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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她死在侯夫人的位置上。 而眼前她還沒有安然離開獨自謀生的能力。 眼下的路只剩了一條——回到永寧侯府。 倒不是永寧侯府讓她活得多舒服,看原主這凄慘樣,便知道她的日子有多艱難。憑著那些記憶,沈惜知道當初這樁親事,永寧侯府上下說不看好都是客氣的,太夫人和喬湛的兩位叔叔都不愿點頭。 奈何喬湛已經(jīng)襲了爵,又甚得今上看重,縱然他們不愿,也沒辦法。 沈惜有些羨慕喬湛,人生能握在自己的手上。 眼下看來,一切的關(guān)鍵都在喬湛。 融合了原主之前記憶,沈惜對他的感情有些復雜。喬湛說不上多寵愛原主,卻也給了她足夠的尊重,若是原主不是怯懦糊涂的性子,不被劉氏母女、喬家長輩擺布,或許能跟喬湛相敬如賓的過下去。 不過……沈惜真的到最后都是糊涂的么?她只覺得心里隱隱有些一樣的感覺,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她有強烈的求生執(zhí)念,是不想丟掉現(xiàn)代的生活??擅\偏偏讓她重生在這位古代的深閨怨婦身上,真真是天意弄人。 既然選擇了生,就要好好的面對。 未來的生活有多難?沈惜在心中暗暗的想著,只要喬湛肯尊重她,便足夠了。而為了找回這尊重,才是她眼下要努力的。 “蘭香jiejie,姑奶奶的午飯已經(jīng)送來了?!焙熗忭懫鹦⊙诀咔宕嗟穆曇簦咽澈薪唤o了蘭香,笑道:“知道姑奶奶瞧不上我們服侍,就勞煩jiejie了?!?/br> 蘭香眼底閃過一抹慍色,卻也不好發(fā)作,只得面色僵硬的接了過來。 兩個送食盒過來的小丫鬟笑嘻嘻的拉著手走了。 原本沈惜不過是同她們一樣的丫鬟,一步登天成了永寧侯夫人,她們心里充滿了嫉妒。且如今府中都傳沈惜不過是熬日子罷了,她又被侯府拋棄,自然是沒了活路。眼下沒有伯夫人和大姑娘在,她們自是連面子都不用做。 等到蘭香把食盒提進去,打開一看,不由皺緊了眉頭。 “好香,讓我猜猜都有什么。”沈惜仍舊靠在床上,雖然面上淺笑嫣然,眼底卻染上涼意?!罢趱U魚、油炸鵪鶉、紅油鴨子、油爆蝦?” 這些菜,小丫鬟們口口聲聲說是按照素日惜姑奶奶的喜好準備的。 誠然,只看每日菜品,山珍海味應有盡有,怕是劉氏的午飯都沒有這樣豐盛??墒?,這些菜,擺明了是不想讓沈惜好好吃飯。 這般的油膩,豈是沈惜如今的身子狀態(tài)能承受的?先前聞著味兒沈惜都覺得惡心,簡直一口都吃不下去。 沈惜嘴角微翹,露出一抹譏諷來。 劉氏母女還真是不遺余力。 身子原主的病說不上多重,落水后的傷寒罷了,可以說心病更甚??稍诔卸鞑贿@樣磋磨,恐怕她不想尋死,也活不了多久。催她性命的虎狼之藥,食不下咽的飯菜…… “撤了罷?!鄙蛳У牡溃骸澳隳每曜勇詣右粍硬耍^會兒子再原樣給送回去。” 蘭香著急了,“大奶奶,您不吃飯怎么能行?” 在病重前,大奶奶每餐都還撐著用一些。她會把飯菜過水去去油膩,雖然幾乎每次用了飯后,大奶奶都會抱著痰盂吐好一陣,可好歹也要吃一點。 廚房也越來越過分了,送來的飯菜越來越油膩,大奶奶卻正是身體不適、脾胃虛弱時,這樣大奶奶怎么吃得下去? “飯自然是要吃的。”沈惜溫聲道:“等一會兒你去用飯時,不拘什么清淡的東西,只管帶回些便是了?!?/br> 蘭香先是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旋即便激動的點頭。 大奶奶肯吃飯總是好的現(xiàn)象。 劉氏母女不就想看到她身子一日日衰敗下去么,那她就演給她們看好了。最要緊的是,她要見到永寧侯喬湛。 只有回到侯府她才有活命的機會。 不多時,蘭香便提著食盒,并不假手他人,親自去了小廚房。這是大奶奶親自交代的,務必讓廚房的人看到。 那些人看到了,劉氏母女自然也就知道了。也不枉費她們肯花銀子買她的食不下咽。 伯府的日子真是愈發(fā)過不下去了。 她要早些見到喬湛才行。 沈惜還記得在回伯府之前,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冰點,短時間內(nèi)喬湛自是不會來看她。劉氏母女想要她的命,恐怕并不想她死在承恩伯府。 好歹承恩伯府是沈惜名義上的娘家,被丈夫送回來,死在娘家算怎么回事?不過……若是劉氏不擇手段的想把張柔娘嫁過去,跟喬湛什么協(xié)議也不一定。 張柔娘今年已經(jīng)十六,惦記著這樁親事,一直尚未定親。再拖下去,可就要被京中的人看笑話了。 她要好好想一想。 是了,若是她再度病危的話——或許能逼得劉氏行動也不一定。 ****** 承恩伯府。正院。 劉氏正喜氣洋洋的命人挑著首飾,柔娘的嫁妝是要作為侯夫人嫁過去,嫁妝不豐厚可不行。忽聽到廊廡下的小丫鬟通報,說是姨娘們過來請安了。 前些日子承恩伯又收用了個丫鬟,這丫鬟頗識得些詩文,被他叫到書房服侍,行紅袖添香之雅事。偏巧有一日承恩伯喝多了,花前月下夜朦朧,兩人便在書房成了事。 也是這丫鬟肯忍,并沒有立即嚷嚷起來,直到有了身孕,才透出口風來。 最近劉氏忙于籌謀女兒的親事,一時失察,這才導致后院起火。 劉氏再生氣,也只得忍耐下來,依例抬了她為姨娘。只是規(guī)矩還是要立的,原先后院的三個姨娘并不用日日來請安,如今為了給新人立規(guī)矩,劉氏便讓姨娘們早晚兩次來請安。 她唇邊的笑容微滯,冷哼一聲。 “請夫人安?!币棠飩兊兔柬樐康倪M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請安。 白姨娘站在最后,她生下唯一的庶女容娘,卻比沒有生養(yǎng)的姨娘低調(diào)得多,安安靜靜的沒有存在感。 可容娘卻去看沈惜。 劉氏多看了白姨娘兩眼,她素來是個知情識趣的,跟容娘的接觸并不多,也不仗著自己的好皮囊爭寵??蓜⑹暇涂此豁樠?,到底還是敲打她一番。 “你到底是容娘的生身姨娘,也該教導她懂事些才是?!眲⑹隙⒅滓棠?,毫不留情的道:“惜姑奶奶正病著,容娘若是沖撞了她,讓伯府怎么交代?” 底下站著的姨娘們聽了,俱是眸光微閃,各有各的心思。 大姑娘去碧波院就是姐妹友愛,關(guān)心探望惜姑奶奶;換了三姑娘去,那便是打擾惜姑奶奶靜養(yǎng)……擺明了要給白姨娘好看么。 誰知白姨娘并不分辨,而是上前一步,曲膝道:“妾謹記夫人教誨。” 原本劉氏想要給她沒臉,她倒讓劉氏碰了個軟釘子。劉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