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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拍手稱贊。 周呂回過神兒,見杜蓮已經(jīng)被羞得躲在了旁人后頭,心里又甜又酸,忙抬手施了禮:“杜姑娘,小生情不自禁,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海涵?!?/br> 雅間里頭,林秀哈哈大笑。“這學子不錯,這種時候還惦記著這種風花雪月的事兒,很有前途啊?!?/br> 嚴二仗著膽大,嬉皮笑臉的上前問了句:“娘娘這是在打趣還是在說笑?” 林秀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嚴二道:“我看吶,娘娘分明是在罵他?!?/br> “全被你看出來了?!绷中銍K嘖兩聲:“也不知道觀瀾書院咋會出這種學子,方才那無心得罪了人還沒聽到這么誠懇的道歉呢,現(xiàn)在為了一個姑娘,這腰彎得可夠深的了?!?/br> “可不,娘娘說的是啊?!?/br> 楚越聽著林秀和嚴二主仆兩個一唱一和的,頓時牙都疼了,他撇了拍馬屁腿兒的嚴二一眼,警告他不許再跟風,不自在的摸了摸鼻頭,轉(zhuǎn)著話:“要不,朕再帶你去別處看看去?” “急什么,”林秀頓時看向他,“還是你心里有啥?” 楚越不坑聲了,端著茶若無其事的嘗了起來。 他清清白白的能有啥? 小姑娘這氣性大得很,因為師妹的事兒遷怒于他呢。 不止他,連跟杜家沾上干系的都在這范圍里,方才就特意點名了鹿臺學子合她心意,他原本心里還在笑,這會兒也覺得有些道理。 只會那點子吟風弄月的,能有啥大出息? 他要的,是心有家國,能干事,干實事的人,并不是這些只會做表面文章的人,外表再是花團錦簇又如何,真到了戰(zhàn)場上,明火執(zhí)仗的干時,能挑大梁還是能出謀劃策? 第75章 提示 便是楚越都沒想到,翌日的朝堂上, 竟然還有人拿著這個來評判楚越不該放寬科舉選拔。 據(jù)這位御史說, 那些來自崇州鹿臺的學子不戰(zhàn)而敗。 “我觀瀾書院的學子不過隨手一捏就能吟詩一首, 那些鹿臺學子眼見敵不過, 卻氣憤立場,實在是沒有風度。” 一臉正氣的曹御史口吐橫沫,就差罵鹿臺學子不配為書生了。 昨日白云書社一場切磋,在場的文武百官至少過半知道事情原委, 此時卻都一幅幅異口同聲的附和,口誅筆伐,不知道的還以為一群鹿臺學子是甚十惡不赦的罪人呢。 楚越戛然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有趣的很。 他若是不曾親眼看到, 是不是就被百官們給聯(lián)手蒙了雙眼,空坐在高臺之上,實際卻是個耳聾眼瞎的睜眼瞎? 有趣,實在有趣。 這為官之人果真不愧是長有玲瓏心的人, 哪怕手中沒有權(quán)勢,依然能勾成一張大網(wǎng)跟他對抗著,與抗衡他相比, 往昔朝上那些暗流通通都消弭于無形。 楚越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出列,到最后連親封的幾位國公也站了出來,借著這一事請求他收回成命, 重樹朝綱。 他們不知道, 楚越看他們, 猶如在看一群傻子。 一群自覺一本正經(jīng)、一臉正義的傻子。 一個又一個的官員雙膝跪在地上,從一開始的底氣十足,聲聲逼迫,到后頭心里一個咯噔,聲音也越發(fā)小了起來,不著痕跡的相互看了看,心頭一陣兒打鼓。 有人突然回過了味兒。 他們都說了半晌了,陛下咋一句話沒說的? 楚帝是帶兵打下來的江山,耐心并不是多好,還有幾分獨斷專行在里頭,因為手握重兵,朝臣們都不敢正面相抗,換了以往,陛下只怕早就發(fā)火了,怎的現(xiàn)在卻一言不發(fā)了起來。 后頭的臣子們悄悄抬了頭。 不抬還好,這一抬,卻見楚帝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眼眸還有些冷,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一盆涼水頓時襲了過來。 耳邊,已經(jīng)傳來了楚帝淡淡的,不容置疑的聲音:“來人,給朕摘了曹御史頭上的烏紗帽,打出宮中,貶為庶人?!?/br> “陛下!” 抽氣聲接連響起,姓曹的御史更是一臉如喪考妣,身子軟攤在地上。 兩名帶刀護衛(wèi)走了進來,鞋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更是讓人瑟瑟發(fā)抖,曹御史跪伏著往前幾步,聲聲喊冤:“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冤枉?” 楚越輕捻著這兩個字兒,“你有何冤枉的,是無故栽贓給鹿臺學子,還是信口開河捧著觀瀾學子?” 就那么一首靡靡之詩,還被說得跟九天下凡似的,還是他們圣朝都沒人了,只會這些艷俗之物? 人家鹿臺學子雖說被冒犯了,但還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比試切磋,你一來就給人吟了這么一首,半點不重視這一場切磋,鹿臺學子能不生氣? 換他他也生氣,還比啥比? “陛下!” “陛下,臣冤枉啊......” 曹御史被侍衛(wèi)給拽著雙臂給拖了下去,臨走前一直不停的喊著冤。 出頭的曹御史很快就沒聲兒了,剩下百官們見此,緊緊閉了嘴,再不敢談讓收回成命的話。 “身為朝廷命官,應當是一心為百姓謀福祉,尤其是有學識、有本事的學子都是我大圣的棟梁,豈能隨意攀扯,御史臺身為朕的耳朵,卻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冤枉學子,朕實在是痛心?!背秸Z氣沉重:“御史臺中丞治下不嚴,罰一年俸祿,余下的人,罰半年俸祿,尤其是幾位公爺,你們?yōu)榘俟僦?,朕希望你們謹言慎行,勿要辜負朕的信任才是。?/br> “臣等遵旨?!?/br> 下了朝,朝上發(fā)生的事兒跟陣兒風似的傳到朝野內(nèi)外了。 宮中到處都在傳楚越在朝上處置了一個御史的事兒,還把楚越斥責朝臣的話描得繪聲繪色的,宮人們幾個圍簇在一堆兒不住嘻嘻笑著。 觀瀾書院這回算是丟了個大臉了,尤其是周呂,被楚越這一斥責靡靡之詩,好些日子都不敢在書院里頭出現(xiàn),連帶的,城里的其他書院也趁機造勢,準備隨時奪下觀瀾書院第一的位置。 事情傳到外頭,連杜家也有所耳聞。 杜青如今就在觀瀾書院里講學,巧得很,那周呂還上門過好幾次,想要拜在杜青門下,杜夫人見過兩回,周呂一張嘴倒是討得她喜歡。 周呂事情一出,尤其還牽扯到杜蓮身上,杜夫人在不高興周呂的同時,對楚越也難免抱怨了兩句:“這孩子,要教訓個學子過后教訓不就得了,如今這一貶謫,一訓斥,人家笑話還不得扯上咱家蓮兒?!?/br> 杜青聽著,沒說話,只喝著悶茶。 貴女才女們大都親眼見過,確實有了樂子,而朝臣們個個關著宅門,縮在屋里夾著尾巴做人。 楚越這回沒發(fā)火,全程更是輕言細語的。 但就是把人嚇得夠嗆,比發(fā)火還可怕。 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