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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負心人!我倒寧愿他們從來都不認識!” 繁勻青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氣勢有些弱了:“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意思,他去哪里關你什么事?” “看來你并不知道那男人的真實面目。他十五年前來到皇宮,說是要完成什么承諾,于是以太傅官職教導純英十五年,陪伴十五年。” 結果,這十五年,讓殷鴻初動了心,從此眼中只有那個人。 這也是讓殷鴻淵后悔了許久的事情,如若不是當初太小不能決定,否則他一定會阻止。 給了十五年的陪伴,卻給不了相伴一生的承諾,苦苦癡心的人傷得最深,眼中、心中無物的人一走了之。 縱然知道度華年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但為了避免以后的麻煩,殷鴻淵讓他留下了舌頭。 也是為了滿足他的報復心。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命運就是這般捉弄人,即便那個人離開了,殷鴻初還是和他扯上了關系。 這大概就是……命吧。 想到這里,殷鴻淵搖了搖頭,在心里嘲諷著自己,嘴里泛起一陣陣苦澀:“……十五年的陪伴,我甚至覺得他曾對純英給予的所有溫情,不及那一晚他看你的一個眼神……” “等等——”繁勻青打斷他,“你說的是哪一晚?” 殷鴻淵有看到過她和度華年共處的一晚嗎?怎么想想都覺得悚然。 見繁勻青怪怪的眼神,殷鴻淵沒反應過來她這是什么意思,只道:“你不記得了?就是你幾年前和你爹來皇宮的事……” 見繁勻青一臉茫然,殷鴻淵捏了捏眉頭:“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我就覺得你們像是曾經(jīng)認識,聽說他娶了你,我還覺得證實了我的想法?!?/br> “打住,”繁勻青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嚴肅,也不由得認真起來,“雖然我第一次見到他也覺得熟悉,但確定以前沒有見過他。聽你的意思是,我曾經(jīng)在皇宮里見過度華年?” 殷鴻淵有些嫌棄看她一眼:“你自己的事自己不記得,還要我提醒你?” 繁勻青被他說得好奇極了,對著殷鴻淵嚎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你告訴我吧!求你了求你了……” 她嚎的聲音不小,那邊說話的孟駁夫婦被吸引注意力轉過頭來,有些怪異地看著他們。 殷鴻淵頭疼:“你別鬧了,我又沒說不告訴你,我只是奇怪你不記得?!?/br> “我真的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去了皇宮,認識了阿初,見識了不少新奇玩意,又好像生了一場病……印象中沒有度華年?!?/br> 繁勻青說著都忍不住摸了摸額頭。 如果如殷鴻淵所說,男人那時候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生命中,然而再相見時,他卻做出那副陌生的樣子。 繁勻青有些不高興了,他又在騙她。 “對,就是你那時候生病?!币篪櫆Y抬了抬眼,“是你那時候生病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那天你就和在阿初一起玩……然后不知道怎么摔倒了,沒有摔多嚴重,但你哭得很厲害,說背后痛?!?/br> 冷汗從背后冒了出來,繁勻青睜大眼睛,沒說話,只是盯著殷鴻淵。 殷鴻淵被她盯得發(fā)毛,揉著眉頭,忍耐了:“父皇挺尊重你爹的,于是把御醫(yī)叫來給你醫(yī)治,但都說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開了止痛的藥,你還是疼,最后疼得昏迷,把你爹嚇壞了?!?/br> “我好像記得自己生病,背后痛,后來好了,但不記得我昏迷了多久……”繁勻青仔細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那段記憶很模糊,“后來我怎么好起來的?” 殷鴻淵看著她,勾起嘴角笑了笑:“這就是我看到的那一晚,確實,大概只有我看到了?!?/br> “那晚我夢到幼時的事情,夢中驚醒后睡不著,像是聽到窗外有人喊我的名字,于是憑著感覺走了出去。” “不知道怎么走著,走到了你和你爹的居所,聲音也消失了,那時候很晚了,宮人們的來往都很少了,只有皇宮護衛(wèi)安靜地巡邏?!?/br> 殷鴻淵抬起手支撐在臉側,回憶著許多年前的事情:“我清醒過來,正要回去,卻看到了那個男人……來了。” 他記得那男人一襲暗淡的白衣,走在月色下,踏過一地落花,一直進了繁勻青他們的住所。 朝廷重臣,不該與皇帝的設計師有什么來往。殷鴻淵那時候就有些討厭度華年,便好奇這個人大半夜的想做什么,于是躲在暗處偷偷觀察。 那時候就會刻意經(jīng)營自己的勢力,如果能夠抓住度華年的把柄,他沒覺得有什么不好。 度華年進了居所沒一會兒,殷鴻淵便看到了令他驚訝的一幕。 “我看到他把你抱了出來?!币篪櫆Y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挺驚訝。先不說繁勻青的爹這么放心大半夜的一個男人把自己女兒抱出來,再有當時有巡視的護衛(wèi),度華年后來一直在外面坐了大半夜,竟然沒有一個好奇上前詢問。 不光他驚訝,繁勻青也挺驚訝:“……為什么?” “不知道。”殷鴻淵表示自己不能解答這個問題。 他只看到男人將繁勻青抱了出來,然后坐在臺階上,就那樣抱著繁勻青坐了大半夜。 初春的夜晚尚有寒意,男人將女孩好好地護在懷里,殷鴻淵看到他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額頭,低眸的一瞬間…… 有枝頭花落,清風飄動,溫柔地飄落在男人肩頭,一如他那般輕而小心地觸碰著女孩。 那個眼神讓他許久都不能忘記,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隱隱知道了自己的meimei心中所渴求的,永遠不會屬于她。 后來,預感果然成真。 繁勻青覺得奇怪:“他抱我出來做什么?” “不知道——總之,你第二天就活蹦亂跳了?!币篪櫆Y也很茫然,“大概給你吃了什么神藥?” 藥? 繁勻青倒是想起來那個兩年一吃的藥,邊黎花落髓,似乎就是從那一年,她七歲開始吃的。 ……度華年明明坦白過這事與他無關,這坦白還真是虛偽?,F(xiàn)在想來,這事與他肯定有什么聯(lián)系。 他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她? “你爹還真是一個大條的人?!币篪櫆Y忍不住往孟駁那邊看了一眼,“原來他帶著繁家的設計圖入宮時,我還覺得他是一位能工巧匠,沒想到就這么放心度華年將你抱了出來?!?/br> 繁勻青冷笑:“呵呵,我爹還是從他手里接過我的,他要接過去,我爹連個屁都不敢放?!?/br> 她是說,為何當時度華年來家里,父母看到他的反應就不對,原來早認識的。還擔心他們會對度華年有什么偏見,其實也只是她想多了。 殷鴻淵見繁勻青臉色不太好,語氣也不好,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啊,”繁勻青輕聲道,“他老騙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