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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邁步走向門口:“……該走的人,是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回家了,最近一周要跑跑醫(yī)院,更新時間不定,我會盡量抽空寫噠,么么噠! ☆、世事無??床黄?/br> 黑,沉重,陰郁,深不見底。 接近死亡一般的顏色。 地獄中幻化出無數(shù)藤蔓將我的身體裹縛起來,幾近窒息。 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我循著亮光緩緩?fù)?,漆黑的甬道中蟲鳴四起,那白花花的,透著暗綠色汁液的龐然大物蠕動著向我逼近。這乳白色的怪物由成千上萬的軟體長蟲組成,它們糾纏環(huán)抱,共同形成了一股向前的力量,最外圍被碾壓的蟲體爆裂在地面,發(fā)出嗶嗶啵啵的悶響,地面上濕黏的液體揮散在空氣中,一股惡臭腥氣鋪面而來。 我想要跑出這可怕之地,卻被藤蔓纏繞著無法動彈。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誰來救救我?! 乳白色的蟲體怪物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看清了蟲堆中心里可怕的東西。 那是一具正在腐爛的女尸,干枯的長發(fā)披肩,面容枯槁,兩雙無神的雙眼空洞著望著我所在的方向,白色的腦漿混著血水從額頭上淌下。頭頂?shù)难瓷弦呀?jīng)盤踞了一團團蟲卵,乳白色的蟲體爭先恐后地往她的身體里鉆,看起來讓人作嘔。 這個女孩子的臉,不正是今天手機照片上死去的那個! “為什么要害死我……”沙啞陰森的聲音幽幽在我耳邊響起,面前的怪物張嘴的同時,又有無數(shù)成蟲爬進了她的嘴里,可她渾然不覺,依舊說著,抬起干枯蒼白的雙手似乎是要撲上來掐死我:“都是你…都是你…還我命來……” “不、不是我,我沒有想要害死你,我沒有!”我猛烈地搖頭,心里的愧疚感更甚,嘴里反反復(fù)復(fù)只是呢喃著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 淚水沁濕了枕頭,我蜷縮著從自己的哭泣聲中睜開了眼睛。 窗外,陽光明媚。 身邊,空無一人。 原來是夢。 我長出一口氣,抬手輕輕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記得周公解夢里面曾經(jīng)說過,夢到蟲子、尸體一類的東西是身體不好的預(yù)兆。陽氣衰退,一些陰晦的東西便會找上門來。 本來我是不相信這種迷信說法的,可是自從生病以后,心里的情感無處寄托,就也不知不覺看起了這種書籍。心腎主恐,最近總是感覺心跳頻率不太正常,會做這樣的夢,我想大概是之前教授說的肌無力癥狀出現(xiàn)了吧。 起床下樓,餐廳里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秦姨端了熱氣騰騰的滋補湯過來,我看著黎洛常坐的那張椅子,心里涌上失落。會不會以后就都剩我一個人了呢?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秦姨,黎洛呢?”最后我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黎先生啊,昨晚出去就沒有回來,說是要去張教授那里,問問你的藥配好了沒有?!?/br> 我舀湯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里的意外一閃而過。黎洛和我吵完架,還去幫我催解毒劑的事。哪怕我說了那么傷人的話,他還是關(guān)心我:“那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對黎洛的愧疚感與日俱增,我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對他說我要離開的事?;蛘卟徽f,可是黎洛怎么受到了我的突然消失呢? “哎……”秦姨看著我心事重重的樣子,語重心長地開口勸著:“小嫣,阿姨也算是看著你長大,有什么事情不能跟黎先生說出來解決呢?你從小就喜歡把事情悶在心里,這樣不好。黎先生他愛你,所以才會在乎你的方方面面,你也要學(xué)會理解他才行啊。” 我目光黯然,輕輕點了點頭。 一邊是人命,一邊是只剩五個月的愛情。究竟哪一邊更重一些? “嗡……”桌上的手機又開始震動,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會不會又是…… 打開屏幕,一張血rou模糊的照片出現(xiàn)在眼前,我的淚水驟然傾瀉而下。 又一個,又是一個! “第二個,她死不瞑目?!?/br> 我合上手機,雙手痛苦地捂著腦袋。為什么要逼我,我只是想跟黎洛過完這最后一段時間而已,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拆散我們?! 我不想走,真的不想。不要再殺人了,再殺下去,我會瘋的。我隱隱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逼到了一個懸崖邊上,遲早要做出一個決定。 家里好壓抑,我抬起頭感覺房梁快要塌下來似的。下一秒,我抓起手機,推開椅子沖出了門。 “小嫣你去哪里?”秦姨焦急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飛快地跑起來,跑出院子,跑出街道,直到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才緩緩?fù)O聛怼?/br> 我像一具行尸走rou一般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游蕩,沒有目的地,也沒有方向。眼淚已經(jīng)干涸,看著漸漸西沉的落日,心里的哀傷更甚。 這樣的日子我還能撐多久?真的要等到他們殺掉了沈弋和南南之后我才肯妥協(xié)嗎?不知道該怎么辦,好想問問黎洛,他那么聰明,一定可以解決得很好。可我不能這么自私,不能讓他去冒險。 霓虹初上,不遠處碩大的牌匾上鐫著四個清秀的字體:醉生夢死。 醉生夢死,京城最大的娛樂場所。 冷風(fēng)拂過,我扯了扯外衣的袖子,邁開大步走了進去。 踏進前門,入眼是富麗堂皇的廳堂。舞池里人頭攢動,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每個人都伴著節(jié)奏感強的音樂鼓點盡情扭動著身軀,仿佛一條條靈動的水蛇。 我走到吧臺的高腳蹬上坐下,茫然地看著手里的酒水單,一時不知所措。 “小姐,需要點什么酒?”身著西裝的調(diào)酒師熱情地跟我打招呼,他站在吧臺里面,手里還搖著一個銀色的冰壺,里面的冰塊上上下下碰撞著壺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br> 調(diào)酒師笑了,從我手里抽走了酒水單,眉飛色舞地向我開口推薦:“我們這里新出的一款女士雞尾酒叫烈焰紅唇,小姐有沒有興趣嘗嘗?” “好。” 調(diào)酒師拿來那杯雞尾酒的時候,朝我拋了一個媚眼。我假裝沒有看見,悶頭喝著面前的酒。這酒入口辛辣,回味卻是清甜,味道居然不錯。 “再來一杯?!蔽野芽毡旁谧郎铣屏诉^去,調(diào)酒師詫異抬頭,似乎很是意外我喝酒的速度。 可我現(xiàn)在需要這樣,酒精能夠麻痹我的神經(jīng),可以讓我暫時不去想那些壓抑的事情,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地放松一下。 “再來一杯?!笔掷锏谋涌樟擞譂M,我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眼前的高腳杯出現(xiàn)了疊影:“再來……一杯?!?/br> “酒不是這么喝的?!闭?dāng)我要把杯子推過去的時候,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白皙的手輕輕覆在了杯壁上,擋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