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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走上前去。 “繁姑娘!” 郁其雷不明所以,擔心繁勻青出事,正想上前攔住她,這時候也看到朝他們走來的人。 他愣了片刻,看著那人:“你……” 繁勻青走向那人,張開雙手。 她看到他來了,高興不已,同時放松了下來—— “阿牙……” 她終于上前抱住他,他的體溫不如往日那般低,帶著令人心安的溫熱,讓她放心地閉上眼,靠在他懷里昏昏睡去。 仿佛所有的痛苦、痛苦的回憶,都可以被無視。 * “你……你……” 郁其雷“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么來,看清來人的臉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認錯了人。 明明相貌和氣質都天差地別,他怎么會在那一瞬間認成了那個人? 繁憬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摟住繁勻青的腰,另一只手伸到她脖子后,輕撫著,像是在對待一件極為珍貴的寶物。 郁其雷忘不了那個眼神,那人低頭的一剎那風華滿溢,那叫人沉溺的目光專注而深沉,寫盡了所有的不言之語。 繁憬抬起頭,對著郁其雷笑了笑,將繁勻青交給他。 “還請將她送回繁家。” 看著郁其雷有些懵地接過昏迷的繁勻青,他點了點頭,雖然是求人的話,卻也被他說得不容拒絕。 郁其雷有一種自己不得不照做的錯覺,于是點了點頭。他見繁憬還看著繁勻青,想了想問:“那……還有什么事嗎?” 繁憬沉默了許久,沒有說有事,也沒有說讓他們離開。正當郁其雷想自己走了的時候,他抬起手,昏暗中有光芒像是落在了他的掌心中。 星星點點的光在他掌中上下飄動,慢慢的,一個東西的輪廓被勾勒了出來。 郁其雷湊過去想仔細看看,發(fā)現(xiàn)那好像是一盆花。 真的是一盆花。出現(xiàn)在繁憬掌中的正是一個花盆,婷婷的花蔓柔軟而纖長,在光芒洗盡之時完全顯現(xiàn)了出來。 花蔓周身是血紅色和翠綠色交混的,頂端有一團血紅色的光,在黑暗中散發(fā)出若隱若現(xiàn)的柔和光線。 “這是?”郁其雷眼睛一亮,感覺這不是一般東西。 “讓她把這個吃了,”繁憬的聲音冷冷的,那是與他眼神完全不符的語調,“還有,轉告她,要想知道一切,看看那副畫就行了?!?/br> 吃掉這盆花……還有什么畫?郁其雷感覺自己不得不聽,老實地點了點頭,從繁憬手中接過那盆花。 他一手扶著昏迷的繁勻青,一手還要拿花,正想說自己行走不太方便,一抬頭時,那人卻不見了。 再一看,真實宮殿后的幻影也消失了。 明亮如白晝的只有那座宮殿,猶如神跡降臨于冰山之下,人間的世界。 郁其雷正想帶著繁勻青和花離開,這時候從宮殿中傳來一陣大笑聲—— 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只覺得那是一種,絕望到了極致的笑聲。 * 遠處還與胡溪林坐在廢墟宅子外的度華年,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 “怎么了?”胡溪林奇怪道。 度華年望著遠處隱約可以看到那里有一座宮殿的位置,神色驚異:“剛才……白晝幻影出現(xiàn)了。” 胡溪林不太明白:“那是什么?” “宮殿的白晝幻影和長夜實景交替出現(xiàn),從不會被打破規(guī)律,除非有人闖了進去?!倍热A年擰起眉頭,“上次我們闖入了長夜實景,導致夜晚的實景宮殿在白天也不能消失。這次白晝幻影在夜晚也出現(xiàn),說明有人打破了規(guī)律!” “我們要去看看嗎?” 度華年毫不遲疑:“走,必須去看看!” * 重云雪山上的風雪終年飄飛,堅冰寒雪從來都不曾化去。 狂風呼嘯中,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站了起來。 敲打的聲音一聲接一聲,消失在綿延山脈的盡頭,回蕩震響在冰川之間、懸崖陡峭之上,終歸于虛無。 越來越多的人影站了起來,他們沉默著,如同一道又一道黑色的影子。 他們同時看向了一個地方——重云山下。 越來越多的人影聚集在了一起,仿佛游蕩了許久的幽靈,在這天地間等待了許久。 遠遠的,女孩瘋狂的大笑聲響著,朝著山上越來越近。 他們沉默地看著,看著,在風雪狂嘯中一動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掘道途寫完了,然后就是棺藏雪了 ☆、棺藏雪(一) 這位公子看著與常人不同,想必命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我看你與我有幾分善緣,便與你相談三兩言,若你有惑,老頭我愿知無不言。 你問老頭我為什么要在這里?大抵是平生作孽太多,終于因果報應,命要叫我償還。我這條命早已不值錢啦,也沒什么可惜,不過嘆息我兒孫受我所累,仍在人間,被權勢困擾。 你問老頭我在這里多久了?記不得了,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吧,在這個地方,你不會感受到時間的流動。這是神的領域,這是神的居所,時間與他們無關。 你問老頭我在這里做什么?其實也沒什么可以讓我做的,你看我這一把年紀,這一只腳早已踏入棺材,這一把老骨頭只等著燒成灰,灑在我神主的腳下,叫神為我這個老東西提供一個死后的去處,不至于漂浮紅塵中。 嗯,你想知道這里發(fā)生過什么怪事?怪事沒什么,倒是有一個挺怪的人。其實也不怎么奇怪,只是在老頭看來,是有些古怪了。 我記得我最初來到這里時,曾見到過一座冰棺,那棺還真是奇怪,里面一具白骨,白骨旁放著一把白色的傘,一身白衣的公子睡在棺外,仿佛是在守著自己心愛的人,安靜地睡著,時間靜止在了那一刻,這世上再無人可將他們打擾。 這與棺同眠的白衣公子,就是我說那古怪之人了。 我在那里呆了很久啦,再次見到那白衣公子時,他依然是那般風華模樣,時間不叫他老去,老頭問他可是要離開,他卻說還會再次回來。 老頭奇怪他要與那棺分開,于是去看了一看,卻發(fā)現(xiàn)棺里,哪還有什么白骨!哪還有什么白傘!只剩一灘陳年血跡,不知可與當年之事有關。 孤棺冰雪藏,相思何盡意。且做悲歡別,來年春明現(xiàn)。 “你說百年愛恨如何?不過棺中藏盡一點雪。” * 男人離去的背影決絕,讓人有一種他再也不會回來的錯覺。 “你……” 風雪中,女子艱難地呼出一口熱氣,拖曳的長裙掃過地面覆滿的白雪,追著男人的腳步。 男人停下腳步,轉身凝視著她。 他伸手抱住她,兩人在風雪呼嘯的天地間緊緊相擁。 “我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