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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 這兩個姓氏不斷在腦海里打轉(zhuǎn),徐九微舔了舔變得干澀的唇,抱著一絲僥幸問道:“剛才那個女子是……是哪個溫家?” 讓她驚奇的是,莫藍鳶居然沒無視她。 靜若寒潭的眸子一瞬不瞬看著她,似乎要瞧出她又想耍什么花招,沉默好半晌,他輕輕吐出幾個字:“嶺南溫家。她應當是溫家那老頭兒的女兒溫若檀?!?/br> 徐九微眼前頓時一黑。 死去的人,居然就是溫若檀?! 一手扶住額角,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被無法出聲的吶喊刷了滿屏。 誰動了她的劇情! 說好的作為歌姬身份出場呢,說好的伺機潛伏在莫藍鳶身邊呢……不對,從太子被殺開始,劇情早就提前了大半,她在聽到劉氏一族時就應該想到,剛剛的女子就是女二號溫若檀! 想到自己居然眼睜睜看她死在面前,徐九微恨不得捶地撓墻。 沒理會她那瞬間生無可戀的臉,莫藍鳶垂眸看著自己仍在流血的手,再看看桌上的紗布和藥瓶,遲疑著喚了聲:“……徐九微?!?/br> 她還在悲痛女二號死了,沒聽到。 “徐九微?!?/br> 這次聲音都開始有了變化,帶著一絲涼意。 感覺到陡然變得危險的氛圍,徐九微及時回神,條件反射看向魏謹言已經(jīng)變得鮮血淋漓的手,不禁狠狠哆嗦了下。 這是讓她去給他處理傷口? 莫藍鳶卻徹底沒了耐心,眸光一寒,語氣變得陰郁:“滾過來!” 這個莫名其妙的暴君!徐九微嚇了一跳,很沒骨氣就快步朝他走去,邊邊走邊胡思亂想著,她跟受傷的人是不是太有緣了點,之前在凌安碰到魏謹言,前陣子出去客棧她那間房間也正好是賀云崢,現(xiàn)在又是莫藍鳶,再來幾個,是不是就能集齊七個去召喚龍珠了…… 莫藍鳶不止是手上受了傷,剛才進來時她只顧著看溫若檀,這會兒才發(fā)覺,他的身上也有不少傷口,沁出的鮮血映在紅衣上,只留下道道暗紅色的印記,宛若點點紅梅綻放。 迅速給他的手上好藥,她皺皺眉,猶豫著看著他身上的傷勢:“你身上這傷,要不要找人……” 話還沒說完,莫藍鳶就已經(jīng)伸出未受傷的左手,寬大的袖口落了下去,徐九微不自覺地就看了過去,那只手仿佛冰雕玉琢般完美無瑕,修長的手指在衣帶處輕輕一勾,本就松松垮垮的外袍就掉了下去,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 莫名感到一陣緊張,她屏住呼吸看著。 指尖動了動,貼身的衣物也跟著簌簌落在地上,露出他光裸的上半身。 徐九微原本還在默念著非禮勿視,非常擔心回頭莫藍鳶會不會把自己眼珠子都給挖出來,抬眼卻看到他身上的傷口,瞳孔猛地緊縮。 與他的手和臉一般,他身上也是那種近乎病態(tài)的白皙,在那如同冰雪的肌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交錯在一起的傷痕,基本上都是已經(jīng)結(jié)痂很久的舊傷,在那些猙獰的傷疤表面,是新添的傷口,邊緣處還沁著鮮血,想來是剛剛留下的。 新傷累舊傷,幾乎覆蓋了他整個上半身。 “你……”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拿著藥的手僵在半空中。 剎那間,她突然想起他從前種種。 他自來到這個世上,就有如詛咒般未得到片刻溫暖,所面對的盡是苦難與惡意。他的母妃蘭妃在生時,無比憎恨這個孩子,無論他做什么都會隨時招來一頓毒打,最后甚至自盡前都發(fā)瘋的想勒死他。蘭妃死后,他被過繼給藍妃,更是受盡欺辱…… 幾乎每一道傷口都表露著他過往的黑暗歲月,那是……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苦痛。 越想越有種想把的作者鞭尸的沖動,若不是他前期把莫藍鳶往死里虐,后來他豈會黑得那么徹底,也不至于做出那些報復社會的瘋狂行為,成為大凌朝史上最有名的暴君。 被那些太過駭人的傷痕驚到,她一時半會兒都忘記了非常懼怕他的事實,盡量放柔動作,小心翼翼替他擦拭掉傷口邊緣的血跡。 一縷微光透過窗欞躍入房間,照在她素凈的臉上,他看著她緊緊咬著下唇,仿佛切身體會到那些傷口的痛楚。 目光倏然變得深凝,他靜靜注視著她的側(cè)臉,一動不動。 第27章 房間里一片靜謐, 幽幽檀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未曾察覺到莫藍鳶的長久凝眸,徐九微仔細替他處理干凈傷口, 再把止血和治傷的藥粉一一撒在上面,最后仔細包扎好。從頭到尾, 莫藍鳶都沒有什么反應,甚至連眉梢都不曾動一下。 看著他站起身,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另外一套衣服, 然后有條不紊穿上, 徐九微忽而想起了在凌安初見莫藍鳶時,他也是這般面無表情就把斷了的手腕接回去…… 無論哪一世見到這個人,他好像都失去了所有知覺,如同一具行尸走rou, 僅憑著要復仇的執(zhí)念活在這個世上。 她以前因為他做的那些殘忍至極的事害怕他, 此刻心情卻變得無比復雜。若不是一路走來,他所面對的盡是人世間最丑惡的一面,他會不會…… 抿了抿唇, 她忍不住道:“你的傷口近日不要直接碰水為好?!闭f罷見他身體微晃了下,下意識地就要去扶。 垂眼看著搭在臂間那只手, 莫藍鳶怔忪了下,旋即嘲弄的斜勾起一邊唇角,冷笑一聲,話中有話:“怎么,如今不怕了?” 往日里她每每見到他時,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誠惶誠恐的實在看著礙眼至極。 徐九微顯然也想到了這些,手頓時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僵持著抓在他的衣袖上。 “我……” 不消片刻,莫藍鳶卻拂了拂袖甩開了她,渡著步子走到窗下,爾后側(cè)過身回望向她:“說起來,上次問你的事情,你還沒告訴我答案。” 提起這件事,徐九微就頭痛。 她實在不知道原主到底告訴了莫藍鳶多少劇情,與這相關的記憶她的腦海中全部找不到,仿佛從未存在過。 意外的是,見她不說話莫藍鳶竟也沒有計較,推開窗戶,他仰首望著天際翻涌的厚厚云層,嘴角的弧度滿是譏諷:“可笑至極。我最后會如何,就憑你?有何能耐來預言!” 她愕然看向他,沒有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不過……” 他話音一轉(zhuǎn),鳳眸微微瞇起,眼底涌起一抹探究:“你之前所說的的確都應驗了,徐九微,你從何處得知的?” 他顯然不信她真的會預言這一本領。 徐九微語塞,不知該如何開口。 莫藍鳶不是那種能隨意糊弄的人,她想要編造借口都不敢,更何況她真的不知道原主對他說了什么,她害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