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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度華年沒有來,男人將半死不活的繁夕帶回了度家。 繁勻青跟了去,見到了“度公子”,度家唯一的公子,就是度華年。 他早已褪去了少年時的稚嫩青澀,甚至沒有青年的那一份張揚,只留下了沉靜和平和。 度華年迎接了歸來的度家主,跪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問:“家主,有何吩咐?”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斥著冷漠,臉色露出些報復(fù)的快感和扭曲:“你之前不是想打造一件絕世作品么?我給你找好了材料?!?/br> 不要。 不要聽他的話。 繁勻青看著那個熟悉的人,想喊他,卻一個字都發(fā)不出來。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只是本能的恐懼起來,想阻止他,想阻止他不要去做接下來的事。 男人的眼神,慢慢地移到了被拖下來的繁夕身上,揮了揮手,有人便將繁夕扔到了度華年面前。 火燒傷了她的臉,也熏壞了她的喉嚨,發(fā)不出聲音,沒有人知道她是誰。 就連度華年也不會知道。 不要啊…… 繁勻青抹了一把臉,摸到了一手的眼淚。 “古之匠藝者,以人身融于物件,使物有人魂,是為大器。”男人大笑起來,“拿去吧……這可是最好的材料,你一定要打造出,最精妙絕倫的物品。” 度華年看都沒有看被扔在他面前的人一眼,只是點點頭:“是?!?/br> 繁勻青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哭聲,撲了過去。她想推開那些人,不知道為何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但那些既定的事情,是永遠不可能夠改變的。 當(dāng)繁勻青的指尖觸到度華年身形的那一瞬間,眼前的畫面如同水面蕩漾了起來,逐漸模糊。 * 繁勻青揉著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眼中眼淚止不住的涌出,所以眼前看到的事物才是模模糊糊的。 她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被抱著的畫不知道什么時候攤開了,她趴在畫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的身上和畫面上都落了細密的雪。 繁勻青看著女子的背影,捂著嘴低聲哭了起來,眼淚打在畫面上,融化了上面的雪。 不知道為何想為這個從未謀面的人哭泣,只是那從心底生出的悲傷怎么也止不住,只覺得心痛不已。 “……為什么……為什么……要我看到你?” 她坐在雪地上,痛哭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應(yīng)該是真的要完結(jié)了。雖然感覺有很多東西還沒有寫,但其實想寫的故事也差不多了。前世的故事沒怎么插進來,打算以后開個坑寫下前世的……感覺設(shè)計的情節(jié)也不是很好,但我一定會寫出早就想好的那個結(jié)局。 感謝觀看 ☆、棺藏雪(九) 懸崖之上,下面是無盡深淵。 這地方他再熟悉不過。度華年眼中有一瞬間露出茫然,又或者是驚懼。 “這里……”度華年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斷天崖!” 他朝后退了幾步,離開懸崖邊上,后方荊平天一掌劈了過來。 度華年回手用刀背擋住荊平天,巨大的沖力讓他再次靠近懸崖,搖搖欲墜。 “死吧!”荊平天大笑起來,“你們同死在此處,也不枉一世夫妻了!” 度華年有一刻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什么?” “你忘了這里嗎?”荊平天問,“懸崖下面是什么?斷天崖下一層的山背下,你忘了你放著什么嗎?” 他當(dāng)然沒有忘,但他更加在意的是荊平天的話。 “她到底在哪里?”度華年神色微微有些猙獰起來,仿佛失去了耐心,猛力將荊平天推了出去。 他飛身一躍落在荊平天身后,待荊平天還沒有來得及轉(zhuǎn)身時,手中的刀再次出擊。 荊平天還想再次襲來,手指翻動中有荊棘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匍匐在地上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度華年。 但他沒有料到度華年的身形更快,度華年躲閃了那些詭異的荊棘,刀鋒直指向他的喉嚨。 刀鋒與荊平天的皮膚之間幾乎沒有空隙,只要手微微一抖,鋒利的刀尖就會刺進他的喉嚨。 荊平天手指停了下來,那些荊棘浮在他們四周,也是一動不動了。 “回答我的問題?!倍热A年的聲音冷得令人生寒,眼底更是一片虛無。 荊平天很無所謂的往后偏了偏頭,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把刀刺激他的喉嚨也不會怎么樣,頂多是行動會遲滯。 “何必呢,度華年?!鼻G平天微笑道,“你我都是怪物,誰比誰高貴呢?” 度華年居高臨下俯視他,冷道:“我和你不一樣。你只是靠著禁術(shù)活下來,而我——” 他摸著自己的心臟:“……而我,則是依靠著神的力量活下來!” “神?”荊平天嘲諷道,“就那塊剎羅菱?玉牢兒很想從你那里拿走那塊東西,讓我脫離現(xiàn)在這副模樣。可是有什么區(qū)別呢?不都是死不了、老不了的怪物,我們有什么區(qū)別呢?” “你為何不承認(rèn)呢?我們都早該是百年前死掉的人,為什么還要把百年前的恩怨,帶到現(xiàn)在來?”荊平天的神色越來越猙獰,嘶吼道,“到底是誰的錯?!你說的對啊,本該死的人已經(jīng)死了,可為何你還要苦苦執(zhí)著,追尋百年直到現(xiàn)在?” 度華年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我不想死。”他搖著頭,“我要找到她,我不能死?!?/br> 荊平天:“……呵!” 他笑道:“那想來你也沒有忘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你鄙夷我靠著玉牢兒的心臟直到今天,你沒忘那塊剎羅菱是誰給的吧?還有你那把傘……” 度華年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他永遠都不愿意去回憶的過去,那段殘酷的事實。每一日看到這把傘,就無法忘記那段記憶,雖然痛徹心骨,但他卻以這種方式,一日復(fù)一日折磨自己。 永遠都不會忘……要找回她。 “其實你的目的早就達到了吧?!鼻G平天說,“你已經(jīng)娶了她,你終于實現(xiàn)了你的夙愿,但她……” 荊平天眼中露出譏誚,看著度華年的身后:“但她的身體還有問題,那是你打造這把傘的結(jié)果吧?” “所以你要一直瞞著她,什么都不說……你怕她知道了會恨你,會厭惡你?”荊平天道,“你不想失去她,所以一直騙她,也騙著自己?!?/br> 度華年深深地喘了一口氣,握刀的手有些垂了下去,似乎是因為無力。 “你為什么會知道?” 度華年低著頭,聲音也有些低了下去。 荊平天說:“本來我還在與玉牢兒苦苦猜測,誰才是你要找的人,不得不說,你的行為確實迷惑了我們——你守護純英公主十五年,卻娶了繁家的姑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