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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隱瞞?”蔣洪環(huán)視眾人,“你們覺得,何玲瓏為什么會故意撇清關系一問三不知呢?” 方方口快地答:“很簡單,她可能對楚雄的死真的一無所知,如果說出跟死者錯綜復雜的關系,重翻舊賬,肯定會給自己惹麻煩,甚至引發(fā)家庭矛盾。分了手的戀人不想提起過去,這也是有情可原的吧。” 李望搖頭:“我覺得沒有這么簡單。有可能她跟楚雄根本沒有真正斷絕關系,她不是說半年前兩人在昌南遇見過一次嗎,說不定就此藕斷絲連恢復舊好,那么對于楚雄的死,她就不會一無所知。還有這個葉英的背景與行蹤,是不是也應該再查一查?!?/br> “就算何玲瓏跟楚雄有私情,也不代表她和楚雄的死有關。谷好問已經(jīng)認罪了,還說不論是判他謀殺還是誤殺都沒意見,這不結(jié)了?咱們查的是命案,不是死者生前的風流債,管他們是不是有隱情還是有jian情呢。” “說得也是?!蓖聜円捕技娂姼胶停骸岸嘁皇虏蝗缡∫皇?,三角戀與本案無關,再查下去就是沒事找事了,弄得人家夫妻離婚多不值當。” “就是,疑兇已經(jīng)認罪了,死者家屬也表示聽憑法院審判,咱們對上對外都可以交代了,見好就收吧?!?/br> “這案子已經(jīng)圓滿結(jié)案,趕緊提交檢察院,我們等著發(fā)獎金就好了?!?/br> 蔣洪環(huán)視眾人:“這么說,大家都覺得沒必要再查下去了?” 眾口同聲:“當然了,兇手、動機、過程俱全,完美封卷。只等提交檢查院,聽憑審判了。” “可是怎么解釋指紋的事呢?”李望不甘心:“還有陳升,是不是真的這么無辜?有沒有一種可能——在谷好問推倒楚雄后,他只是頭疼,但并沒有死,可能還出去買過頭疼藥什么的,但不對癥。陳升進來后,正看見楚雄病發(fā),他見死不救,甚至可能故意奪走楚雄的電話,更說不定又多推了楚雄一把,然后楚雄才死……” “陳升有動機又有作案時間,也的確很可疑?!笔Y洪沉吟一下,“不過如果是陳升抹去了谷好問的指紋,又怎么會在現(xiàn)場留下自己的指紋呢?” “這個倒容易解釋。”方方插話,“有可能他抹掉所有指紋后,想到要報案,又覺得房中完全沒有自己的指紋不可信,所以故意重新印下自己的指紋?!?/br> “這只是推測,沒有證據(jù),只能作為一種可能性。這就要考較我們的審訊力量了?!笔Y洪想了想,手掌下壓做了個一錘定音的動作,“這樣吧,明天再次提審陳升,李望來主審,好好發(fā)揮一下你‘微表情觀察員’的功夫。” “微表情觀察員”,是李望的新綽號。這兩年他一直在研究微表情與微反應,即設定好一系列問卷后,再通過對疑犯的聲音、表情、身體動作的細微變化進行分析,判斷他是否說謊或有所隱瞞。 其實,通過前幾次對陳升的提審與觀察,他已經(jīng)很確定陳升雖然與楚雄有嫌隙,但直接涉及命案的可能性不大。他只是不希望這么快結(jié)案。他堅信那只繪著思溪煙水的青花瓷瓶是上天給他的啟示,青花瓷的來歷一天沒查明,這案子就不會結(jié)??墒?,正像蔣洪說的,兇手、動機、過程俱全,疑犯已經(jīng)認罪,死者家屬也接受了事實,他有什么理由再糾結(jié)下去?只能用新的設問贏得繼續(xù)審問的資格,將疑點鎖在陳升頭上,拖一天是一天了。 正在出神,方方走來在他肩上一拍:“散會了,還不回家?我跟你一起走?!?/br> 李望笑:“我們順路嗎?” “如果我回我家你回你家呢,那是不順路。不過,剛才李阿姨打電話給我,說要請我吃晚飯,我已經(jīng)答應了。那你說我們是分頭一前一后走呢,還是一起走?” “李阿姨……你是說我媽?”李望笑了,真是怎么跟老媽約法三章都沒用,她就是這么急著牽絲扯線,不過,自己得罪了方方那么多次,難得她不記仇,一起吃頓飯倒也不壞,遂關了電腦說,“行,一起走。” 坐在巴士上,經(jīng)過市醫(yī)院時,方方看到李望扭向窗外,忍不住酸溜溜地說:“別看了,裴玉衡今天出院,這會兒早走了?!?/br> 李望赧然:“你這人說話總是這樣,無端端地又扯上人家裴玉衡做什么?!?/br> “你要不想,我就不提。” 李望笑:“我偏要想,還要提,你也一塊兒想想,好吧?首先,到底是誰擦掉的指紋,列舉一下有幾種可能性,你先提個懷疑對象出來?!?/br> “最可疑的當然是谷好問,他已經(jīng)認罪了。” “他既然已經(jīng)認罪了,如果是他擦掉的指紋,又怎么會不承認呢?” “也是。”方方立刻又推翻了自己,“他都承認誤殺了,還說哪怕判他謀殺都沒意見,看樣子不像說假話。那就是陳升嘍。” “這個我明天會設法審問。但有沒有第三個可能呢?既然不是谷好問擦掉的指紋,那就只能是他離開酒店之后,陳升進來之前的這段時間里有人擦掉的,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只有兇手才會急于抹去罪證。” “你是說,還有另一個人來過酒店?” “對,這就是疑點。什么人才會細心擦掉屋里的指紋?只能是做賊心虛的人;還有,裴玉衡指認的那個從秘密通道離開的神秘人是誰,這個也還是沒有答案?!?/br> “神秘人不一定跟案子有關,裴玉衡還說那個神秘人是楚雄呢,她的話也能信?”提到裴玉衡,方方就不耐煩起來,“本來大家都說案子已經(jīng)破了,就你非說陳升有可疑,蔣頭也答應讓你重新提審了,你好好準備問卷就是了,又扯什么神秘人?這不是沒事找事,給大家潑冷水嗎?” 李望不理她,順著自己的思路顧自說下去:“還有,楚雄和何玲瓏在大學時很相愛,可是臨畢業(yè)卻忽然鬧分手,接著何玲瓏就嫁給了葉英,而楚雄則遠走西安。這件事也很奇怪:一個是青年才俊,一個是貨車司機,何玲瓏怎么會舍此而取彼呢?” “是不太合理,但感情的事也很難說,也許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呢?也許何玲瓏就不喜歡白面書生,就喜歡冷面司機,這也說不準吧。” “看何玲瓏斯斯文文的樣子,不像啊?!?/br> “那不一定,表面上越斯文的女人,骨子里才越野呢,要不怎么有句話叫‘扮豬吃老虎’呢?你們這些男人都只會看表面,哪里真懂得女人了?” 李望嘆氣,跟方方對話就是這么難,每一句都要夾槍帶棒,就是不能好好對話。他決定免開尊口,好好陪老媽吃完這頓晚飯就算完成任務。 電話響起來,是裴玉衡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