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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正派的人想法都比較多,桀驁不馴一點正常?!?/br> 行腳幫就比較容易出馬屁精了。 “我當(dāng)時也是這么想的,還有點得意,”張美珍笑了一下,“后來才知道,他們安靜如雞,是準(zhǔn)備要干一票大的——王九勝早就把最反感丐幫的那一群刺頭糾集起來了,背著我煽動了好幾輪,一邊怨我太親丐幫,一邊又添油加醋,替我‘打抱不平’,說老楊是個騙財騙色利用我的渣,這一伙人白天在武林大會上受了氣,晚上就湊在一起喝了頓酒,然后仗著酒勁,去把朱長老和他那幾個手下的家人都給綁了?!?/br> “貴派……呃……做事確實不太講究?!备是漕D了頓,又說,“不過這么容易得手,跟楊平脫不開關(guān)系吧?” “在討厭我這方面,楊平跟朱長老他們同仇敵愾,朱長老他們從武林大會上走了以后,就被楊平叫去開小會了,這一群人連罵再發(fā)泄,也都喝得爛醉?!睆埫勒湔f,“楊平派了幾個人,半夜給這幫醉鬼家里送信,因為都是熟人,誰也沒那么多防備心,還招呼送信的人進(jìn)屋喝水,跟在后面的行腳幫眾人就趁機(jī)偷襲——敲杠綁票仙人跳,這都是行腳幫的拿手好戲,又有內(nèi)鬼幫忙,干得干凈利索,一點聲音都沒有?!?/br> 甘卿奇怪地問:“人既然是楊平支走的,送信的也是楊平派去的,之后一對質(zhì),就沒人懷疑過楊平里通外幫嗎?” 張美珍緩緩地?fù)徇^打狗棒:“沒有,因為沒有對質(zhì)。” “為什么?” “他們把綁來的老幼婦孺扔在一個存機(jī)油的廠房里,派了個人看著,就各自回家睡覺了,結(jié)果凌晨時,看守睡著了,幾個喝醉了的小流氓丟煙頭玩,把廠房點了,正好有個油罐漏了,救火來不及,里面的人又都被綁著,一個也沒跑出來……反正都是‘正好’。” 甘卿:“……” “我剛才不是說了么,行腳幫和丐幫,欠一段血海深仇?!睆埫勒涞卣f,“我知道這個事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在燕寧捅出這么大的婁子,就算沒有老楊,我也不可能姑息任何人。這時有幾個涉事的人自愿跳出來招供認(rèn)罪,都是沒家沒業(yè)的光棍,被警察帶走了。這個結(jié)果丐幫不認(rèn),非說這幾個人一看就知道是為了‘義氣’,出來幫同伙頂罪的?!?/br> “朱長老他們那伙人意難平,把這筆賬算在了整個行腳幫頭上,打算讓行腳幫血債血償,我和老楊四處滅火——可家人慘死的火,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就能滅的嗎?那時候國家正在嚴(yán)打黑社會性質(zhì)的組織,這事一發(fā)不可收拾,朱長老他們那一撥人鬧事鬧大了,全進(jìn)去了,老楊被架在了火上?!?/br> 她記得那是八月初,下了大雨,整個燕寧都像是要給狂風(fēng)掀飛沖垮,盛夏烤得溫?zé)岬牡孛鏇鐾噶耍菽疽灰归g凋零了一半,落花流水而去。 喻懷德緊急簽了盟主令,召集所有人,出面調(diào)停,楊清被情與義壓得抬不起頭來,甚至不敢看她,在凄厲的風(fēng)聲里宣布,丐幫與行腳幫勢不兩立,以后武林大會有你沒我。 那是張美珍這輩子最艱難的時刻,她年輕時闖禍、四處躲藏的時候,起碼還有行腳幫里的人護(hù)著她。那一次,因為她執(zhí)意要揪出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一向不分青紅皂白護(hù)短的行腳幫內(nèi)開始對她不滿,再加上王九勝他們那伙人暗中使各種小手段,說她“胳膊肘往外拐”、“倒貼”的聲音越來越大。 不到半年,張美珍就被迫離開行腳幫,從此退隱江湖。 她跟單位申請,調(diào)到了外地工作,十幾年沒回來。 后來老公房拆遷,一百一十號院始建,她擺脫了那堆江湖事,閑得只好工作,大小混成了一個資深業(yè)務(wù)骨干,可能是這個原因,也可能有什么人在里面托了關(guān)系……反正稀里糊涂的,給她留了一套房。 “可能是小川他大爺爺托人替我留的吧,”張美珍故作釋然地一笑,“我可不感激那老頭子,分完房沒幾年,就讓我們自己出錢買,差點把我攢的那點棺材本耗盡了?!?/br> 她退休之后回來,又跟楊清做了鄰居。 可是紅顏已蒼蒼,愛恨也都成了灰, 張美珍說:“我們倆,這輩子再也不可能了。” 下輩子……也算了吧。 相識五十多年,全是煎熬,把人都熬干了,到頭來,只有那么一點幻覺似的回憶。 真有下輩子,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的楊清老人半夜突然不好,值班的醫(yī)生和護(hù)士們打仗一樣卷著他又進(jìn)了急救室,靠在樓道里打盹的楊逸凡一激靈清醒過來,被揪起來簽病危通知單。 “大夫,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概率,我爺爺?shù)降子卸啻罂赡堋?/br> “不好說,一般人就沒事了,但他這年紀(jì)太大了,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家屬還是得做好準(zhǔn)備。”醫(yī)生頓了頓,“看病人的生命力和求生欲吧……還挺強(qiáng)的?!?/br> 就好像他心里明白,自己在這一世閉了眼,有個人就要跟他一刀兩斷,連點頭之交也不肯做了。 張美珍拎著拐杖,走進(jìn)樓梯口,幾不可聞地喃喃道:“老來……”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甘卿落后她幾步,站在那不知想什么,這時,小院門口車燈一閃而過,喻蘭川他們坐的出租車到了,甘卿循聲回頭,正好看見喻蘭川一身低氣壓地下車。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喻蘭川臉上的暴躁一瞬間消褪了,有那么一瞬間,他忽然有點卻步似的,竟遲疑著沒往前走。 第七十七章 韓東升緊跟著從出租車上下來,看見“卡帶”的喻蘭川,奇怪地喊了他一聲:“小喻爺?” 喻蘭川自己也說不清是怎么了,只是覺得甘卿方才看那一眼很特別,像是百感交集,從很遙遠(yuǎn)的時空望過來,還帶著仆仆的歸塵,讓他一時情怯。 好在甘卿正常得比他快,似笑非笑地伸出一根手指,她托著喻蘭川的車鑰匙,揶揄道:“聽說小喻爺今天不得了啊……阿嚏!” 喻蘭川:“……” 甘卿一句打趣沒打完,先連打了三個噴嚏,完事一口氣堵在鼻腔后面,死都不往下走了,她在漸漸壓過風(fēng)聲的耳鳴里有了不祥的預(yù)感——要感冒! 韓東升和閆皓一起朝她投來驚愕的目光。 雖然這二位一個已經(jīng)“三高”,一個就會跳墻,但從小練過功夫的人,身體素質(zhì)畢竟比普通人強(qiáng)。韓東升感覺自己上次感冒發(fā)燒,大概還是跟他兒子一樣大的時候。 “萬木春”竟然也會鼻塞咳嗽打噴嚏! 喻蘭川回過神來,匪夷所思地問:“你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還有臉凍感冒?” 甘卿帶著濃重的鼻音說:“天要亡我,非戰(zhàn)之……” “還廢話!”喻蘭川一把拽起她羽絨服的帽子,往下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