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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會兒來的俱是長輩,沈惜要掙扎著起來,喬湛無奈只能拿過斗篷,一手扶起她,一手把斗篷給她披好。當喬湛的手臂環(huán)上來時,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突然意識到抱自己回來的恐怕不是喬湛。 “惜娘,你可把祖母給嚇壞了?!睏罾咸粚m人扶著進來,看到沈惜已經(jīng)被喬湛扶著半靠著坐了起來,忙上前一步,眼中是滿滿的心疼。 太后之所以召沈惜入宮,恐怕還是因為認親之事。雖然衛(wèi)國公夫人認沈惜為干女兒是好意,可沒想到沈惜因此竟受到了傷害。 若是沈惜腹中的孩子因此出了意外,她余生怕是都要自責的。 “讓您替我擔心,實在是我的不孝。”沈惜神色間閃過歉然。 楊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心中愈發(fā)憐惜起她來。 這會兒才瞧見淑妃也跟著一并來了,沈惜忙道:“見過淑妃娘娘,臣婦失禮了?!?/br> 淑妃柔和的五官上透著笑意,看起來讓人很舒服。她擺手淺笑道:“你如今雙身子的人,在本宮面前不必在乎這些虛禮的。本宮倒要謝謝你,老六說了,今兒在水榭上多虧了你。” 老六?能被淑妃這么稱呼的人,恐怕只有一位了。 既是祁恪知道了水榭上的事,莫非從水榭把她抱回來的竟是祁??? “應該的。”沈惜不敢居功,忙道:“您把小皇孫交給我和常大姑娘,我本就該照看好他。” 若是烺哥兒出了事,她也都跑不了。如今沒有出事,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見她如此謙遜,淑妃面上仍是笑盈盈的,眼底卻閃過一絲滿意。 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頭傳來烺哥兒的聲音。 只見一個小小的寶藍色身影朝著床榻的位置小炮彈似的沖了過來,身后跟著奶娘一疊聲的讓他慢點別摔了。 淑妃想要把他抱起來,他卻是徑直的到了沈惜面前。 他本就白嫩的膚色被寶藍色的料子襯著,愈發(fā)透出幾分蒼白來。沈惜還注意到,他額頭上竟還包著一塊兒。 真的到了沈惜面前,他反而有些怯生生的。烺哥兒睜著一雙紫葡萄似的大眼睛,眼圈紅紅的,抓著沈惜的手,一句話都沒說。 “烺哥兒,我沒事了,你別擔心?!鄙蛳б娏怂?,神色頓時變得溫柔。她摸著烺哥兒的發(fā)頂,柔聲道:“你看,我這不是好端端的么?” 望見沈惜溫柔似水的眉眼,喬湛心中也跟著柔軟起來。她這樣喜歡孩子,若是他們的孩子出世后,她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娘親。 許是沈惜輕聲細語的哄勸管用了,烺哥兒總算好了些。 他攤開另一只攥成拳頭的手,里頭是幾根草葉。小小的掌心上,攤著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模樣的雜草。 沈惜卻不著急,鼓勵的看著烺哥兒,用眼神制止了想要替他說話的奶娘,等著他開口說話。 今日烺哥兒一定也被嚇壞了,可他如今話都說不利索,自己的委屈都表達不出來,心里一定難受極了。 見沈惜有意引導烺哥兒,淑妃、楊老太君等人也都配合的沒有出聲。 “兔子。”過了片刻,烺哥兒才慢慢的開了口,聲音是幼童特有的軟糯,又因說話的時候少而有些沙啞,他雖然說得慢,吐字卻意外的清晰?!皦牧?。” 這幾片葉子是那些宮人從水池里撈上來的,其實那些草葉早就隨著水流飄散了,她們在池水中泡了許久,自覺快去了半條命,才被許可上來。 見他肯自己說話,沈惜臉上頓時露出大大的笑容來。她毫不猶豫的夸贊道:“烺哥兒說的真好。沒關(guān)系,改日再買些更好看的給你,好不好?” 烺哥兒小臉兒上終于見了些笑容,用力點了點頭。 原本祁恪說烺哥兒聽沈惜的話,淑妃還有些不信,如今卻是懂了烺哥兒聽話的緣由。這樣的細致耐心的溫柔相待,烺哥兒年紀小,性子敏感,恐怕更受用。 只可惜,沈惜已經(jīng)嫁給了喬湛——淑妃頗有些遺憾的想著,若是這般的品貌性情,能給祁恪做個側(cè)妃,幫著照顧烺哥兒也不錯。 淑妃慣是會察言觀色的,見沈惜臉色終是不太好,忙把烺哥兒抱起來哄了幾句,便讓奶娘帶走了。 沈惜趁機提出要離開。 “那就再把御醫(yī)請過來瞧瞧?!笔珏鷽]有強留,善解人意的道。 說著,她一面讓人去傳御醫(yī),一面讓人準備好馬車,要鋪滿柔軟的織物,選最溫和妥當?shù)鸟R匹。 今日她該說謝謝的人還有祁恪,只是終究身份上有些不方便,只得作罷。 可是沈惜總是忍不住想起當時祁恪的眼神。 她還真有點怕祁恪。 罷了,左右祁恪也是看在喬湛的面子上才出手的,他們夫妻一體,還是留給喬侯爺去費心罷。 ****** 得到了御醫(yī)的允許,沈惜可以離開,淑妃宮中頓時忙活起來。 有個玄色的身影就在對面的偏殿,隔著支起一半的窗欞,負手站著往外看。 隔著那么遠,他自是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形,聽到不聲音,可只是這么站著,他都覺得仿佛離她更近了些。 祁恪面無表情,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出分毫。 她昏倒竟是有了身孕。 喬湛把她從承恩伯府接回來還沒多久,外頭也曾盛傳,永寧侯和夫人離心離德,甚至永寧侯從正院搬了出來,不再進正院的門。 莫非兩人是從那時和好的? 沈惜這么快有了身孕,只能說明夫妻二人親密。從上回在一品樓見到時,便覺得喬湛對她百般呵護,眼底那份寵愛不似作假。如今很可能懷著他嫡長子的沈惜,恐怕更是被喬湛捧在掌心罷。 甚好、甚好,如今的情形,倒更有利于他計劃的實行。 可是心頭那一絲莫名的妒意,怎么都壓不下去。 柔軟纖瘦的身子也曾在他的臂彎中,蒼白的面龐上濃密纖長的睫毛安靜的垂落著,像是兩把小刷子似的,在他的心上來來回回,揮之不去。 他心中有一角似乎在悄然融化。 祁恪覺得自己自己仿佛已經(jīng)被劈成了兩個人,一個人在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應對著永寧侯、楊老太君、母妃,另一個他卻在心中瘋狂的叫囂著獨占她。 他不該有這樣的情緒。 ****** 雖是已經(jīng)請了旨允許沈惜在宮中乘馬車,可從淑妃宮中到上馬車的地方還有段距離。沈惜原本想要自己慢些走出去便是了,卻遭到了一直反對。 最后決定讓沈惜裹好大氅,喬湛把她抱出去。 想到那么多人都看著,沈惜有些難為情??蓡陶枯p飄飄一句“孩子”,便讓沈惜屈服了。 她自己倒還罷了,若是孩子出了什么問題,那才真真是追悔莫及。 淑妃特地找出一件新做大氅出來,沈惜看上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