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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暫時停錄。 重新有畫面時,已經(jīng)是四點二十五分,很多人進進出出,但沒有與案子相關(guān)的人。直到四點三十分,楚雄進入鏡頭,他顯得有點遲疑,在大廳站了一站才往電梯走去,似乎在辨認(rèn)方向。 五點十分,陳升回來了,一副急匆匆的樣子,手按著小腹,一路小跑,儀態(tài)全失。 蔣洪將關(guān)鍵畫面定格,分四格同時排列在屏幕上:李明明、谷好問、楚雄、陳升。三個罪案嫌疑人加上死者,各據(jù)一格。 他們形態(tài)各異,可是神情都一樣扭曲,充滿了焦慮,急于宣泄——名、利、憤怒、嫉妒,全都寫在臉上。 蔣洪分析:“從錄相鏡頭看,陳升說自己肚子疼急著上洗手間不像是撒謊。而且他高度近視,這種人因為長年看不清楚事物,觀察力降低,已經(jīng)習(xí)慣于對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不聞不問,當(dāng)時他又急著進廁所,所以沒看到死者也是可能的。” “這里沒有拍到楚雄和谷好問出門?!崩钔岢鲆牲c:“他們兩個人誰先出去的?楚雄又為什么要出去?谷好問四點零五分進賓館,兩人吵架后,楚雄離開了一會兒,接著四點三十分回到賓館,這中間距離太近了。雖然谷好問自稱已經(jīng)走了,但是錄相沒有拍到他離開的畫面,所以,不排除一種可能——就是這期間谷好問一直留在賓館里,壓根兒沒有出去?!?/br> “如果楚雄死的時候,谷好問仍然留在賓館里,那性質(zhì)就不同了。”蔣洪沉思,“照谷好問的說法,他推倒楚雄后就離開了,當(dāng)時楚雄還活著,而且還能走出賓館去做了一件什么事再回來,然后才腦瘤破裂而死,那么就是楚雄有充分的求救時間卻沒有自救,谷好問的推撞最多只是間接導(dǎo)致死亡的原因之一;但是如果楚雄死的時候,谷好問還留在現(xiàn)場,那就是見死不救,罪加一等,甚至可能是直接致死,那么他的口供就要全盤推翻;而且,如果谷好問還留在賓館里,那楚雄又是出去做什么的呢?” “那可能性就多了,可能是他頭疼,出去買藥;也可能是為了安撫谷好問,出去取錢,破財消災(zāi)?!?/br> 方方打斷說:“這不太可能,我查過楚雄的銀行卡,昨天沒有任何存取記錄。” 小劉也說:“附近所有的商店、攤點、小賣鋪、藥店,我都問過了,沒有人記得在案發(fā)當(dāng)天見過死者?!?/br> 蔣洪沉吟了一下,揉著太陽xue說:“如果我們不能提出進一步的證據(jù),那么根據(jù)疑點利益歸于被告,也許會輕判;倒是那個李明明,完全沒有殺人動機的,可是下藥是主觀行為,又受到陳升的指使,無意變有意了,量刑是輕是重,就要看檢察院怎么判了?!?/br> “還有一個疑點……”李望接著說。 方方怪叫起來:“還有疑點?” 李望說:“既然李明明和谷好問都進過房間,還跟死者發(fā)生接觸,為什么案發(fā)現(xiàn)場卻只見到陳升和死者的指紋?尤其是酒杯上,是李明明倒的酒,也是李明明下的藥,那怎么會沒有李明明的指紋呢?很明顯是有人清理了現(xiàn)場,這個人會是誰呢?” 蔣洪臉色一沉:“這的確是個重要疑點,不管是誰清理了指紋,都一定有目的。這個人當(dāng)然不會是陳升,因為他的指紋還在;也不會是李明明,因為她在谷好問來之前就走了,就算她要清理自己的指紋,也不可能連谷好問的一起清理;所以,就只能是谷好問了?!?/br> 眾刑警這時候也都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七嘴八舌地議論:“如果是谷好問清理了指紋,那就證明他是在楚雄死后才離開的?!?/br> “也就是說,是谷好問直接或間接造成了楚雄的死,并且他很清楚這一事實,所以才會清理現(xiàn)場,企圖消除在場證據(jù)?!?/br> “那樣的話,案子的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可能會判謀殺,至少也是知情不報。” “可是看谷好問剛才的樣子,好像來之前還不知道楚雄已經(jīng)死了。他有那么好的演技嗎?” “這很難說。每個人的巨變都有一個瞬間,就算谷好問來之前沒打算殺死楚雄,可是既然目睹楚雄之死,那個瞬間也就改變了他的人格和行為,之后再做什么出格的事都是合理的了?!?/br> 蔣洪慣性地拍拍手站起來:“不管怎樣,谷好問到底在什么時間離開酒店的,他離開時楚雄是死是活,是一個很重要的疑點。如果這個疑點不能解開,案子就不能移交檢察院,不然上頭責(zé)怪下來,大家不但白做,還要挨批評。繼續(xù)做事,所有問訊記錄和監(jiān)控錄相都要再復(fù)查一遍,看看還能找出什么有力證據(jù)或線索。雖然監(jiān)視器沒拍到楚雄和谷好問離開酒店的時間,但是那么大個人進進出出,一定會有人看見;還有,谷好問離開酒店后去了哪里,都見過些什么人,走的什么路線,都要從頭問清楚,務(wù)必弄清楚谷好問離開酒店的時間。記住,時間是關(guān)鍵。” 時間是關(guān)鍵。 很多機緣與意外,都是因為時間。這是刑偵追捕中顛撲不破的真理。 眾人失望:“還以為可以慶功了,突然又多出這么多瑣碎功夫來,李望,你真是個行走的疑點大全?!?/br> “你們都該學(xué)學(xué)李望才對。”蔣洪板起臉來教訓(xùn)眾手下,“不然報告交上去,還是會被打下來。所有細(xì)節(jié)功夫,必須做深做足,不能破了案,還落個證據(jù)不足辦案不細(xì)的名頭?!?/br> 李望被手足們抱怨幾句還不怎樣,受了隊長這句夸可有點吃不消,轉(zhuǎn)移話題說:“案子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大的進展,要不要通知家屬一聲?” “就是,你去跟裴玉衡談一下吧?!笔Y洪被提醒了,“她來是你接待的,現(xiàn)在也還是你去找她談比較合適,免得以為我們警察不做事。同時也問問看,對于谷好問和陳升,她還知道些什么?方方,你陪他一起去,有個女人在場,說話方便些。” 方方意出望外,脆快地應(yīng)了一聲:“得令!” 李望再次見到裴玉衡。 只是三天,她已經(jīng)變成另外一個人,面色枯黃,形銷骨立,白色的長擺襯衫罩在身上有些空蕩蕩的,仿佛靈魂走失了一般。 傷心可以將一個女人摧殘到什么樣子,李望算是親眼所見了。他在心里悲涼地嘆息了一聲,有些艱難地開口:“案子已經(jīng)有了很大進展,不過最終的判決,還要等待檢察院的起訴安排。現(xiàn)在,三個嫌疑人都已經(jīng)拘留了?!?/br> “三個嫌疑人?”裴玉衡一字一句地重復(fù)著,好像在細(xì)想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然后,她問:“他們?yōu)槭裁匆獨⑺莱???/br> “為了貪念?!崩钔锌卣f。 其實沒有人想殺死楚雄,因為楚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