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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夏的人是如何混進粟特族人中,將粟特一脈幾近殺絕,你不是應(yīng)當(dāng)比誰都清楚的么?” 南宮恪看著翟勇漸漸發(fā)白的臉,揮手放開了他,道:“過去的我可以不和你計較!唯有這個孩子,我絕不可能讓你帶了回去!滾!” 翟勇面色慘白地看了一眼那個高大偉岸的背影,怯懦著站了起來:“落言認生,那孩子雖看著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膽兒很小。我回去叫玉棠來替你照看一段時日,她和你熟了以后也好相處一些?!?/br> 南宮恪沒再回他,只見得雙肩微微顫抖,似是極力忍著內(nèi)心的悲痛。翟勇動了動嗓子,終于還是問他:“錦兒可好?” 一陣寒風(fēng)穿堂而過,沒人回答他。 南宮恪自己也想知道蘇錦的近況,他走時,她哭地那樣傷心。連日的夢里皆是她含淚的雙眼在心頭來去恍恍??岷奶鞖夂捅涞沫h(huán)境于他早已習(xí)慣,唯有思念發(fā)瘋一般在心底啃噬著他的定力和邊防,讓他不得不想辦法速戰(zhàn)速決了這戰(zhàn)事。 “當(dāng)啷當(dāng)啷!”耳邊傳來鈴鐺的聲音。不知何時,落言跑出來撿了地上那枚鈴鐺,放在耳邊搖得“丁呤桄榔”地響。 “喜歡嗎?”南宮恪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翟勇已經(jīng)離開。落言拿著那枚鈴鐺玩的不亦樂乎。 “喜歡!”落言笑著跑到南宮恪跟前,“爺爺呢?他不帶我回去嗎?” 南宮恪征了征,回她:“不回去了。往后你就住在這里?!?/br> 落言瞪大了眼睛:“為何要住在這里?我要回去!” 她眼神里的不安引得南宮恪一陣心疼。這孩子若是一出生便在爹娘身邊,何至于父女相見,生分成這個樣子。 他雖急于相認,卻也不愿意逼她,怕她太過于排斥自己,起了反作用。想到這里,南宮恪叫人直接去請了玉棠過來。 見了玉棠,落言哽咽著:“玉棠jiejie!我想回家!你快帶我回家!” 玉棠對南宮恪微微施了一禮,來時早已聽翟叔講過南宮恪與落言的關(guān)系了。 “小落言!”玉棠拉過落言,撫著她的背安慰她,“落言,他是你的爹爹!你不是平日里一直喊著要找爹娘嗎?如今見到了爹爹,可不能使小性子?!?/br> 落言哭著推開了玉棠:“你騙人!祁奶奶說我的爹娘早死了,落言沒有爹爹和娘親!” 她指著南宮恪繼續(xù)哭訴:“你若是我爹爹,為何不來找我!為何要將我丟掉!” “落言!”淚水在南宮恪的眼眶里打轉(zhuǎn),他的嗓子因著剛才的嘶吼,已經(jīng)沙啞地發(fā)不出多一句的聲音。他又該說什么呢?是他丟棄了她們母子,是他放棄了尋找她們的下落。如今落得這個地步,全都是他一個人的過錯。 玉棠強忍著眼淚,拉過落言:“這幾日爺爺要去很遠的地方,我們暫時先住在這里好不好?不論你愿不愿意認他,我們總歸先要找個住的地方不是?” 落言依舊哭著,卻不怎么鬧騰了。這般倔強的性子,真是和蘇錦一模一樣。 晚膳過后,前去接線的士兵回來匯報,確定南宮鈺和范之明的部隊已先后抵達據(jù)點,稍加修整,此戰(zhàn)即將一觸即發(fā)。 夏舒詹不同于他的父親,性情多端,詭詐異常。戰(zhàn)前的夜里,南宮恪總覺得心里不踏實,遂連夜召集將領(lǐng)再次強調(diào)機要地點嚴加防范。落言偷偷躲在窗戶下,順著小小的縫隙偷看著南宮恪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模樣。這個胡子拉碴面色疲憊的人當(dāng)真是她的爹爹么?他的臂膀是那樣有力,似乎功夫也不錯,隨便伸手一撈,她就被穩(wěn)穩(wěn)地護在了懷里。她喜歡那樣堅實的懷抱,在他的懷里,落言覺得無論怎么折騰,她都不會擔(dān)心受傷??墒沁@個人怎么這般遲鈍,難道她說不認,他也不來哄一哄她么?哼! 落言徑自靠墻坐著,氣鼓鼓地揪了一把枯萎的石柱花莖,一根一根地扔向窗戶。 “你在這里做什么呢?”眾人散了以后,南宮恪就注意到窗外的小人兒了,嘴里似乎還念念有聲,只是聽不清在說什么。 落言“嚯”地起身氣鼓鼓就跑開了。 南宮恪知她心里并不是完全執(zhí)拗于他,這一點似乎隨他?呵呵。他在心里止不住地笑,錦兒,真想讓你看一眼我們的孩子!她已經(jīng)長得那么大了!可你仍不肯原諒我么? ☆、云契的秘密 第三十六章 今日正是正月初三日,蘇錦瞧著腕上的印記,若說這是普通胎記,她有些不敢相信。她想起去醉銀樓那日,那紅衣女子留下的下月初三不得外出的話語,心里竟然有些驚慌。永陷圄囹是何意?她雖被困皇宮,但是只要她愿意,以她的功力逃一趟宮巍絲毫不在話下。蘇公公說這胎記只傳女不傳男,他會不會知道什么?關(guān)于這枚印記,蘇錦越發(fā)覺得詭異。 黃昏一過,天色即刻蒙蒙成灰。蘇錦決意趁著白日最后微茫的光亮,再去一趟幽園。她想知道那香究竟是何物制成,和腕上的印記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可是真正到了幽園門口,白日那張恐怖的面目清晰可見,她有些猶豫。 “娘娘快些回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蘇錦心里一驚,轉(zhuǎn)身看去,是蘇子喬。 “蘇公公也對這園子感興趣么?”蘇錦心里的戒備又升了起來,這個蘇子喬絕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蘇子喬笑著,看了一眼幽園,道:“世人都說,得者得天下!你可知,這天下二字,承的是什么?” 蘇錦不知他是何意。 “是民心!”蘇子喬收回目光,看向蘇錦,“天下從不會因為一幅密圖而落入誰的手里,也沒有人會一直身居高位。居高位者不懂收服民心,縱是拿了也無何用?!?/br> 蘇錦不解:“你對我說這些做什么?” 蘇子喬笑道:“自然不是說與你聽的。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信則有,不信則無。百年間,為著它喪命的人不在少數(shù)。” 蘇錦抬眼掃視一圈,并未發(fā)現(xiàn)有別人在此。 “回去吧,他們的規(guī)則,讓他們自去鬧騰。你不要再牽扯進去了。”蘇子喬仍在勸告。 蘇錦斂神看了一眼腕上的月形印記,道:“萬事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你已知道我在尋找,也聽說過這枚印記的說法,想必應(yīng)該也知道那園子里焚的是何香料吧?” 蘇子喬看著面前這張冷淡的臉,知她心意不可輕易改變。他望著這孩子,心里一時百般滋味。若她執(zhí)意為此,最后的結(jié)局,他最清楚不過了。十年前,曼娘不聽他的勸告執(zhí)意而行時,他內(nèi)心的無力和彷徨便如今日這般隱隱重現(xiàn)??墒沁@一次,她是為著誰呢?南宮恪么?看那孩子對她的情意,不該如此利用她。更何況,知道曼娘那件事的人并不多。能想到利用蘇錦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