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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剁了自己見“健康”倆字就想買買買的手嗎? 都不能,那他的意見就不重要。 誰也沒想到,這么一個乏味而且寂寞的老先生,在搬來不到一個禮拜時,就被警察找上了。 于嚴(yán)警官跨年夜里,在星之夢許愿“世界和平”,但可能是因為他只顧介紹同事生意,自己沒有消費(fèi),大意了,所以許的愿不靈。 于嚴(yán)從804出來,上了樓,一屁股坐在喻蘭川家的沙發(fā)上:“我怎么覺得最近我老往這樓跑?這屋可能是有問題,天花板上裝了個‘吸警察石’什么的,換住戶也不管用。一會我去找‘夢夢老師’要一張轉(zhuǎn)運(yùn)卡?!?/br> 喻蘭川剛下班,圍巾還沒來得及解,不管第幾次聽見“夢夢老師”,他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你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于嚴(yán)不客氣地從茶幾下翻出堅果盤,開始吃自助:“唉,你搬過來真好,好歹有個歇腳的地方了。” “同志,說好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呢?” “你哪是群眾啊,你分明是資本家門下走狗,要被打倒推翻的土豪?!庇趪?yán)一擺手,又問,“對了,夢夢老師幾點(diǎn)回來?” “我哪知道?”喻蘭川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他已經(jīng)一個禮拜沒去“偶遇”過甘卿了,因為在朋友圈揭穿了“夢夢老師”的騙局,作為報復(fù),那個缺德帶冒煙的女人把微信頭像改成了狗頭,一提她,喻蘭川就肝火旺盛,“我是她經(jīng)紀(jì)人嗎?” 于嚴(yán)被他這一把肝火燎得很冤枉:“不知道就不知道唄,這么大火氣?” 喻蘭川:“804又出什么事了?” 于嚴(yán)唉聲嘆氣:“丟了個人?!?/br> 喻蘭川冷笑:“你?不稀奇?” “沒開玩笑,真人?!庇趪?yán)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林秀荷,七十一歲,家住絨線胡同九十九號——就你們家后面那小區(qū)?!?/br> 喻蘭川接過來看了一眼,是個打扮得挺樸實的老太太,梳個髻,穿一件土色的棉襖,腳踩一雙黑棉鞋,臉長得像個品相不佳的文玩核桃,在鏡頭前很嚴(yán)肅,不大放得開的樣子。 喻蘭川:“跟804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林老太太不是失智老人,據(jù)家里人說,她身體還不錯,生活也可以自理,按理說不至于出門找不著家。她平時沒別的愛好,就愛聽個保健品講座什么的,屬于一叫就去、一忽悠就買的。所以我們現(xiàn)在懷疑,老太太失蹤和幾個流竄的保健品傳銷團(tuán)伙有關(guān)系,這些傳銷團(tuán)伙也是囂張,我們準(zhǔn)備趁年底集中打擊一下——你們樓下新搬來那戶的老爺子也是個保健品狂熱分子,今天過來找他了解一下情況。嘖,老頭警惕得很,什么都不說,好像我們是迫害忠良的反動派似的。” 喻蘭川:“什么時候的事?” 于嚴(yán):“一個禮拜了?!?/br> 喻蘭川皺眉說:“走失一周,你們才開始調(diào)查,早干什么去了?就燕寧這冬天,你自己出去凍兩宿感受一下。我看你也別找了,人早涼了?!?/br> “這可不賴我們,”于嚴(yán)說,“家屬剛報的警,林老太太跟兒子一家過,這三口子出門度假去了,連年假再元旦小長假,今天凌晨剛從國外回來,又累又困,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睡了一覺起來,兒媳婦才發(fā)現(xiàn)廚房已經(jīng)落了一層灰,冰箱里的剩飯都變質(zhì)了,一敲老太太屋門,沒人,才急急忙忙報警。” 喻蘭川:“那怎么知道老太太是哪天丟的?” “他們家訂了牛奶,家里沒人,送牛奶的就給放門口電井里了,已經(jīng)存了六瓶了?!庇趪?yán)嘆了口氣,“兒子急得眼睛都紅了,我們也不太好說什么,可是……” 他“可是”了一會,又把話咽回去了?!凹彝ヂ眯小保犞鴾剀坝址潘?,可要是帶個老母親,似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一個可能一輩子沒出過省城的老太太,要她遠(yuǎn)渡重洋,飛到外國人的海灘上躺著,她自己不見得睡得著,兒孫們要照顧她,想必也玩不痛快。就像是去吃西餐,非得把牛排上的黑胡椒換成醬豆腐。 “這事現(xiàn)在不太樂觀,我們還在排查附近監(jiān)控,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一無所獲。那些保健品傳銷窩點(diǎn)也狡兔三窟的,打游擊都打出經(jīng)驗了,不好抓,”于嚴(yán)說,“蘭爺,能不能用用你們的眼線?” 正說到這,門外突然傳來動靜,似乎是隔壁有人回來了。 “啊!”于嚴(yán)一躍而起,“是隔壁吧,我要去求保佑了。” “不是她,”喻蘭川把林老太的照片拍下來,群發(fā)給附近丐幫、煎餅幫等各大團(tuán)伙,一邊寫信息一邊隨口說,“可能是張老太太旅游回來了——她走路不抬腳,腳步聲不這樣?!?/br> 于嚴(yán):“……” 喻蘭川發(fā)完信息,一抬頭,就看見于嚴(yán)一張大臉湊了過來,牙齦都露出來了,額頭上一顆“夜班工傷痘”紅得傷眼,他感覺眼鏡都長了五十度,皺著眉往后一仰:“干什么!” “有情況?!庇趪?yán)賤嗖嗖地說,“聽腳步辨人……哎,盟主,這又是什么水平的神功?你給我科普一下唄。” “是個人都會,”喻蘭川冷酷無情地說,“滾。” “不對,”于嚴(yán)不依不饒地湊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人目不斜視,不必要的信息一概屏蔽,以前別說聽音辨人,你連鄰居家換大門都不知道??缒暌鼓翘焱砩?,你為了幾張小卡片往星之夢跑,我這雙形似死魚的慧眼就看出貓膩來了!” 喻蘭川:“……” 于嚴(yán):“看不出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太反差了,莫非是每個男人心里都有一匹叛逆的野馬?” “胡說八道什么呢,”喻蘭川一腳把于嚴(yán)踹回原位,“我小時候被人綁架,她在泥塘后巷正好碰見,撈過我一次而已?!?/br> 于嚴(yán)一愣,震驚地說:“她就是你那個……” 喻蘭川:“嗯?!?/br> 于嚴(yán):“……白月光!” 于警官工作之余,可能是看多了言情,用詞非常的雷人,一把腰果沒吃完,就被喻蘭川不客氣地請出去了,出門正好碰見下班的甘卿,身后還跟著個小尾巴——因為警察到訪,韓家爆發(fā)了新一輪的家庭戰(zhàn)爭,韓周小朋友趁機(jī)溜了出來。 韓周小朋友舉著個硬紙盒,盒里粘著紙糊的小房子和小花園,紙盒外面還打了蝴蝶結(jié),一路追著甘卿,非得要送給她:“這是我手工課上獲過獎的,剛從學(xué)校展覽回來,特意跟老師要回來送給你!” 甘卿不太想要,因為感覺這玩意像個殯儀館請的“陰宅”,又不好傷害小朋友的自尊心,只好硬著頭皮接過來。 韓周小朋友一撩自來卷,自信無極限地說:“這個你先拿著,等我長大了,買個真的送給你。” “好,謝謝,”甘卿捋了捋小朋友油光水滑的頭,“不用那么麻煩,到時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