿錯了傘?” “不會?!倍热A年臉色陰沉,“青青雖然愛玩,但從來不會拿我的傘。只有繁憬,他知道……” “知道什么?” “他知道這把傘意味著什么?!?/br> 度華年感覺傷口有些刺痛,低下頭一看,用來包扎的衣料被血浸濕了,黯淡的紅色正在擴大范圍。 碧漪也看到了,扇著翅膀飛了起來,一個勁的“咕咕”叫著。度華年在原地坐下,將“雪藏”放在身旁,臉色蒼白而疲倦:“不用擔心,我沒事,很快就會愈合?!?/br> “碧漪,你去給郁其雷送信?!彼謴囊滦渲兴合乱粔K布,用旁邊燒焦的木炭在上面寫字,“讓他速來夙城見我,還有——” 他沉吟片刻,慢慢地在布上寫字:“千萬看住郁梨格,不要讓她來夙城。” 度華年寫得很簡略,寥寥幾筆寫好后卷了起來,綁在碧漪腳邊:“此事重大,你一定要快點送到郁其雷手中。” 碧漪叫了一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朝著上空飛去,很快消失在濃煙滾滾中。 目送著碧漪遠去后,度華年拿著傘站起身,對胡溪林道:“我們走吧,這里火勢太大,不宜久留。” * 兩人一同小心翼翼地繞著燃燒的房屋走出去,胡溪林在疑惑度華年的所作所為,沒忘記邊走邊問:“大人剛才是……是為了青青姑娘,還是?” “是為了虎式部族,也就是玉牢兒?!倍热A年說,“郁其雷知道虎式的事情比我多,他會比我更有辦法?!?/br> 說起這個,胡溪林想到了蘇瓊,神色有些黯然:“玉牢兒到底想做什么?” 度華年想了想,還是決定從根本解釋一下:“你研究過夙城世家的許多事情,有沒有看到過關于關于地界神?” “看到過一些?!焙贮c點頭,“我知道夙城的百姓極為尊崇地界的神明,而且傳說,夙城這個地方,至少存在著一位地界的主神。” “是的。而且夙城許多世家,都是擁有著地界神血統(tǒng)的?!倍热A年說,“地界神的編制不同于天界神,區(qū)別很大。萬事萬物都可能成為地界的神,主要是以動物為靈,比如說,地界的最主要的三大主神,蛟,蛇,鮫,都是鬼神的直接后代。而其他的動物為靈也可以成為地界的神,比如虎式,但并不能夠被尊為主神的原因,很明顯?!?/br> “地界神崇尚神力和力量,并且通過相互‘吞噬’來獲得其他神的力量。他們的力量存在于身體中,主神有三個位置,一是脊椎,二是血液,三是身體內神力凝成的核心‘剎羅菱’。而虎式這類低等的神,他們沒有剎羅菱?!倍热A年慢慢地說著。 “沒有那個什么……會怎么樣?”胡溪林不解道。 “沒有剎羅菱,注定不能成為強大的神,沒有與主神抗衡的力量。這也是一切罪孽的起源,雖然其他的神也會吞噬其他神的力量,但是他們用的是最令地界神憎惡的方法,‘血統(tǒng)純化’?!?/br> “也就是選出一個血統(tǒng)較為純的人,然后用最殘暴的方法,把其他擁有虎式血統(tǒng)的人中含有神力的血,提取到這個人身體中。” 度華年想起什么,閉上眼,捏了捏眉心:“……我,其實你也知道我是活在一百年前的人,那便沒什么隱瞞的。我的母親,是虎式部族出來的人,所以我曾經,也被虎式抓去……他們選中了我,差點……” 差一點,就成為了他們想要造出來的神。 胡溪林有些消化不過來這么大的信息量,呆呆地望著度華年。 “夙城的很多人都有地界神的血統(tǒng),只是很多人自己都不知道?!倍热A年說,“玉牢兒曾經就是一個擁有虎式血統(tǒng)的人,她是我母親的遠房親戚,她的血統(tǒng)比我更為精純,虎式最開始看中的是她?!?/br> “你知道她為什么要拿走蘇瓊的身體嗎?”度華年踩過被燒焦的樹枝落木,腳下一陣陣噼里啪啦斷裂的聲音。 胡溪林搖搖頭:“不知道,我以為她只是……” “只是需要一個身體?”度華年勾唇笑了笑,“并不是那樣,不是什么人的身體都可以的?!?/br> “那是因為……” “玉牢兒在一百年前失去了她的心,雖然靠著虎式的神力可以活下來,但活得并非是人。在虎式部族茍活的一百年,她的身體幾近毀滅,于是想要一個有心的身體。”度華年說,“最合適的身體,當然是一個同樣擁有虎式血統(tǒng)的人的身體。” 胡溪林大驚,臉色變了:“您的意思是說……阿念擁有虎式的血統(tǒng)?!” 他與蘇瓊夫妻多年,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心愛的人竟然會擁有地界神血統(tǒng)。曾經覺得神太遙遠,沒想到一朝竟發(fā)現(xiàn)他們離自己如此近,近到最親近的人,就是與神緊密相關地。 “蘇瓊的母親,郁家的人,是虎式部族的一個分支。我送信之人郁其雷,你應該聽說過吧,朝廷的少星宰,那個很有名的神棍?!?/br> 說起神棍,胡溪林立即就想起來了這么一個人,抽了抽嘴角:“是……” “他與蘇瓊應該是表親,也是擁有虎式血統(tǒng)的人。”度華年說,“玉牢兒回到虎式,應該是想為他們造一個神……虎式需要她,她需要虎式的力量?!?/br> 他們說著話,慢慢的走出了大火燃燒的宅子。度華年站在外面看著里面被燒毀的一切,神色默默的,看不出悲傷或者憤怒。 他想起曾經和夕住在這里的時候了。 “我和她,曾經在這里生活過一段時間。這里有我曾經最美好的記憶,也有最痛苦的回憶?!被鸸廛S動在他的眼中,照亮了那雙沉寂如水的黑眸,“我在想,如果燒毀了也好,這是讓我不要沉浸在過去中?!?/br> 他的目光穿過火焰,看到池子對岸的那座屋子。 那屋子的窗戶還是開著,只要站在池子的這一邊,就可以看到那窗邊倚靠著的人。 過去許久之前,他曾經許多次這樣看著,曾看春回花開、夏時蟬鳴、秋盡葉落、冬來飄雪中,那人總是那般慵懶隨意,靠著窗邊看著書,看著看著,便以書遮住臉,沉沉地睡去了。 有時候她會樹下的陰影中,伏案畫著圖,專心致志。偶爾累了的話,就抬起頭來盯著窗外池子對岸的他看,一看就看許久。 繁家是以設計聞名于世,家族中的每個人幾乎都是天生的巧匠,設計的能力總是高人一等。從她手中畫出來的,哪怕只是一根線條,都是不盡美好的。 許多次夢回百年前,他都看到自己走到了她面前,看她趴在桌上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