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通知去面試了。想她有幾年的任教經(jīng)歷，應(yīng)聘成功的機(jī)會會大很多。

    上次之后母親也不怎么在她面前嘮叨蕭蘊(yùn)了，父親和她說過母親的事情，其實她能夠理解母親為了兒女好而安排這安排那的想法，但是偶爾，她也會因為這樣的好而覺得壓抑喘不過氣來，就會想要反抗，就不可避免的會使雙方受到傷害……

    “郁顏，你也別多想，就你媽那脾氣，我也忍不了?！?/br>
    郁顏笑了笑。

    這段時間，她沒見到老太太，同樣也沒有見到蕭蘊(yùn)。

    舊居之行讓她心有戚戚，不太想面對蕭蘊(yùn)。

    只是這件事情，也并不是由她想或不想就能夠決定的。

    因為這天，可可突然跑來她家，特別激動的和她說：“你知道我剛才見了誰嗎？”

    “……誰？”

    “蕭蘊(yùn)！”

    “哦?！?/br>
    “郁顏，你哦是什么意思?。俊?/br>
    郁顏眨了眨眼睛：“哦，我知道了?！?/br>
    可可挑眉說：“你不好奇蕭蘊(yùn)找我是什么事情?。俊?/br>
    “你會幫他嗎？”

    “……”

    可可搖搖頭，說：“當(dāng)然不會了！但是你知道蕭蘊(yùn)找我是什么事情嗎？他居然讓我?guī)闳ツ銈冎暗幕榉浚∷f他會在那兒等你。蕭蘊(yùn)這什么意思啊？”

    郁顏再次想起了之前，已經(jīng)去過一次的地方，為什么還要再去？是想起了什么，又有話要說？

    “郁顏，你去不去？”可可追問。

    郁顏搖頭，但是，“可可你好笨啊，說了不幫蕭蘊(yùn)，怎么還是幫他傳話了。”

    “……怎么會？”

    “因為蕭蘊(yùn)的目的就是讓你來傳話而已?！币彩钦f客吧，或者運(yùn)氣好，可可真幫著蕭蘊(yùn)帶她過去了呢？總之，最后得益的都是蕭蘊(yùn)。

    可可恍然大悟的撇了撇嘴，“我說這人心眼兒也太多了吧！”

    郁顏微微笑了起來。

    “那你真的不去嗎？”

    她依然搖頭。

    翌日，郁顏去了蕭宅，從老太太口中聽說，蕭蘊(yùn)除了上午在家，其余時間都不在，就連整個深夜，也只會在老太太起床的早晨出現(xiàn)，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就連老太太問他也不說。

    第142章

    冬日蕭瑟， 經(jīng)常幾日不見半點陽光， 這日午后，見天色大好， 老太太便說要去湖邊走一走， 她終日悶在家里無事可做， 有點煩了。

    如此， 郁顏便和老太太、阿姨三人穿好保暖的衣物，相攜著一同過去了。

    天氣森冷， 地面鋪陳著厚厚的積雪，道路兩旁挖出一條可供人行走的小道，雖然看起來更像是雪溝。

    郁顏扶著老太太緩步慢行。

    這條路沒人是不熟悉的，在蕭老先生去世之前， 他們曾無數(shù)次走過這里，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記錄著過去的回憶。

    郁顏想， 老太太想出來走走，或許并不是因為在家悶著煩了， 她更多的，還是想來這里看看吧，看看這條走過十幾年的小路， 它承載了他們多沉多重的曾經(jīng)和過往……

    到了小湖邊上， 四周是一片蒼茫的白色，不見半點翠綠， 往時可以供人休憩的木椅此刻被凍得僵硬又冰冷，孤孤單單的坐在雪地上。

    蕭母走上前去， 探手摸了摸，滿含懷念道：“這椅子有好幾年了吧，我記得之前已經(jīng)換過好幾次了?！?/br>
    郁顏曾經(jīng)不止一次看見過，蕭父和蕭母坐在這木椅上休息談天，看日出日落，或者只是簡單的坐一會兒；那時的他們或許想過離別，也曾說起過離別，卻都不及真正的離別將臨時，那無以言說的痛和苦。

    郁顏點頭說：“嗯，我記得好像是兩年多前的某個夜里，突然下暴雨，第二天就聽說這木椅被砸壞了?！?/br>
    阿姨想起了什么來，當(dāng)即拍手笑道：“是啊是啊，我也記得，這椅子被撤走的時候我們還來看過！”

    這么點小事并不足以惹人注目，最重要的，是老太太和蕭老先生對此多關(guān)心了一些，他們疑惑，也就留了個印象。

    蕭母含笑說：“是啊，我們在這里住了這么久，周圍這些小設(shè)施翻新了好幾次，早沒了之前的影子了?！?/br>
    郁顏知道，老太太這是想起了從前。

    她又說：“我滿足了?！?/br>
    郁顏不解，“……滿足嗎？”

    滿足，滿足什么呢？作為被留下的那個人，該有多大的遺憾和痛苦啊。

    “我和老蕭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一路走來風(fēng)風(fēng)雨雨什么沒經(jīng)歷過？好的壞的、高興的難過的我們也都體會過，還有了蕭蘊(yùn)。我是真的滿足了?！笔捘刚f，“活到我們這歲數(shù)，多一天都是賺的，何況你也知道你叔叔那身體，我知道他撐得有多辛苦，他去了，也就不用這么累了。”

    郁顏知道自己還無法理解老太太的想法，換做是她，她會這么平靜嗎？肯定不會。

    失去相伴已久的愛人，那會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她看了老太太，看她染了霜雪的鬢角，代表時間的紋路，那無法忽視的老人斑……她依然含笑，眸光熠熠，這讓郁顏恍惚間以為，她依然還年輕著，她的心不曾老去！老的，只是她經(jīng)過歲月打磨的皮囊。

    蕭母見郁顏愣愣的，她笑著拍拍她的手背，說道：“郁顏，我知道你一直很乖很聽話，做事有條有度，會顧大局。說實話，我很喜歡你這樣，因為這樣對蕭蘊(yùn)來說是最合適的，他需要有個這樣的妻子。所以他帶你回來，說要結(jié)婚，我沒有反對?！?/br>
    蕭母說：“但是后來我不這樣想了，世上的條條框框太多，什么這不合適那不行的，顧忌這個顧忌那個，這都是假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本身，因為你自己打心眼兒里不愿意，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不合適、那不行、這不好、誰誰誰反對不看好，你可去別信這些。郁顏，你要知道，這世上最難的不是錢權(quán)名利，也不是找個合適的人結(jié)婚生子，而是你能不能順心如意的過日子！”

    郁顏認(rèn)真的聽著，點頭道：“嗯，我知道的，阿姨你放心吧。不過……怎么突然說這些?。俊彼苫笃饋?。

    “我是擔(dān)心你以后會吃虧??！老蕭走的時候也念了你，唉，這以后的日子不論你想怎樣，是和人結(jié)婚生子還是就單過了，都好，我只希望你的心里都是亮堂的，只有你心里是清楚的、明白了，你才不會吃虧上當(dāng)，也不會受傷?！?/br>
    “阿姨，雖然還有很多道理我都不明白，但是我知道該怎么保護(hù)自己，真的，你別擔(dān)心?！?/br>
    蕭母笑了，再次拍了拍郁顏手背。

    蕭蘊(yùn)踩著落雪從遠(yuǎn)處走來，這里安逸清凈，沒有什么嘈雜的噪音，他便很清楚的聽到了母親和郁顏的對話。

    ……但他感覺這話沒有一句是向著他的，明明他之前和老太太提過他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