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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顏吃驚的看著他。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問。 “我馬上過來!”極快的,他掛斷電話,不管郁顏,直沖沖的往外走,他身材高大,步伐邁得極大,幾步,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砰—— 大門關上。 郁顏茫然無措,她跟著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蕭蘊竟然連鞋都沒換,車鑰匙在柜臺上。 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電話是肖叔叔打來的,那事情肯定和蕭父有關,又能讓蕭蘊如此急切失態(tài),是蕭父出事了? 想到自己和蕭蘊離開蕭宅時,蕭父尚未歸家,郁顏不免也有些擔心,上前拿上車鑰匙、提了鞋,追著蕭蘊跑下樓。 他們住在十九層,而樓梯停在二十層,蕭蘊卻不在電梯口,郁顏想他是跑了樓梯。 這更加肯定了郁顏的猜測,無法,郁顏給蕭蘊打了個電話。 幾秒鐘后,電話被掛斷了。 郁顏沒再打過去。 電梯下來,郁顏進去,按下負一樓按鈕。 不一會兒,電梯到達。 郁顏去到他們停車的地方,蕭蘊果然已經跑到了,喘著粗氣,手在褲子口袋里摸了幾下,可惜,里面沒有車鑰匙。 他急躁的對著車身踢了一腳,爆了句粗。 滴滴滴的警報聲響起來。 郁顏走過去,說:“上車吧,我送你過去。” 蕭蘊回過頭,看到郁顏有些意外和驚訝。 郁顏看了眼他因為跑落拖鞋而光了一只的腳,將鞋子遞給他,“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適合開車。” 蕭蘊皺著眉沉默兩秒,接過,去到副駕駛的位置。 郁顏按下解鎖鍵,去到駕駛室后將小包丟去后座,發(fā)動車子,問:“在哪兒?” 蕭蘊解開領口的襯衣紐扣,“醫(yī)院。” 郁顏點了下頭,“我不問你是有什么事情,你也別說,等到了我會知道?!?/br> 良久后,他嗯了聲。 郁顏沉默的開著車,蕭蘊也沉默著,但是郁顏能感覺到對方的沉默里有著急切和擔憂,如果可以的話,他可能會飛過去。 蕭蘊不時就會催促郁顏,“快,再快點!” “嗯?!?/br> 人在焦急起來的時候,你開多快他仍會覺得慢,郁顏能夠理解這種心情。 車流滾滾,紅燈路口排氣長隊,蕭蘊沉默的撐著額頭。 郁顏不敢想象蕭父那邊有多急切,這會讓她在心慌意亂中出錯,只是蕭蘊的氣息總會感染到她。 “你把鞋先穿上吧,你是爸爸和mama的支撐,冷靜下來,你還不能慌亂。肖叔叔沒有再打電話過來,說明現(xiàn)在的情況是穩(wěn)定的,我們來得及??隙▉淼眉??!?/br> 郁顏的聲音是溫婉而柔和的,輕輕緩緩間有著一種能讓人心沉靜下來的魅力。 蕭蘊動了一下,“謝謝。” 天色太灰暗了,躺在陰影里的蕭蘊,有著讓郁顏難以形容的黯然,和往時的他極為不同,更是郁顏從未見過的。 此刻,讓她忘了在十幾分鐘前她正準備簽下離婚協(xié)議。 —— 到了醫(yī)院大門前,郁顏車尚未停穩(wěn),蕭蘊已經拉開車門,郁顏連忙問了句:“在哪兒?” “腦溢血,在手術室?!?/br> 郁顏心中一顫! 她直愣愣的看著蕭蘊已經跑遠的背影,眼眶模糊,她抹了把臉,一手濕潤。有醫(yī)院維護秩序的保安前來催促,“麻煩快點開走,后面堵車了!” 喊了幾聲沒有回應,保安欺向窗口,“喂!姑娘,讓你別停這兒,去停車場!” 郁顏清醒過來,“抱,抱歉……” 保安也不好意思了:“姑娘你哭啥啊……我又沒兇你……” 郁顏感覺自己手腳都在發(fā)軟,也終于明白蕭蘊的震驚急切從何而來,她極力克制心中升起的慌亂,去把車停好,再匆匆趕去手術室。 六月的天,依然冰冷刻骨。 · 夜深了,來往的人并不多,許多醫(yī)生已經下班,空曠安靜的氣氛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待郁顏趕到手術室門口時,看見蕭蘊修長的身影筆直的站立在手術室門口。 肖叔在他身后站著。 她走近。 肖叔先看見她,郁顏喊了聲:“肖叔叔?!?/br> 肖叔勉強一笑:“小顏來了?!彼吹剿黠@哭過的眼睛,紅著鼻尖,說不出別太擔心的話,因為這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郁顏看著紅彤彤的“手術中”幾個字,問:“爸爸身體一向很好,注意飲食、又經常鍛煉,前段時間做過全身檢查,除了有點高血壓,怎么會突然……?” 肖叔無聲嘆息,看了看蕭蘊,示意郁顏退后幾步,低聲道:“是老太太,先生著急,這才……” 郁顏更不解了:“mama怎么了?” “上次不是腿傷了嗎?就順便做了檢查,檢查報告出來了,是癌癥。誰會想到呢?先生過來就是確認情況的,還不敢和老太太說,先生一著急就……” 什么叫禍不單行,什么叫晴天霹靂,這就是了。 郁顏從未體會過這種親人相繼出現(xiàn)生命危機的情況,也從未體會過親人即將離別的場景,她眼花了,腿一軟,踉蹌兩步,被肖叔抬手扶住。 “沒事吧?先過去坐一會兒。” 郁顏勉強搖頭,她連裝一個微笑都裝不出來了。 蕭父比蕭母還要大上兩歲,年近古稀,平時身體健朗,經常在飯后閑余之時和蕭母出去走走,倆老手牽手,走啊走的,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是蕭母在說,蕭父在聽。卻無比的和諧、美好。 郁顏無數(shù)次曾羨慕過,這樣的感情更是她想要擁有的。 現(xiàn)世安穩(wěn)、歲月靜好,郁顏在蕭父和蕭母身上看到過。 她想和蕭蘊也這樣,年輕時相愛,年老時相依,離去時相送。她不求有多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愿彼此相守。 現(xiàn)在這對夫妻雙雙經受打擊,很可能天人永隔,就好像是艷陽天時劈下的一道驚雷。 暖陽躲在了層層疊疊的陰霾之下。 郁顏低下頭,眼淚啪嗒掉落在地上,她轉過身,婉拒了肖叔扶她去坐一會兒的手。 走開幾步,眼前都是昏暗的。 蹭,蹭,蹭蹭—— 女人鞋跟踩在硬質的瓷磚地面上,凌亂、踉蹌。 肖叔輕輕碰了下蕭蘊,“你去看看吧,小顏哭了,好像接受不了……” 蕭蘊沒有聽見女人的哭聲,只從那輕重不一的腳步聲能聽出主人的慌亂。 他回頭,看見郁顏走遠的背影,纖細、柔弱,輕輕搖晃著,像是即將被風雨摧倒。 再看時,她已經不見了。 · 蕭蘊沒有找到郁顏,這一層的走廊他都走過,洗手間也去喊過,都沒有郁顏的影子。 他想不出郁顏會去哪兒,只是一個人難受或是受到打擊時,都想要掩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