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事想再會會谷好問，請批準！”

    “什么事？”

    李望猶豫一下，決定實話實說：“裴玉衡說，花瓶的事可能谷好問會有線索，她想再次探訪谷好問……”

    方方聽到裴玉衡的名字，頓時沉下臉來，插嘴道：“她當(dāng)警察局是什么地方，想見誰就見誰？”

    蔣洪微笑：“方方你這無名醋吃得可真不是地方，連死者家屬探訪兇手都不放心，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小陳也跟著打趣：“是啊，你跟李望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呢，就連人家辦案也要管，這要真成兩口子了，不是連打哈欠放屁都要向你匯報？”

    方方急紅了臉：“誰說我吃醋了？誰說我管他了？我是提醒蔣頭，別讓那個裴玉衡太越界了。”

    蔣洪擺擺手：“人家死了丈夫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想再次探訪兇手，多了解些過程，也不為過。更何況那個裴玉衡是個講道理的人，上次見了谷好問也沒有大吵大鬧，反而讓谷好問認罪態(tài)度好多了，這不是很好嗎？李望，這次你發(fā)現(xiàn)了這么重要的線索，立了大功，就繼續(xù)按你的路子往下走，也再次問清楚谷好問，他離開的時候楚雄什么樣，一則看看與上次的記錄有出入沒，二則也判斷一下葉英殺人的可能性?！?/br>
    眾組員分頭行動，李望打電話約了裴玉衡來到審訊科。幾天沒見，谷好問消瘦很多，一張酒紅臉也變得黑黃，見到裴玉衡就搶先鞠下躬去，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br>
    玉衡取出碎花瓶照片，虛心請教：“這是在我丈夫遺物中發(fā)現(xiàn)的，我想把它重新拼起來，不知道有什么絕竅?！?/br>
    “民間方法可以用大蒜混合雞蛋清粘合，官方會用高分子環(huán)氧樹脂……”谷好問認真地看著那些照片，忽然說，“我認得這只瓶子，還是我介紹給楚雄的，沒想到他還是買了?！?/br>
    “你認識？”李望一愣，沒想到事情竟然這樣順利，頓時覺得有一只大手猛攥住自己的心，提得高高的，幾乎不能呼吸。他努力平靜一下情緒，小心地發(fā)問，“你在哪里看到這只瓶子的，具體情況怎樣，關(guān)于這只瓶子你還知道些什么，慢慢說，一個細節(jié)都不要漏下?！?/br>
    谷好問慢慢回憶：“這瓶子是去年我陪楚雄逛瓷器街的時候，在老麥作坊里看到的，楚雄當(dāng)時就說要買，但是老麥不肯賣，說只此一件，自己留存的，楚雄說愿意出高價，老麥怎么都不肯。我就勸楚雄說，這樣的骨瓷在昌南有得是，算了。沒想到，楚雄還是放不下，時隔一年，到底還是買了。”

    “老麥工作室？”李望想起來，“我去過老麥工作室，可是他說不認得那個瓷瓶，還說骨瓷里面有氣泡什么的，不是他的出品，他手藝要比這個好得多?！?/br>
    谷好問再次端詳照片，肯定地說：“這件瓷活兒的確算不得上品，這也是當(dāng)初我勸楚雄不要買的原因，不過，我確定是在老麥家看到的那只。當(dāng)時我陪楚雄滿昌南看瓷器，這老麥是燒制骨瓷的名家，當(dāng)然也得會會。那天老麥一高興，就帶我們?nèi)⒂^了他的地下倉庫，這只瓶子就放在地下室挺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里，偏偏被楚雄一眼看上了，立刻就要買下來?！?/br>
    李望問：“那楚雄說過他為什么非要買那只瓶子嗎？”

    “他說瓶子上畫的是他老家的房子，所以想買下來做紀念?！?/br>
    “他的老家？”玉衡愣了，“楚雄的老家不就在昌南嗎？”

    “是嗎？可楚雄當(dāng)時就是這么跟我說的，還說他常在這座橋上釣魚，我也沒細問。”谷好問也有點發(fā)愣，“你是他太太，會不知道那這瓶子上的地方是哪里？”

    “我知道?！崩钔林氐卮?，“這地方我去過，是在婺源思溪，這座橋，叫通濟橋，這座房子，就在橋?qū)Π丁！彼€有一句話沒說：這畫上的兩個小人兒，就是我和青花。

    “那你知道得比我還多呢?！惫群脝柾崎_照片，“這瓶子的事，我知道的就這些，這和案子有關(guān)系嗎？”

    李望避而不答，反問：“你知道老麥為什么要隱瞞這瓶子是他做的嗎？”

    “這我可想不出。大概覺得瓶子的手藝差，不愿承認吧?！?/br>
    李望卻相信，事實絕不會這么簡單，上次見老麥時就一直覺得他神情閃爍言辭恍惚，他起先堅持不肯賣瓶子，賣了之后又不承認瓶子的來歷，必然有所隱瞞。他跟青花是什么關(guān)系？青花的畫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瓶子上？

    “對老麥你了解多少？比如，他是昌南本地人嗎？什么時候進入瓷器行的？為人怎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br>
    “老麥的事我倒知道一點?！惫群脝柭貞洠奥犝f他老家是瑤里古鎮(zhèn)的，產(chǎn)高嶺土的地方，手藝是祖?zhèn)鞯?。來昌南最多也就十年吧，老伴在鄉(xiāng)下沒過來，兒子在昌南機械廠做技工。他的活兒不錯，青花，粉彩，鏤空，套瓶，都來得，骨瓷更是絕活兒，所以很快就在畫坊街上落了腳。有時候他燒了特別得意的瓷活兒，會找我?guī)椭r，也有時我收了新貨，也會讓他幫著掌掌眼，算有點交情，但不算太深?！?/br>
    瑤里古鎮(zhèn)！李望的心又是一緊，那正是青花的家。這么說，老麥和青花是同鄉(xiāng)，他一定知道那幅畫的來歷，但為什么要隱瞞？會不會，他和青花的失蹤有直接關(guān)系？

    他再也忍不住，必須馬上趕到瓷器街，問清老麥所有始末，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下一分鐘會不會爆炸。他合上案夾：“今天就到這里，如果有問題會再找你?！?/br>
    走出看守所，李望誠心致謝：“這一小時提訊，比我五年所知還多，玉衡，多虧你！”

    “你現(xiàn)在是要去畫坊街吧？”玉衡了解地說，“我跟你一起去?！?/br>
    “我是去辦案……”

    “楚雄是在老麥工作室買的花瓶，我想走一走他走過的路，去他去過的地方，會一會他見過的人?！庇窈庹埱?，“也許，老麥會跟我多說一些楚雄的事?！?/br>
    李望無法拒絕，同時他也覺得，帶上玉衡一起去探訪，比較不那么嚴肅，也許會有更佳效果。畢竟，找老麥問話，并不在他們這次案件的行動計劃內(nèi)。

    再次來到麥田工作室，老麥正在搗制顏料，滿桌上青紅黛紫擺滿了瓶瓶罐罐，見到有人來，忙拿張報紙遮住，然后才定睛看清來人，臉上一驚，接著堆出笑來：“李警官今天有空，帶女朋友來選瓷器？”

    李望知道，行家的顏料都是自己調(diào)制，是為獨家不傳之秘。然而老麥的驚慌顯然不是因為怕人偷師，而是沒想到自己會再來。他緊盯著老麥的眼睛，一邊不動聲色地介紹：“這位不是我女朋友，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