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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端上來。 喬湛接過來,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澳闵俪孕龅?。” 沈惜先是一愣,旋即從善如流的點點頭。 從上次在承恩伯府,他看出自己走路艱難時,沈惜便知道喬湛實則是個體貼細心的人,只是表情少、話少,便稍顯有些冷淡。 沈惜自覺還是能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的,故此對喬侯爺這些聽起來像是冷言冷語責(zé)備實則關(guān)心的話,都能接受良好。 天色雖是暗了下來,也起了風(fēng),可還沒到要下雨的地步。 喬漪一半心思留神著哥嫂,一半心思都在看天。這雨還是早下些好,下得再連綿些才是。 沈惜不知她心中所想,還暗暗期盼著下一場暴雨,下的急停的也快,別耽誤喬侯爺回去。 至于喬侯爺,則是專心致志的對付著眼前的冰碗。 若是文竹在,一定會大吃一驚。 已經(jīng)許久都不吃甜食的侯爺,竟把沈惜遞給他的冰碗吃干凈了,眉頭都沒皺一下。 見天色不好,沈惜便著急要擺飯。 “一會兒恐怕是要下雨的?!鄙蛳а鄣组W過一抹憂色,隨口道:“咱們還是早些擺飯,別耽誤您回去。” 喬湛聞言,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挑了挑眉。 而在一旁的喬漪,卻是著急了。 正巧喬湛的目光從沈惜身上移開,正撞上了meimei焦急無措的目光。 電光火石間,兄妹間那點血脈相連的默契便顯露出來,僅是一個眼神,喬湛便察覺,到底是自己嫡親的妹子,跟自己是一條心的。 無形之中,兩人突然變得親密起來,這也是沈惜直到許多年后,心中的一個未解之謎。 喬漪眨了眨眼,對著桌上的飯菜努了努嘴,動作極快,正在吩咐丫鬟們上菜的沈惜并沒察覺,喬湛卻是看在眼中。 他想自己已經(jīng)明白了meimei的用意。 不多時,飯菜便在圓桌上擺滿了。沈惜照例還是先幫喬湛和喬漪盛飯?zhí)頊?,隨后才顧著自己。 沈惜覺察出些不對來。 往日喬漪吃的不多,速度卻沒有今日這么慢。一碗紅棗粳米粥,喬漪足足喝了半晌還沒下去一半,只是拿湯匙小口小口的吃。 喬湛倒是與往常無異,只是見喬漪吃得慢,他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沈惜無法,她怕喬漪不自在,也只能陪著慢慢吃。她還在心里反思,莫非是下午給喬漪的點心多了?還是多吃了冰碗?讓喬漪連晚飯都吃不下? “嫂子,我想吃云腿豆腐?!眴啼艨粗蛳?,放下湯匙,可憐巴巴的提要求。 她的話音未落,喬湛便淡淡的看過來。他放下了筷子,臉色微沉,似是要開口教訓(xùn)人。 好容易喬漪在自己面前能放開些、在榮寧堂自在些,沈惜豈有不依的。只是她怕喬湛說話嚴厲,會嚇到喬漪,便做主開口道:“蘭草,去吩咐廚房做一道云腿豆腐送上來?!?/br> 既是沈惜已經(jīng)吩咐下去,喬湛倒不好再說什么,臉上神色陰晴不定,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多添了一道菜,便讓這頓晚飯顯得漫長無比。 外頭的風(fēng)越來越大,即便是坐在屋子里,都能感受到外頭的狂風(fēng)大作,細細聽去,似乎還夾雜著隱隱的雷鳴。 沈惜心中著急,卻又沒辦法催促,她只能盼著左右都悶熱一天了,還是再遲些下雨的好。 可惜這一回老天沒有聽到她的祈禱。 終于在云腿豆腐端上來時,一聲雷鳴之后,醞釀了一整天的雨,終于落了下來。 聽著雨聲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欞上的聲音,沈惜開始發(fā)愁。 莫非這大雨夜,還要讓喬侯爺冒著雨回去? 可是,喬侯爺愿意留下嗎? 沈惜的目光不由落到喬湛身上,只見喬湛氣定神閑的又添了碗湯,仿佛絲毫沒聽到外頭的雨聲。 雖是喬漪點了菜,可她并沒有吃兩口,便撂下筷子說飽了。沈惜本就吃得少,能堅持到現(xiàn)在是為了陪著他們兄妹。 故此等到喬湛放下湯匙時,沈惜也放下了筷子。 “悶了一日,下場大雨總是好事?!眴啼粜Σ[瞇的道:“涼爽多了?!?/br> 豈止是涼爽。簡直透心涼了有木有? 沈惜在心中默默的腹誹,不知該如何安置喬侯爺。況且她今日確實有話對喬湛說,喬湛又沒有即刻就走的意思。 “雨又急又密,侯爺還是稍事休息片刻,再回去?”沈惜終于想到了個折中的法子,左右夏日的雨都急,等雨停再讓他離開好了。 喬湛眸光微閃,頷首答應(yīng)下來。 若是往日,喬漪早就避開,可今日喬漪也堅持陪在一旁。 萬一哥哥抹不開面子,真的走了,可就沒有這樣好的機會! 喬漪分出少半心神聽兩人說話,大半的心思卻還都是關(guān)心窗外的雨。千萬不要停,再下大些才好呢。 終于,墻角的時辰鐘,已經(jīng)堪堪指向了戌末。 “嫂子,我困了。”喬漪努力睜大眼,反而顯得淚眼汪汪。“雨這么大,哥哥別走了吧?” 沈惜頓時踟躕起來。 喬侯爺應(yīng)該會拒絕的罷?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嫡妻,沈惜是不可能說出拒絕的話。左右喬湛看她還沒太順眼,興許就走了呢? “是啊,外頭雨愈發(fā)的大了,一時半會兒只怕停不了?!鄙蛳崛岬男Φ溃骸安蝗艉顮斁驮跇s寧堂歇下?!?/br> 她本意是客套一下,希望喬湛自己編個理由拒絕。 誰知,喬湛竟點了頭! 沈惜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她在心里呻-吟一聲,還在做最后的掙扎:“侯爺,我讓蘭草在西邊給您收拾個屋子?” 喬湛不置可否的看著她,沒有做聲。誰知喬漪卻垂下眼,喃喃自語道:“果然我在這兒還是很麻煩,我不是有意打擾哥哥嫂子的。” 她的聲音很輕,不用仔細聽根本聽不清,可讓人覺得她分外的傷心難過。 “阿漪,沒有的事?!鄙蛳肫鹚舾袃?nèi)向的性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心里一定不好過。好容易這些日子開朗些,別再給打回原形。 沈惜只以為是喬湛為了不讓喬漪傷心才留下,心中暗暗想著:喬侯爺為了meimei如此“犧牲”,著實不易。 喬漪這才重新見了笑模樣,命丫鬟帶著她的鋪蓋,去了西邊的她早讓蘭草收拾好的屋子。一時間房中只剩下了沈惜和喬湛。 喬湛只是過來用晚飯的,便沒有帶小廝丫鬟。 到底兩人是夫妻,沈惜的屋子里還是備著喬湛的衣裳。她讓蘭香找出干凈的褻衣,親自去凈房給喬湛送了過去。 好在喬湛雖貴為永寧侯,這些小事卻也都是自己來,并不需要人服侍,這讓沈惜松了口氣。 她送了衣物進去,便退了出來??粗m香和臘梅一臉喜悅的鋪床,還特意翻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