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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好幾碗來補充自己的體力,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倒下。 “嗡--”包里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是黎洛的電話,我猶豫了片刻輕輕按下了接聽鍵:“黎律師,我是風(fēng)總的助理云霆。關(guān)于美國那批貨的案子,我們想在開庭前再跟您見一面?!?/br> 我被對方一股腦兒的話噎了一下,片刻緩緩開口:“對不起,我……” 聽到女聲,對方狐疑道:“請問你是?” “我是黎洛的女朋友,我姓蔣?!?/br> 對方“哦”了一聲接著問:“黎律師方便接電話么?” “他……”我拿著電話想了想,不安地開口:“我想問一下,開庭日是哪天?” “后天?!?/br> “黎洛他出了點狀況可能不能去開庭了,你們可不可以換一個人?” 對方頓了幾秒,嗤笑道:“蔣小姐,黎律師和我們風(fēng)總是簽過委托合同的,我們老板信任他把這么大的案子交給他做,你現(xiàn)在告訴我要臨時變卦,這樣做事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我有點應(yīng)付不來這樣的對話,腦袋里面全是漿糊,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好。 “可是他出了車禍,他沒有辦法到庭了?!蔽矣行┙辜钡亟忉尅?/br> “如果你認為我們風(fēng)總可以心甘情愿接受這樣的理由而選擇損失幾個億的話,那請蔣小姐你到時候親自登門跟他解釋?!?/br> “我……” “下午我會派人把補好的材料送到貴所,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解決問題。黎律師應(yīng)該知道,我們風(fēng)總選擇跟“菁鳥”律所合作是看中他什么,如果開庭當天出了紕漏,到時候不要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喂,喂--!”對方匆忙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給我解釋的機會。 要怎么辦呢?這個什么風(fēng)總聽起來大有來頭,我不想黎洛因為這次的事故而失去他的事業(yè)前程。 左思右想之后,我還是決定去他的律所解決這件事。 也許杜羽璇可以幫忙呢?他們不都是國際部的嗎? 然而,當我面對杜羽璇說出自己的要求之后,她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蔣嫣,你太抬舉我了。風(fēng)總點名就要黎律師,豈是我們這些人想隨便頂替就能頂替的?” “況且……”她瞥了我一眼,目光輕蔑:“你現(xiàn)在是黎洛的女朋友,我又為什么要幫你?” “你到現(xiàn)在還在記恨這件事?” “那又如何。” “你……” 杜羽璇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我,咬牙切齒道:“蔣嫣,你根本配不上黎洛,你只會給他帶來麻煩?!?/br> “我們兩個的事與你無關(guān)?!蔽覒崙嵎瘩g:“杜羽璇我不求你,我就不信菁鳥這么大的地方我找不到人!” 杜羽璇聳了聳肩,嗤笑道:“好啊,你去找,看看哪位律師良心發(fā)現(xiàn)會幫你這個忙?!?/br> 不管怎樣,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幫黎洛解決好。 正當我氣急敗壞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個男人好聽的聲音:“什么案子,我看看能不能接?!?/br> 我循聲回頭,一個約摸三十左右的年輕男人站在我身后不遠處。 他身穿一襲純白色西裝,面色溫潤,慢慢向我展露一個禮貌的溫和笑容,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親和力。 見那人朝我們的方向走來,身旁的杜羽璇沒有了剛才的氣焰,向那男人微微頷首問好:“齊律師?!?/br> 我打量著面前這位面色和藹的男人,疑惑出聲:“你也是國際部的律師?” 那男人微笑道:“我是?!?/br> 跟在他身后的助理適時向我開口:“這位是我們律所合伙人也是國際部主任,齊歌齊律師?!?/br> 齊歌接過我手中的文件,一邊翻閱一邊對身旁的助理開口:“我聽說小黎出事了?” “嗯,黎律師車禍以后還沒有醒過來?!?/br> “嚴重么?”齊歌問。 我搶過助理的話,快速回答:“反正這次是出不了庭了?!?/br> 好不容易有位律師肯幫我,我說什么也要抓住這個機會。 齊歌抬頭看了看我,忽然笑了:“你就是蔣嫣吧?” “我是。你認識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了然,我有些疑惑。 “怪不得?!饼R歌笑著搖了搖頭,合上材料對我認真道:“這案子我接了。” “真的?!”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不反悔?他們說這個案子很重要,你……” 齊歌笑了笑:“不反悔?!?/br> 我其實是擔(dān)心,眼前這位律師究竟能不能做得來呢?畢竟杜羽璇把這個案子說的很復(fù)雜來著。 旁邊的助理適時出聲拍著馬屁:“我們齊主任向來說一不二,要說這所里還有誰能接黎律師的案子,那必然是我們齊主任啊?!?/br> 齊歌被他的話逗樂了,抬起胳膊戳了一下助理:“行了少貧吧,一會兒記得去法院把交接程序跑一下。” 這就解決了嗎? “那風(fēng)總那邊怎么辦呢?”我問。 齊歌道:“我去解釋就可以了。” 我如釋重負,看著齊歌微微點頭:“謝謝你齊律師,等黎洛醒了,我一定讓他專程來給你道謝!” “那倒不用。”齊歌笑著回答:“我不在這幾年小黎一個人撐著不容易,就當是我還他個人情吧?!?/br> 身旁杜羽璇的表情愈發(fā)難看,但礙于主任在場她再生氣表面上也不好發(fā)作。 趕回醫(yī)院的路上,我看著車窗外飛速而過的風(fēng)景,漸漸陷入沉思。 以前的我覺得自己無所不能,覺得自己可以征服世界。 躲在黎洛身后的我,衣食無憂,歲月靜好,殊不知這樣的生活是有人在為我負重前行。 在這偌大的北京城里,我不需要為看病排隊而煩惱,也沒有擠不上地鐵上學(xué)工作遲到的煩惱。 直到這一刻我才清楚地意識到,原來我擁有的很多,而這些東西都源于黎洛。 只要他站在我身邊,我就有了依靠,這個家就可以抵擋住風(fēng)浪的侵襲。 可是某種程度上是不是也意味著我自己實際一無所有呢? 我從未用自己的雙手創(chuàng)造過什么價值,即使在今天,如果沒有齊律師的幫忙,我不知道這件事會發(fā)展成什么樣。 我記得自己以前很喜歡這樣一句詩:“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br> 這句話實際上是有那么一點清高的意味在里面的。 擺在眼前的那不是茍且,而是最鮮活的人生。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又有誰是能完全免俗的呢? 每個人都向往詩和遠方,但是當我們踏上逐夢旅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之前的茍且又都留給了誰呢? 黎洛倒下之后,我才深深地發(fā)現(xiàn)自己隱藏在他巨大保護背后的自私。 如果當初我能勇敢站出來和周謹航說清楚,那現(xiàn)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