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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蕭蘊按熄一支煙。 陳助理打來電話,道:“蕭總,凌家老先生剛剛去了?!?/br> 蕭蘊低眉,良久:“嗯,我知道了。” —— 凌成興的去世對凌琳和凌志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遵循遺囑,凌陽占了凌氏絕對的股份和掌控權,相反凌琳和凌志只得到了一些股票和不動產,以及一筆資金。 凌陽的地位無可撼動。 到凌成興下葬那日,蕭蘊再次見到凌琳,她已沒了往日神采,跪在靈堂前,雙目紅腫,憔悴不堪,郭航在接待賓客。 相反凌志反而變得沉穩(wěn)起來,不再是嘻嘻哈哈,見到蕭蘊,他也只感慨的拍拍蕭蘊的肩膀。能看出來,他眼底的黑色和眼圈,是偷偷哭過了。 蕭蘊道:“我以為你會生氣,凌叔至死前都沒有按照你和凌琳的意愿行事?!?/br> 凌志苦笑:“別打趣我了,其實我心里明白得很,我啊,確實不是那個料,我爸把公司交給更有能力的凌陽無可厚非。再說,我雖然是我爸的兒子,但是他的事業(yè)我沒出一分力,他愿意給誰,我沒權利怨他。” 蕭蘊拍拍凌志的肩膀:“之前說你蠢笨如豬的話,我收回?!?/br> 凌志翻了個白眼:“……沒有‘如豬’好嗎?” “哦,是嗎?!?/br> “……” 第119章 接連幾日,蕭蘊沒有再出現在郁顏面前,他沒有出現,也沒有再聯(lián)系她,郁顏猜想,應該是她的那番話在蕭蘊心里落下了痕跡。 也好,她便不用憂心了。 如果他還是像沒事兒人那樣出現在她面前,她就真的要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對此,她的母親倒是問了她幾次,她以為這段時間下來,郁顏和蕭蘊僵硬的關系應該已經緩解,沒什么大問題了。 郁顏無法多說什么,只道:“我不知道?!?/br> 是啊,蕭蘊不來,她當然不知道了。 郁母想問點什么、說些什么,又擔心逼得太緊適得其反,只能連連感嘆,旁敲側擊的為蕭蘊說話。 郁顏只笑笑,全當沒有聽見。 春節(jié)的歡樂氣氛很快便將這件事情沖淡,忙著走親戚拜年的郁母也沒那么多心思來一直關注著郁顏和蕭蘊如何了。 只是連著走了幾天團年宴,郁父郁母沒有因為過年團聚而過得開心,反而憋了一肚子氣。 不論是親戚還是朋友見面時,總是免不了會討論近來生活如何,又有什么新八卦,而郁顏作為才離婚的女子,在面對七大姑八大姨時,總是免不了被問及,為什么離婚,好可惜啊,多好的一丈夫,還會復婚嗎,太傻了……等等等等,說不完的閑言碎語。 郁顏早就知道會這樣,她能淺淺淡淡的應對,偶爾問得過分了還能直接反問回去,對方見她態(tài)度不好了,訕訕的不好再多言??上Ь退闳绱耍母赣H也因為這件事情差點發(fā)火,就連母親也跟著郁郁寡歡起來。 “都什么人啊,就知道說這說那,我的家事關她屁事??!管得寬咧!”郁母生氣的說道。 郁父皺著眉:“行了行了,你少說幾句吧,等會兒郁顏聽到更得難過了?!?/br> 郁母郁氣難忍,如果不是礙于大家都是親戚,又是大過年的,那么多人都在,到時候鬧起來大伙兒都不好看,她這火還真憋不住。 不過這次之后,倆老倒不拉著郁顏一定要隨他們去團年了,郁顏多了自己的時間和朋友聚餐,除了可可,周敏她也見了一面,單純的約會,比繁瑣嘈雜的家庭團年要輕松許多。 而凌成興的死訊,是在某個清冷的早晨,郁顏從新聞里得知的,她看見了新聞,還看到了鏡頭里的凌家眾人,俱都表情嚴肅,目露沉痛。 雖然凌成興病痛多時,醫(yī)生也早就說過他時日不多,但真正面臨分別時,依然會讓人感到痛苦,接受不能。 凌成興出殯那日,晴了幾日的天又飄起了大雪。 外界的紛紛擾擾,權利傾軋,郁顏透過報紙和傳言都能感受一二。她想到曾經蕭父生病,就算有蕭蘊坐鎮(zhèn),還必須要瞞著不讓外界知道,其中復雜,外人根本無法理解。 身處其中的凌家人不知會是如何? 想必更難吧。 …… 事實也確實如此。 凌琳雖然生氣凌成興對凌陽的照顧,氣他不相信她的話,氣他一意孤行偏心凌陽……太多太多的糾葛讓她放不下心結。 但是對于父親的去世,依然深刻的刺痛了她。 她接連幾日不曾好好休息,也吃不下什么東西,這才多長時間,看起來竟然消瘦了一大截。好在郭航一直陪伴在側,婆家人知她父親去世心痛難過,都對她十分關心和照顧,這才讓她好受了些。 而凌志,永遠躲在jiejie身后的他第一次站在了jiejie身前,忙前忙后,cao持勞累,真正的成熟沉穩(wěn)了。 就像蕭蘊說的那樣,他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差別。 果然么,悲傷和痛苦會讓人成長。 甚至在他面對凌陽時,也不像之前那樣的滿嘴炮仗,只一味的排斥和不喜了,他不再是只知道凌陽是私生子,是來搶奪他和凌琳財產的野種,他看見了凌陽的能力,看見那些只對父親恭敬的公司董事股東,在面對凌陽時也不自覺的尊敬和服從,那是在面對凌琳時也不曾有過的態(tài)度。 這是差距,是他之前從未看見和關注過的東西。 他,比不上凌陽。 父親信任凌陽、將凌氏托付而凌陽,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只希望凌琳也能看明白這一點,而不是被憤怒和嫉妒沖昏頭腦。 “你確實聰明了。”蕭蘊說。 黑色的墓碑前,凌志低著腦袋,想到悲傷過度哭倒在地的凌琳,抹了下眼角,“其實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事兒?!?/br> “嗯?” “我想學習?!?/br> 蕭蘊頗為意外的啊了聲,“學什么?” “之前雖然讀的是金融管理,但你知道,我沒上過幾次課,這一次,我想認真的學,然后再回去凌氏工作?!?/br> 這是凌志深思熟慮之后的想法,他還沒和別人說過,更不敢和凌琳提,就怕她又要他去公司和凌陽爭。可他能怎么爭呢,他連一個合同都看不懂,也不怪被人踩在腳底了。 蕭蘊對此特別意外,道:“你怎么突然就這么想了?凌叔之前那么打你罵你你都不干,這突然間決定重新回去學習,為什么?” 凌志苦澀笑了一下:“凌陽說得對,不是我爸爸不想選擇我,而是因為我無法成為我無法成為我爸的依靠——他無法選擇我。你知道要承認自己無能是很丟臉的,我就給你說過,你可別和別人說! 我……我想要努力一下,我不想以后再發(fā)生什么事情,不是第一個被想到的、能夠依靠的那個人。吃喝玩樂?我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