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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您還不動手嗎?” 伴隨著覃昭的聲音,只聽得刀疤大漢的身后傳來了一聲槍栓拉動的清響。 這一聲響在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頓時就驚得刀疤大漢猛然轉身。 就在刀疤大漢轉頭的那一瞬間,一直端坐著的覃昭動了。 她猛地一抬腿,腿風如刀,下一刻精準無比踢中大漢的手肘。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骨裂聲響起,刀疤大漢一聲悶哼,粗壯的手臂被踢斷,手里的匕首向上脫飛而出。 右手并指,手腕一抬。 嘎嘣一聲,束住覃昭的精鋼手銬應聲折斷。她一抬手。 打著轉最終刀尖向下墜落的匕首被她凌空接住。 手臂遭到重擊,刀疤大漢怒吼一聲,也不再去看身后有什么人,轉過頭揮起手中的輕型沖/鋒/槍向背后砸去。 就在他一回頭時,一道銀光在眼前閃電般亮起。 血光瞬間濺開。 刀疤大漢慘叫一聲,松開了握著的槍,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 屈膝上抬,將失去大半部分力道砸下的沖鋒槍撞飛,覃昭左手一按扶手,借勢躍起,斜劃而下一刀劃過大漢臉部的匕首在半空中生生改變原先的軌跡,平平橫拉而出。 刀鋒掠過刀疤大漢咽喉的瞬間,覃昭踩在沉重的鐵椅上。 劃開刀疤大漢的喉嚨,未等鮮血噴濺而出,覃昭腳下微微用力一蹬,整個人雨燕般迅速輕巧地往左側掠出。 覃昭在鐵椅左前方輕盈地落地,手腕一振,瞬間抖去刀尖上的一滴血。 咚—— 在她背后,刀疤大漢重重地砸在覃昭原先坐著的椅子上。鮮血頓時噴泉般濺了車廂后半截一地。 覃昭攏刀站直身,她抬起頭唇邊帶著一抹不淺不淡,始終未曾散去的微笑。 “恰巧,我也覺得對稱比較好看?!?/br> ——在氣息已斷的刀疤大漢臉上,一條新添的刀傷自他右眼一直拉到左下巴,刀口鋒利,深淺一致,與原先那條舊疤左右對稱。 精準得沒有一絲一毫地偏移。 第46章 無害之人 “小福爾摩斯先生, 您的動作可有夠慢的?!?/br> 沒有回頭看背后是個怎樣的情況, 覃昭帶著未到達眼底的笑意看向抬著槍的黑發(fā)男人。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拂去衣服上沾到的一點灰塵, 動作斯文不急不緩。 殺死一個人在她眼里似乎遠沒有在車廂內(nèi)衣服沾到了一點兒灰塵來得重要。 車廂里剩下的那個人沒有答話,抬手在自己臉上一扯,一大副假絡腮胡被他扔在了地上, 頓時就露出咨詢偵探那張顴骨又高又鋒利的臉。 夏洛克瞇著眼看站在尸體前方的女人。 在她的背后, 從死去的雇傭兵喉嚨里噴出來的鮮血濺得到處都是,粘稠猩紅的液體在鐵板上緩慢地向下流??諝庵械难任吨氐昧钊俗鲊I。 昏黃燈光下的這一幕顯得格外血腥恐怖。 然而,這恐怖的一幕的締造者卻自始自終帶著優(yōu)雅得體的微笑。 殘忍的死亡場面, 舉止風雅的矜貴女子。鮮明的沖突卻詭異地相融。 “怎么?” 濃郁的血腥味里, 覃昭黑發(fā)及腰,她踏著不快不慢的步伐走向沉有說話的咨詢偵探先生, 英倫腔音一如既往有如詠嘆一般, 緩慢悅耳。 噠、噠、噠、 覃昭的腳步聲不輕也不重, 每一步卻都有如在刀尖響起的死亡鼓點,一聲一聲, 依著某個節(jié)奏, 蘊藏著令人汗毛直立的危險。 罕見地, 夏洛克覺得這一瞬間呼吸變得艱難起來, 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退化的第六感在瘋狂得地叫囂著快點兒逃跑—— 那個舉手投足優(yōu)美如畫的黑發(fā)纖細女人危險得令人四肢冰冷。 “害怕了?” 黑發(fā)美人身形瘦削窈窕,顏色偏淺的薄唇似有似無地揚著。她的外表看起來如此無害, 根本無法讓人相信就是這么一位柔弱的古典美人在方才毫不留情地秒殺了一位體格強健的雇傭兵。 比起方才動手那干凈利落得近乎冷酷一刻,此時不緊不慢逼近的覃昭更加的危險。 她帶著笑意,笑意卻根本沒有到達眼底, 微垂在身側的手里,寒光凜冽的匕首在指間轉動。 空氣中幾乎可以聽到錚錚的刀鳴。 危險!無比危險的人物!?。?! 夏洛克被覃昭的氣場壓迫得幾乎無法正常呼吸,額頭上都快冒出了一把冷汗。然而他的本能越覺得覃昭危險得可怕,他本人就越發(fā)的越興奮?;祀s著三種顏色的眼睛亮得出其——這個舉目皆是金魚的世界無聊得足以令人發(fā)瘋。 如今有意思的事物變得越來越危險。 然而事情越是危險往往越是刺激。 “啞巴了?” 走到夏洛克身前,覃昭居高臨下地看著呼吸急促臉色蒼白的咨詢偵探,低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人的潛意識雖然已經(jīng)衰退,但在足以致命的力量面前,往往會再一次被激發(fā)。”盡管身體本能地恐懼,但夏洛克仍然冷靜得遠超常人。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居高臨下俯視的黑發(fā)女人,聲音里的興奮愈發(fā)明顯,“可以掙斷鈦合金的爆發(fā)力,敏捷的身手,一擊致命的習慣,刺客?殺手?不,不對,都不是?!?/br> “出刀方式?東方武術?——見鬼,和格斗士完全不同的東方武術,沒有資料根本無法判斷,天吶!見鬼的中國,那些東西保存得太過——” “錚——” “寒光凜冽的匕首貼著夏洛克的脖子釘進厚達五厘米的鋼板里。 “——嚴密?!?/br> 夏洛克有些機械地把后兩個字擠了出來。脖子上傳來絲絲寒意,同時還伴隨著一絲刺痛。 只要再偏差那么一點兒距離,他恐怕也得像剛才那位倒霉的雇傭兵一樣被割開喉嚨,命喪當場。 “小福爾摩斯先生。” 依舊是緩慢輕柔的聲調(diào)。 一只手伸到他脖子邊,這雙手手指修長而略顯蒼白。手指一根一根握上被釘進鋼板沒得只剩下柄的匕首。 “如果再從您口里聽到——” 刀身被一寸一寸慢慢地拔出來。 “任何關于華夏,不恰當?shù)难赞o——” 古典美人的嗓音越發(fā)輕柔,每一句話都仿佛在唇齒間打了幾個轉兒,曖昧溫柔得不可思議。 然而和溫柔語氣完全相反是被完全拔出來匕首刀刃此刻輕輕地貼近夏洛克喉結微微滾動的咽喉。 “那個時候,它可不會僅僅只釘在墻上了。明白?” 最后的一個詞尾音微微上揚,情人間私語般溫柔曖昧。但與此相反的是貼在咽喉處冰冷鋒利的刀刃。 夏洛克看見她那雙冷淡得倒映不出任何情緒,這讓她的氣勢越發(fā)的強大。 刀架在脖子上,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