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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出去的店小二。 “邱使臣,驛站老板說店里空房只剩三間了,我meimei住了一間,逽依外使和謝使臣同住一間,空余我一人沒有住處了。“白新柏咧著嘴道,他自認為笑得風流倜儻,卻不知看在別人眼里是怎樣的令人作嘔…… 葉秋嬗顰眉,看向店小二求證,后者也給了她肯定的答復。 白新柏的確沒有說假話,驛站里僅剩三個房間,郡主自然不可能同人合寢的,而他又自持身份不愿出去同手下擠在帳篷里,只能在三個使臣之間選擇了。 以白新柏那色欲熏心的德性,自然毫不猶豫選擇了葉秋嬗。 如今門一開,見她鬢發(fā)微亂,嫻靜若處子地站在燭光下,微弱的光線在她頰上鍍了一層柔意,使得素日穩(wěn)重嚴肅的表情也因疲憊平添了幾分柔弱。精致的五官愈發(fā)顯得妍麗柔媚起來,這一對比,連陪嫁的那些個舞姬的姿色都索然無味了。 白新柏早在來時路上便有了賊心,如今看著葉秋嬗的目光也不自覺露骨起來。 葉秋嬗哪會想到,這世上還有一群敗類是男女通吃的,她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好似迫不及待要將自己扒光一般,惡心得想直接甩門將這敗類轟出去。 可白新柏的白家子弟,她縱使再惱怒也不能撕破臉皮,按耐住心頭的怒火,扯了一抹假笑婉拒道:“是這樣么?那只能辛苦白使臣在帳篷里將就一夜了。我這就吩咐下人給你單獨扎一個帳篷。” 白新柏立即搖頭晃腦:“室外夜里如此寒涼,邱使臣難道就不能收留在下一晚么?”嘴上這么說著,賊眼不住往葉秋嬗身上瞟,見她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甚至比好些女子的身形都要纖細。便情不自禁在腦中意/yin起來…… 葉秋嬗是握緊了拳頭才極力控制住自己沒有將袖中毒針射穿白新柏的yin眼……她的定力真是被磨練得登峰造極了。 “白使臣,我不喜與人同寢,望您自重?!苯K是冷下臉來,抬手毫不猶豫合上門,將門栓子扣了上去,任白新柏在外頭如何氣急敗壞大吼大叫,她也拒不打開。 天乙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葉秋嬗知道他定有急事要報,怕外頭的人聽出異樣,只得伸手握住天乙的手腕,示意他在心里傳達給她。 天乙沒料到她會如此,指尖輕顫,結結巴巴地說著:【葉、葉大人,這驛站是個黑店,外頭帳篷里的人全被他們摻了藥的飯菜給迷暈了,如今只剩幾個使臣和郡主還清醒著,大概是要謀財害命。】 葉秋嬗聽完,倒算冷靜,沉吟片刻便松開了他。走至門前,又將門打開來,外頭的白新柏哪兒吃過這等閉門羹,正要破口大罵,見她開門,剛要出口的污言穢語又生生咽了下去。 “邱某思來想去,還是不忍讓白使臣在外風餐露宿,今夜咱倆便一同住下吧?!?/br> 白新柏聽此,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毫不客氣地踏入房內(nèi),找一凳子就坐下來。 “煩勞小二哥給我們送些水和飯菜?!比~秋嬗怕他聽不懂,一邊說還一邊比劃動作。 那店小二褐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樂呵呵地應下了。 沒過多久,他便去而復返,手上還提了一籃子飯菜,一進門便見葉秋嬗二人在桌前坐的好好地,只不過一個氣定神閑,一個臉色發(fā)白。 店小二不知其中內(nèi)情,將籃子里的飯菜一一擺上桌,而后直直杵在房間里也不離開。這是他主子交代好的,得親眼瞧著這些人吃下飯菜才可安心。 背對著店小二的葉秋嬗倒了一杯茶水,送到白新柏面前,笑得人畜無害:“白使臣,喝點水吧,連這三日趕路,莫要病了才是?!?/br> 白新柏瞪大了腫泡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心里想的是:這人方才才告訴了他這是家謀財害命黑店,怎么這會兒就變卦了,還勸他喝下?lián)搅嗣?藥的茶水,這不是害他么?! 見他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葉秋嬗心里舒暢了不是一星半點。 “白使臣不喝水么?” “我、我還不渴,邱使臣不必管我,請自便吧……”白新柏臉色比他的名字還白。 葉秋嬗狀似遺憾地收回了手,又給自己倒上一杯,低頭凝視,杯中茶水清香撲鼻,并無異樣。她卻發(fā)出一聲疑惑:“噫?小二哥,這茶里怎么有蟲子?” 店小二正翹首以盼,聽她如此說便心急地上前來查看,湊攏到桌前,還未來得及定睛去瞧,就覺頸間一痛,連一聲驚呼都不曾發(fā)出便一命嗚呼了…… 葉秋嬗敏捷地接住店小二的尸身,不讓他磕碰到桌上發(fā)出聲響。而后又將其拖到桌下,用桌布遮擋住。手腳麻利地做完這些,抬頭一看,卻見白新柏正目瞪口呆地望著她,頓時生出惡意:早知便該將這混蛋也一起殺了,反正留著也沒什么用處。 興許是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戾氣嚇到了白新柏,他肥胖的身子一個激靈,站起身來結結巴巴道:“邱、邱使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你那毒針還剩多少?可能將黑店其他歹徒也刺死?” 葉秋嬗輕哼一聲,沒搭理他。天甲天乙兩人應該是去解決剩下的人了,他們只用在此處等候便是。 果然,沒過多久外頭便傳來打斗聲和慘叫聲……由遠及近,最后一聲竟已近到離他們一墻之隔。 察覺到外間沒了動靜,葉秋嬗果斷要開門出去,白新柏本要躲著的,但見唯一可靠的葉秋嬗都出去了,他也怕孤立無援,終究還是雙腿打顫瑟瑟縮縮地跟了上去。 還未開門,他二人便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可以想見外頭的場景是多么可怕。 葉秋嬗剛要出去,又想到萬一天甲天乙還未收拾干凈,讓白新柏撞見就暴露身份了。正猶豫要不要開門,然那門卻被外力陡然一踹,從門框上脫落下來…… 外間猶如地獄羅剎般的場面隨之撞入眼簾,而踹門的那人,端方如玉,纖塵不染,若不是那滴血的劍、赤紅的眼瞳和那周身攝人心魄的殺氣,幾乎能讓人誤以為他只是路經(jīng)此處,還能閑談風月。 時隔兩月有余,葉秋嬗從未設想過此生她還能與謝芝重逢,且還是這等情形下想見……她輕易察覺到謝芝臉龐消瘦了許多,眉宇間卻更顯風骨,縱使是滿目戾氣也如游走竹林一般叫人如沐春風。 他鄉(xiāng)遇故知,偏這故知還曾被她蒙騙,葉秋嬗生不出半點激動之情,只一心糾結著該如何面對謝芝。 是裝傻充愣絕不認錯?還是涕淚橫流痛心疾首? 誠然這兩種態(tài)度她都裝不出來,正糾結得腦袋疼,偏偏旁邊那個蠢如豬的白新柏還不省事,腫泡眼瞪著眼前的血腥場面,驀地尖叫起來:“邱、邱使臣,我暈血!” 而后兩眼一翻,肥胖的身軀便就勢倒在了葉秋嬗的身上…… 葉秋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