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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完全不是蘇瓊了?!迸瞬[著細細的眸子笑,“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還是叫我——玉牢兒,比較好?!?/br> 繁勻青默默地閉嘴了,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 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她抬頭怒視殷鴻初:“你為什么會和她勾搭在一起?她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危險的人?至少我知道她不會害我。”殷鴻初冷冷一笑,直接反駁了她。 繁勻青啞口無言了。 玉牢兒走到殷鴻初身旁,輕撫著她沒有受傷的一側(cè)臉頰,笑道:“公主可是一個十分聽話的孩子呢,知道想要從我們這里得到東西,就要把事情辦好?!?/br> “得到什么東西?”繁勻青問。 殷鴻初低頭看她,眼神冷冷的:“真相。” 真相? “行了,走吧,他可還在等著呢。”玉牢兒抬了抬手,那些荊棘爬行在地面上,從繁勻青身上退了下來,“老實一點,我不會傷你。若是敢逃跑或者有其他什么想法……” 隨著話音落下,那些像是有生命一般的荊棘紛紛直立起來,在繁勻青面前晃動著,露出上面尖利的刺。 玉牢兒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低語道:“我就讓其中一根,直接從你喉嚨里穿過去?!?/br> 繁勻青微微打了個哆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看~ ☆、掘道途(三十一) 就在殷鴻淵和郁其雷騎馬離開度華年燒成了廢墟的宅子后,不多時,度華年和胡溪林也一起來到了他的宅子。 大火不知燒了多久,將建筑物燒了個“體無完膚”,放眼望去皆是一片漆黑殘渣。 度華年看著被燒得一片烏黑的大門,有些走神。 “大人?”胡溪林喊了他一聲,“我們要在這里等么?” 度華年回過神,應道:“在這里等郁其雷和太子來?!?/br> “您與他們約定在此處見面?”胡溪林隱隱有些疑問。 “嗯。太子讓郁其雷告訴我,讓我?guī)啡m殿尋找公主,我讓郁其雷在老地方見面?!倍热A年說。 胡溪林點點頭:“那好吧,我們現(xiàn)在這里等他們來?!?/br> 他隨便找了塊干凈地方坐下,見度華年還在望著燒毀的房子發(fā)愣,于是道:“大人,這宅子被燒毀了,想必您還是有諸多不舍?!?/br> 度華年看了看門口本該有根柱子,但被他砍斷、磨平的位置,回道:“其實之前……我本來想毀掉它的。不過后來想能有一個去處,所有才沒有毀掉,只是砍掉了門口一根裝飾用的柱子?!?/br> 胡溪林詫異道:“原來這門前的柱子是您削掉的?!?/br> 度華年想起來一些過去的事,露出一個帶了幾分苦澀的笑:“……是啊。當時我做了一口棺材,只有砍掉那根柱子,才能把棺材拖出去。” 想來經(jīng)歷的磨難太多,這只是其中之一。早就應當如此,把所有擋在面前的阻撓,全部給毀掉。 胡溪林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但很識趣的沒有多問,點點頭道:“倒是可以找個時間重新修建?!?/br> “是。”度華年也頗為認同,“我還可以自己設計,按自己的想法重建?!?/br> 兩人說著些遙遠未來的期望和打算,天色慢慢地沉了下去,越來越暗淡的環(huán)境中,雪山上吹下的風帶著幾分寒意,卷過荒涼的宅子。 * 繁勻青被玉牢兒帶著,和殷鴻初一起,繞開太子的人,進了宮殿。 明明太子帶來的人就在旁邊不遠處,但殷鴻初神色淡漠得像是那就是一群無關緊要的人,這讓繁勻青很不能理解。 就算是受到了威脅,也不該如此無動于衷吧? 她們?nèi)俗哌M宮殿,竟然沒有一個士兵看到她們。一直往前走,走到宮殿深處時,盡頭處的陰影下站著一個人。 聽見腳步聲,他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在月色下被映照出下半部分臉,裂開嘴露出一個笑容。 雖然只看到半張臉,但繁勻青立即認出來這人是誰,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 玉牢兒冷哼一聲,將她往前一推,說:“我把她帶來了?!?/br> 男人走過來,低頭打量繁勻青,滿意笑道:“很好?!?/br> 繁勻青覺得納悶,問:“你們抓我想干什么?之前一見到我就喊打喊殺的,現(xiàn)在為何……” “因為發(fā)現(xiàn)我們都是不知情的人啊,所以干脆把你們倆都帶回來了?!庇窭蝺嚎戳怂谎?,眼神又移到她身后的殷鴻初臉上。 荊平天接著道:“順便,說不定還可以威脅度華年,用他的傘來換你?!?/br> “你為什么想要他的傘?”繁勻青驚訝道。 很奇怪的,荊平天也用驚奇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在默默地審視。大概是覺得繁勻青神色不像是作假,他才道:“你不知道么?大概許多人,都想要度華年的那把傘?!?/br> “為何?”繁勻青連忙問,“他那把傘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度華年的傘名為‘映雪’,是他根據(jù)百年前繁家家主繁夕的設計打造而成的傘中刀。它的精妙絕倫之處并不在于傘中藏刀,而在于,那把傘是以人骨為傘柄,人皮為傘面。”荊平天說。 這話被他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出,但不知為何,讓人聽來一陣毛骨悚然之感。 “……真的?”繁勻青咽了咽唾沫,聲音都微微發(fā)起抖來。 荊平天攤了攤手:“我為何要騙你?” 繁勻青猛然想起,當初和度華年見面時,她曾經(jīng)問到過他的傘,當時度華年似乎是在開玩笑地說,他這傘是以骨頭和皮所做。 如今聽荊平天這么一說,這件事是真的? “那傘的特別之處尤其在傘柄,那是人的脊骨,卻因為得到神力,成為了神力的載體?!鼻G平天說,“如果能夠拿到那把傘,就可以得到藏在其中的神的力量?!?/br> “那是誰的……誰的脊骨?”繁勻青愣愣地問。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神的寵兒,可憐的寵兒,得到神的恩賜又如何?”荊平天嘲笑著道,“最后被自己的同類,貪婪的人們,當做獵物宰殺,死后也不得安寧,尸骨被人打造成物品,還依然被人爭來奪去。” 是——擁有無上的神力又怎么樣?最終是死在自己貪婪的同類手中,不得安寧。 荊平天不想再繼續(xù)回答繁勻青好奇的探問,走到玉牢兒面前,低頭在她臉側(cè)嗅了嗅,說:“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玉牢兒有些不悅地退后了一步,皺眉道:“什么?” 荊平天露出有些期待的喜悅,轉(zhuǎn)身推開身后的門,將被他關在里面的一個人拖了出來,像是想要得到她的夸獎。 “看,我在回來的時候抓到她的?!?/br> 荊平天將人推到玉牢兒面前,女孩抬起頭,眼中含著恐懼,哆哆嗦嗦地望著玉牢兒:“……你們、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