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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向小滿劇烈地喘了幾口大氣,打開門,兩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都戴著帽子、口罩和手套,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只露著一雙黑沉沉的目光。 后進來的人無聲無息地關(guān)好門,透過貓眼往空無一人的樓道里看了一眼,跟同伴互相點了下頭,另一個人則走進屋里逡巡了一圈,扶住了向小滿的肩頭。 “噓——”他在向小滿耳邊說,“別怕。人的身體,又結(jié)實、又脆弱,找到正確的地方,小孩子也能輕易結(jié)果一條命,找不到正確的地方,幾百斤的壯漢揮著斧頭,也不一定能順利地砍下一個人的頭。庖丁解牛是一門絕技,我來教你?!?/br> 那人走過去,俯身打量了昏迷的聶恪片刻,隨即發(fā)出冷笑,把他五花大綁,嘴里塞了東西。然后他手里“咔噠”一聲,向小滿狠狠地一震,卻見他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根紅色圓珠筆,按出筆尖,端起聶恪的下巴,在他的脖頸上畫了一條紅線。 “沿虛線剪開,會不會?”另一個人握住向小滿抖個不停的手,“慢慢來,刀很快,別劃破手。去吧?!?/br> 向小滿緩緩地走向昏迷的男人,兩個把自己包裹得很嚴的人慢慢地退開,把空間留給她。她拼命地攥住了自己的右手,不去看聶恪的臉,把目光集中在那條紅線上。 很簡單的,不需要費什么力氣。 冰冷的刀片落在了人的脖子……不,那條紅線上。 “按下去,小滿。” 向小滿的手指越抖越厲害,她張大了嘴,就像發(fā)出了無聲的嘶吼,手指猛地往下錯,血一下冒了出來,疼痛驚醒了聶恪,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就在這時,804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敲響了。 “有人嗎?”來人大聲說,“開門,警察!” 向小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聶恪仿佛感覺到了什么,脖子上插著刀片,劇烈地掙扎起來,屋里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掠向陽臺窗戶! “警察!開門!” 兩個蒙著臉的人分別從陽臺兩邊躥了出去,竟然徒手在樓外爬。 這時,十樓一扇窗戶打開,有什么東西裹挾著厲風(fēng)打了過來—— 第二十二章 人要想掛在八樓窗外,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完全得靠手腳的力量扒在墻縫里,其中手腕和手指最吃重,樓上打下來的兩道風(fēng),正是沖著兩人手腕去的。 在聶恪脖子上畫線的人為了躲開這一下,雙腳猛地一蹬,整個人往上躥了近一米,一著急,腳下踩空,他在空中忽悠一下,狼狽的一個鯉魚打挺,險伶伶地掛住了一戶人家陽臺窗外的衣架。 另一位反應(yīng)就沒這么快了,風(fēng)聲襲來時,他避無可避,左手腕猛地從墻上甩了出去,另一只手保持不了平衡,頓時慘叫一聲,從八樓摔了下去,幸虧六樓安了防盜窗,中途攔了他一下,這倒霉蛋先是砸在防盜窗上,狠狠一震,隨即又彈開,一路滾了下去,穿過二樓的防雨棚,最后四仰八叉地滾到了自行車棚上——他躺在自行車棚上抽,左手腕里嵌了一枚焦糖瓜子,扎進了rou里。 這時,第二撥警察正好趕到,一擁而上。 吊在衣架上的那位本想沖上十樓,看看到底是誰家的狗拿耗子,這會看見樓下那么多警察,也顧不上了,拼命往西邊爬去,被樓下的警察們一通圍追堵截。 甘卿合上窗戶縫,隔絕了外面雜亂的人聲,靠在窗邊,把手里的一把瓜子嗑完了,然后她不慌不忙地披上外套出了門。電梯把隨后趕來的警察送到八樓,又“嘎吱嘎吱”地轉(zhuǎn)到十樓接走了她,兩路人擦肩而過。 804的警察破門而入,最早沖進來的就是給向小滿留字條的小女警,一進門就被屋里與預(yù)想中完全不同的場景嚇住了,直到聶恪拼命地掙扎了一下,頭磕在櫥柜上,她才反應(yīng)過來,人還沒死。 女警一步跨上去,擋在向小滿和聶恪中間,以防她再有過激舉動,她另一個同事則撲到聶恪身邊,緊張地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傷口——還好,小刀片只是扎進了他頸側(cè)的rou里,還沒來得及傷到大血管,已經(jīng)在他掙扎的時候掉出來了。 “別動,我給你解開?!?/br> 警察一薅出聶恪嘴里的布條,這位歇斯底里的嚎叫聲就像絕了堤的洪水:“幫、幫幫我按住血管,快快快!叫、叫叫救護車!這個瘋女人要殺我!她要殺我!警察同志,她還有兩個同伙!剛、剛剛從窗戶跑了!我……我流了多少血?我……我還有沒有救……” 門開著,這天又是星期天,這么大的動靜,同一層的鄰居們紛紛探出頭,殺人未遂可不是每天都能圍觀到的,兇手和受害人還是兩口子! 不一會,連其他樓層也得到了消息,八樓的樓梯口上,男女老少圍了一大幫人,個個把脖子伸出兩米長,五官爭先恐后地往前擠,恨不能從臉上飛出來,越過攔著他們的警察,一探究竟。 向小滿沒再抵抗,那一刀好像已經(jīng)用光了她的勇氣和力量,警察破門而入以后,她就呆呆地坐在地上,茫然順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任憑別人搜身。 聶恪這會已經(jīng)回過神來了,得知自己脖子上只有一個創(chuàng)可貼就能解決的小口子,他連忙整理衣冠,恢復(fù)了人樣。 “這事我一直不想讓人知道,怕鄰居知道了,用有色眼鏡看我們,我老婆她確實在看精神科,因為這個,她沒法出去工作,家里、孩子也一直是我照顧。唉……那個……警察同志,你們、你們別太難為她,她控制不了自己的。都怪我前些年為了工作一直忽略她……” 男人斯文體面,一臉愁苦,女人目光發(fā)直,一團爛rou似的癱在地上,危險物品似的,被一群警察圍著。 隔壁的老太太圍觀得十分真情實感,跟著“哎喲”了好幾聲:“這都是什么事呢?” “她不愛出門,我是怕她無聊,鼓勵她多上上網(wǎng),誰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上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人!”聶恪“嘶”了一聲,捂住脖子,作為苦主,向全樓的人傾倒自己的委屈。 誰也不想有病,病人有什么錯呢?只是運氣不好而已,的確不該受到苛責(zé)。 可是家人又有什么錯呢?怎么就該受這種無端的折磨和拖累呢?民諺都說了,“久病床前無孝子”,臥床不起的普通病人尚且招人煩,何況是精神病。 在一些人眼里,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得分成三六九等,病也是,“精神病”在這條歧視鏈里,自古就是底端之一,比花柳病強點有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人得送醫(yī)院啊,”樓梯口傳來竊竊私語地討論,“不然再發(fā)病怎么辦?” “家人還得上班,哪有精力二十四小時跟著她?” “普通的病還能請保姆、請護工,這……這種也沒法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