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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嗅到那淡淡血腥之氣還有其中夾著的一絲藥味,沉煞的眉就蹙了起來。 他看著神醫(yī),再看了一眼那碗里的血藥,突然間心頭一股怒火撲天蓋地將他撲了來。 “神醫(yī),你告訴本帝君,樓柒上回到底取了多少血?” 那一次在她離開之前就已經(jīng)取了一碗血給他服用,之后又過了兩次十五,神醫(yī)都取出了一碗血藥出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三個十五了,他竟然還有這血藥!這說明,樓柒當時得流了多少血? 腦海里浮現(xiàn)當時樓柒蒼白的臉,沉煞兀自咬牙。 她這么想要離開他? 沉煞一直以為,他們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他們也互相表達過心意,她應該會一直在他身邊才對,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樣在乎這樣重視過,他也從來沒有跟第二個女人表達過這樣的心意,她應該懂他才對。 他以為,她會是他的。 不,她就應該是他的。 但是,心為什么那么痛呢? 沉煞的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雪衛(wèi)一直說是他的青梅竹馬,其實他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過,更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半句與公事無關的話。他不知道,樓柒到底在想些什么,為什么她可以離開?他卻一想到她不愿意留在他身邊,心就如同火燒針扎般? 這種感覺,沉煞真的不懂。 她想要的是什么? 這一次,沉煞平生第一生想起了這個問題。 神醫(yī)一抖,手里的碗就被沉煞快速接了過去,該死,萬一打灑了呢? 第224章 注定是他的女人 ““說。 ”他沉沉地說道。 神醫(yī)心里一嘆,瞞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頂天了啊,他實在是瞞不下去了。他低下了頭,說道:“回帝君,樓姑娘留下了足夠十二份的血——” “砰!” 眼前的紫檀木八仙桌,被沉煞一掌拍散了—— “主子!” “帝君!” 天影突然閃身而出,外面正好到來的月和鷹也以為出了什么事,快步地沖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神醫(yī)雙腿微抖站在一旁,那張八仙桌已經(jīng)四分五裂,帝君一手端著一只細白瓷碗,臉色黑沉如墨,那身怒氣如同實質(zhì),讓他們都是一抖。 誰啊,能把帝君氣成這樣—— 月卻一看那只細白瓷碗就知道了。 馬上要過子夜,就要十五了,他們這個時候過來自然是守著帝君的,看來,神醫(yī)是來送藥。 沉煞咬牙切齒,只覺得心似火燒。 “留了十二份,一年么?”她就這么肯定,一年之內(nèi)他能找到余下的所有藥引?還是說,一年后她會再送血來?“看來,她果然是想著離開本帝君?!?/br> 月和鷹也都是悚然一驚,“樓柒留了十二碗血?” “她這是不要命了嗎?”鷹看著那碗血,不知為什么有些心疼。 一次性地流掉了十二碗血,然后還要長途跋涉去神魔谷!要知道,就算是神魔外圍,那也是很危險的啊!她是把自己的血都流光了然后去送死嗎? “好,很好?!背辽范⒅峭胙⒅?。 月這時心里掀起了一陣巨浪。他好像突然間明白樓柒離開這里之前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譏諷,是失望,是自嘲,是拒絕,是放棄。 因為他們一心只考慮著破域,一心只想著讓她順從問天山,順從納蘭畫心的意思,趕著她去神魔谷找那什么紫金藤,在她看來,他們這全是對她的背叛,并沒有將她真正地視為伙伴。 在她看來,他們這么做,說明在他們心里,破域比她重要,范長梓比她重要,納蘭畫心比她重要,甚至,連納蘭丹兒的那勞什子金雷鞭都比她重要。為了這些,他們隨時都可以犧牲她。 因為這樣,她也不屑于留下來。不屑于跟他們一起,不屑于記著他們之前數(shù)次歷經(jīng)生死的情誼。 她不屑,她放棄他們了, 連帶著帝君一起,被她放棄了。 月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一片慘然。 他原來以為自己這么做是沒有錯的,他覺得如果是自己,也會無條件地為帝君,為破域而犧牲自己。所以他覺得樓柒也應該如此。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人的心。 樓柒也許愿意,但那需得是她自己的意愿。 他以為自己知道這些之后該是憤怒,但沒有想到卻是一片悔意。是的,他后悔了。 鷹也是一臉的震驚,與月想得那么多不同,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樓柒竟然真的不想回來了!她竟然不想回九霄殿來! “主子——”月抬起頭。他們之前就猜想她可能不想回來了,但潛意識里多少還有點想法,覺得她是沉煞的藥,下個月的十五總該回來了吧?重生女戰(zhàn)神 他們以為,等她回來才會跟他們談談想走的事,根本沒有想到,她早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早就已經(jīng)不想回來了。 沉煞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眸子里一片無盡幽黑。 “她想逃,也得看本帝君同不同意?!?/br> 說完,他將那只碗端到了唇邊,仰頭一口喝盡。嘴角還有一小抹血紅,他神情冷酷。 樓柒,你洗干凈脖子,等著承受本帝君的怒火吧! 沉煞躺在床上,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在旁邊守著的月親自上前去替他擦去那些汗珠,突然,他心頭一震,扭頭看向鷹:“主子發(fā)燒了!” 這聲音當即就把在榻上淺睡著的神醫(yī)給驚醒了,他蹦了起來,“什么什么?” “主子發(fā)燒了,神醫(yī),快過來看看!” 神醫(yī)差點踩到自己袍擺,急急地撲了過去,伸手探向沉煞的額頭,果然發(fā)現(xiàn)他體溫很高。“怎么會呢,怎么會呢——” 上個月可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狀況??! “是不是樓柒留下的血放的時間太長,已經(jīng)壞了?”鷹急問了一句。 神醫(yī)立即反駁:“不可能,樓姑娘當時在血液里加了她特制的藥粉,說是可以令血液保鮮的,不會有問題!”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若是平時發(fā)熱問題還不大,但是現(xiàn)在是十五,帝君現(xiàn)在只是不像以前那么痛苦,但還是不能動彈,如今身體的狀況如何很復雜,要是發(fā)高熱,那也很可能隨時要了他的命的。 月沉聲道:“神醫(yī),快想辦法?!?/br> “樓姑娘留下了三個緊急措施,我去看看!”神醫(yī)想起當初樓柒留下的三個信封,立即沖回了藥殿。 月突然苦笑,他們是不是都想錯了?樓柒從來不需要他們,但是,他們卻需要樓柒。 而這個時候的沉煞卻正朝著小船走去,他看著那小女孩,露出一個笑容來。 破域荒原。 東南,枯木寨。 一棟小樓里,燭光被四面墻上掛著的厚厚黑色布幕給擋住,一絲都透不出去。中間一張黑色案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