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男聲一邊哭一邊回應她。 陸酒酒又往前走了幾步,終于看到小男孩站在一棵樹下,細碎的陽光閃耀斑駁地落在他柔軟的頭發(fā)上,淚痕交錯的小臉上,一看到她,哇哇哭得更是傷心委屈。 “酒酒,小白兔死了,我的小白兔死了……” 陸酒酒呆呆地走到他面前,看著那個只有四五歲的小徐陽用蒼白細嫩的小手拉住她的衣擺,哭得可憐無助,她忽然也眼眶一熱,心像針扎似的疼。 “徐陽,沒事的,沒事的……” 她只會木訥嘴拙地重復著這一句,終于也跟著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睜開眼的時候,是司機師傅叫醒了她,跟她說:“姑娘,車到底站了!” 陸酒酒揉揉干澀酸脹的眼,渾渾噩噩下了車,她本來也是要坐到底站的,倒是不用擔心錯過站的問題。 只是剛才的夢讓她有些難受,胸口像塞了棉花又像堵了個石頭,滯悶又沉重。 沒走多遠,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瑤光。 瑤光告訴她:“我剛把你們倆的小樣都聽了幾遍,田詩的曲子不錯,你的……” 聽他吞吞吐吐,陸酒酒頓時從失魂落魄的情緒里抽離出來,嚇得臉色都僵了:“我……我的……有問題?” 那邊默了默,才說:“是的,有問題!” 陸酒酒微睜了下眼,半張著嘴巴忘了合攏,一顆本就晃晃蕩蕩的心瞬間掉進了寒潭深淵:“哪里……不好?”她艱難的問。 瑤光拉長了尾音‘嗯’了一聲,似乎在為難地措辭,聽得她越發(fā)惴惴不安,握著手機的指尖都在輕微地顫抖。要知道她才跟田詩大放厥詞啊,這要一轉(zhuǎn)身立馬摔個狗啃泥,這臉就真的沒地方擱了。 又稍稍等了一會兒,那邊的瑤光終于考慮好怎么開口,沉著嗓音說道:“陸酒酒,你這首曲風真是大膽!” 他這一句,聽不出來是贊賞還是責備,陸酒酒一時不好接話,抿唇不語。 瑤光微頓,繼續(xù)說:“我聽了兩遍,只有宮商角徵羽五音,整曲不見清角與變宮,單以古琴為主旋律,也沒有其他樂器稍加點綴,你知不知道,田詩的那首是琴簫對吟,琴音激昂,簫聲空靈,外加提琴打擊樂輔音,倒真有四海奔騰,川流不息的波瀾壯闊,她幾乎把所有的技巧都體現(xiàn)在這首曲子里,這一曲定生死的時候,你曲風竟如此淡定,膽量著實不??!” “不過……” 陸酒酒正待開口解釋,忽又聽到瑤光有扭轉(zhuǎn)話鋒的意思,立刻閉嘴,把手機更加貼緊耳畔,屏息聆聽。 那邊的男人短暫的停頓之后,忽然低笑出聲:“不過你這曲子也是奇怪得很,技巧不多,旋律也不見大起大落,但偏偏這清幽沉緩的調(diào)調(diào)很是勾人,清風霽月甚是貼切,細細聽來,那月下白衣謫仙仿若就在眼前,遙遙而立,似遠又近,讓人沉迷簡直無法自拔!” 聽他說完,陸酒酒瞠目結(jié)舌,好半晌才緩緩擠出一句:“瑤光老師……您真是太厲害了!” 說完又覺不妥,好像將他的夸贊全部應承了下來似的,慌忙又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聽一下我的曲子,就知道我看見了什么,想到了什么……這太神奇了?!?/br> 仿佛靈感來源的那晚,她所看到月色里的任平生也被瑤光看去了一般,竟可以如此生動具體,使她不得不信高山流水,曲解人意這一玄妙說法。 瑤光笑了起來:“不是我厲害,是你的曲子確實有靈氣。但這次畢竟是網(wǎng)絡票選,網(wǎng)友里有多少懂音樂的我們都不知道,你這樣一首毫不炫技的曲子,說實在的,有點兵行險招啊?!?/br> “嗯……我知道。”陸酒酒推了推眉心,靜默半秒,說:“但這首曲子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寫出來的時候那種無以言表的心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必須是它,即使有再好的也非它不可,哪怕最后會被判出局,也絕不后悔!” 她說得鏗鏘有力,視死如歸,瑤光聞言微怔,靜默幾秒忽然在那頭哈哈笑了起來。 陸酒酒被他笑得一頭霧水,納悶不解:“老師,我說錯了什么嗎?笑點在哪里?” “抱歉抱歉?!爆幑庵棺⌒?,解釋道:“本來只想嚇一嚇你的,沒想到你如此決絕,無所畏懼,我準備好的一番安撫說辭反倒無從開口略顯多余,因此覺得好笑?!?/br> 聽了他的解釋,陸酒酒也難為情地咳了幾聲,下意識低下頭,赧然表示:“其實……怎么可能不害怕,我比誰都想贏她?!?/br> “那現(xiàn)在有幾分把握?”瑤光問。 陸酒酒思忖一秒,茫然地搖頭:“就像您說的,這是網(wǎng)絡票選,有多少懂行的我們不知道,不確定因素太多,所以說不好?!?/br> 瑤光輕笑了一聲,在那邊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陸酒酒沒聽清,不明所以地問:“您說什么?” “沒什么?!?/br> 顯然瑤光沒有要復述一遍的意思,輕描淡寫地搪塞過去后,只意欲不明地說了一句:“沒事的陸酒酒,每個創(chuàng)作者都有特性,你的特性早就閃閃發(fā)光了,別人會看到的!” 陸酒酒雖然沒參透他話里的別有玄機,但其中包含的安慰鼓勵她還是能聽出來的,掛了電話,沉悶抑郁的心情也明朗雀躍了許多。 講著電話,人已經(jīng)上樓走到了自家門口,結(jié)果還沒拿鑰匙開門,汪家珍突然‘呼啦’一下從里面沖了出來,把陸酒酒嚇了一大跳。 她連連后退,剛要皺眉抱怨,汪家珍看到她又直撲了上來,厲聲質(zhì)問:“一直給你打電話怎么總在通話中?” “和,和朋友聊工作上的事啊,怎么了?”見汪家珍一副天塌下來了的驚恐表情,陸酒酒也有點被嚇到,不解地問了句:“發(fā)生什么事了?” 汪家珍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造孽喲,徐家小子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存稿終于被我敗光了,作死作死啊,又趕上年底各種對賬結(jié)賬,頭疼,可能以后不能準時晚8點更新,但是我會努力保持日更的,加油加油,小菊花,你是最胖的orz~~~ 第58章 陸酒酒長這么大, 人生也算是經(jīng)歷過一些跌宕起伏,但說來幸運, 親朋好友間生離死別的事她還真是一次都沒遇到過。 因此汪家珍這句話乍一出口,一時間, 她仿佛連腦子都不會轉(zhuǎn), 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明白其中意思, 隨即渾身一軟, 站都站不住。 汪家珍立時伸手扶了她一把,心知他們從前感情好,突然得此噩耗必定受不了。 于是一邊輕拍她后背安撫,一邊簡要敘述事情經(jīng)過:“說是一個人把房門反鎖割腕了, 幸虧你徐阿姨發(fā)現(xiàn)得早,人已經(jīng)送到二院去了, 我剛得到消息就給平生打了個電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