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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劉氏身上。 劉氏頓時(shí)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當(dāng)然不止這些,只是具體的數(shù)額怎么能告訴他們?本來沈家就仗著沈惜嫁入永寧侯府,總是變著法的要銀子話,這樣的潑皮無賴,永遠(yuǎn)不知道滿足。 可若是她胡亂說個(gè)數(shù)字,沈惜回去一問喬湛便知。 她如今瞧出來了,沈惜就是借著由頭鬧事,偏生這一家子還是她請來的! “須知當(dāng)初給你準(zhǔn)備嫁妝也費(fèi)了不少銀子,算起來還有虧空呢?!眲⑹想m說和沈惜說話,目光卻威脅似的掃過沈家三口,讓他們別再癡心妄想。 劉氏說的倒不全然是假話。 張通逼著她把沈惜嫁妝的虧空雙倍不上,她所耗費(fèi)的銀子,可一點(diǎn)兒都不比聘禮少! “哦,銀錢上的事我一概不懂,全是姑母cao心?!鄙蛳бЬo了不肯松口,她笑道:“在侯府又有侯爺指給我的人管著,是以糊涂了,姑母別見怪。您一片真心疼我,我是知道的?!?/br> 劉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事壓根說不清楚,若是一定要掰扯,就要牽扯到沈惜嫁妝的事,又要涉及她貪了沈惜的嫁妝……劉氏已經(jīng)無比頭疼,根本不想再提。 沈惜銀錢做不得主? 劉氏在心中冷笑一聲,就憑沈惜拿回去的那些嫁妝,她手頭寬裕得不得了。可她竟懂得拿喬湛做借口,自己便不能如何。 既是劉氏不想掰扯這事,是再好不過的。 “怎么不見柔娘和慧娘,還有容娘呢?對了,還有兩位哥哥?!鄙蛳蝗幌肫鹗裁磥硭频?,道:“我爹娘來了,她們也該見一見才是?!?/br> 劉氏兩條眉毛簡直要飛出去。 沈惜莫不是瘋了?沈德滿一家子不過是下人罷了,還真把他們當(dāng)了正經(jīng)親戚不成? 殊不知沈家卻不是這樣想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沈惜已經(jīng)成了永寧侯夫人,他們一家又到了京中……既是當(dāng)初劉氏要認(rèn)他們做了親戚,如今又看不起他們—— “今日你爹娘哥哥來,是想你了,自是以見你為重,她們總能見的,不急在一時(shí)。”劉氏臉色頗為難看,干巴巴的解釋了一句。雖然理由充分,卻總有些敷衍的意味。 沈惜唇角微翹。 劉氏重重的咳嗽了了一聲,讓夢想著大筆銀子的人清醒了不少。 “離京前,爹娘做主把房子賣了?!币慌缘纳蛄ψ钕然剡^神來,忙道:“如今實(shí)在沒個(gè)住處——” 莫非他們還想她掏錢給他們置宅子不成? 沈惜不假思索的道:“咱們家跟承恩伯府可是親戚,若是你們住得落魄了,讓別人怎么看姑母?明事理的知道你們不愿意麻煩姑母,不懂事的人,還覺得姑母是嫌棄親戚呢!” 劉氏被她氣得發(fā)抖。 她算是看明白了,沈惜看似懵懂,實(shí)則心中明鏡似的,萬事都清楚,才她安排人說一句,沈惜就頂回來一句。 沈惜擺明了不把她放在眼中,不想接沈家這攤子爛事。 沈德滿一家子本就是求財(cái),聽了沈惜的話,不由心中微動。 仿佛還嫌這一切不夠亂似的,有小丫鬟進(jìn)來通報(bào),“永寧侯來了?!?/br> 又是喬湛,劉氏恨得牙根癢癢。 往常怎么不見喬湛對沈惜這般關(guān)懷備至,先前她把沈惜叫過來的次數(shù)也不少,自從沈惜大病一場后,喬湛和沈惜的關(guān)系竟突飛猛進(jìn)! 聽到喬湛過來,沈德滿一家手忙腳亂趕緊起身。 他們聽過永寧侯的威名,喬湛又素來表情寡淡,看起來有些怕人。且永寧侯位高權(quán)重,比起承恩伯府來要尊貴上許多。 見他們?nèi)绱瞬粻帤獾臉幼樱瑒⑹闲闹性绨阉麄儼盗R了好幾回。 先前他們是如何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永寧侯如今就是他們女婿,在他們面前也得叫上一聲岳父岳母,他們有什么好怕的? 他們把女兒嫁給了他,他再給他們置一套宅子、給他兒子尋個(gè)好差事,有什么難事? 當(dāng)喬湛裹著滿身肅殺之氣的進(jìn)來時(shí),三人更是趕著上前行禮。 原來喬漪左思右想都不放心,喬湛方一回來,便趕著告訴了他這個(gè)消息,讓他去一趟承恩伯府。 喬湛對賣女求榮沈家人向來沒有好感。 雖說名義上沈惜是他們家的養(yǎng)女,倒還不如別人家的丫鬟。想來他們是得了劉氏的吩咐。否則這一年來,劉氏都把他們看管起來,偏生如今找上門來。 定是劉氏不忿嫁妝的事,又來找惜娘的麻煩。 若是他們敢對惜娘不敬,他自是不會讓他們好過。是以喬湛俊朗的面龐上冰冷端肅、不怒自威的神色,更是讓沈家人腿肚子直打轉(zhuǎn)兒。 沈惜款款的從椅子上起身,曲了曲膝,笑道:“侯爺,您來了。” 雖說如今她不需要喬湛來救場,可每一回當(dāng)她遇上難題時(shí),都能有他陪在身邊,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樣想著,她的笑意從彎彎的眉眼中滿溢出來。 喬湛點(diǎn)了點(diǎn)頭,眉眼中冰雪般的冷漠感散去幾分。只是他的目光掃過劉氏和沈家三人,不由又皺起了眉。然而已經(jīng)比他才進(jìn)來時(shí)的滿身殺氣好上太多了。 “惜娘的爹娘甚至想念女兒,這才一家子都進(jìn)京了。”劉氏見他們一家子廢物,只得她硬著頭皮開口道:“我才把惜娘請過來一敘?!?/br> 劉氏的話說得理直氣壯。 “既是如此,您也該把我一并叫來才是。”喬湛越過三人,在沈惜身邊站定,對劉氏道:“沒有讓惜娘一個(gè)人回娘家,我不陪著的道理?!?/br> 喬湛竟把沈惜護(hù)得這樣緊,這是在告誡她,以后沒有他在場,她都不能見沈惜了么? 劉氏眼底閃過一抹復(fù)雜之色,卻不得不強(qiáng)撐著露出笑容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 “惜娘在侯府過得很好。”喬湛說完,又轉(zhuǎn)身面向沈家三人。他的面無表情已經(jīng)是堪稱和顏悅色了。“你們大可以放心?!?/br> 這會兒沈德滿終于找回一絲勇氣來,卻也只是滿臉堆笑,奉承的笑道:“惜娘能嫁給侯爺,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們豈有不放心的?” 沈惜只是含笑站在一旁,并沒說話。 這種實(shí)力碾壓的感覺,簡直太棒了。如果她先前是各個(gè)擊破,喬侯爺就是大火力全面炮轟。 果然還是開掛的感覺比較爽。 “既是如此,我就先帶惜娘回去了?!眴陶恳膊豢蜌?,他過來的目的就是把沈惜給帶回去。只見他牽起沈惜的手,才要離開,復(fù)又想起什么似的,目光淡淡的掃過沈家三人。“哪日我得了閑,自會陪惜娘過去?!?/br> 沈家三人忙答應(yīng)不迭,那模樣滑稽又可笑。 尤其是沈力,沈惜記得他在自己面前嚷嚷著“永寧侯是我妹夫”,如今真的見了喬湛,他就先慫了。哪里敢開口真的叫喬湛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