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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湛眸底難掩激動之色,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孩子在動。“他、他真的在動!” 沈惜還從沒見過喬侯爺這幅冒傻氣的樣子,不由抿嘴笑了笑,心中亦是柔軟而滿足。 有愛人有孩子在身邊,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 ****** 常玥被抬進安親王府時,只擺了兩桌酒席,一乘小轎并幾個人吹吹打打從側(cè)門把她抬了進來。 慶國公世子夫人吳氏以淚洗面,哭了好幾日,也沒能換得事情的回轉(zhuǎn)。而常玥在歇斯底里的發(fā)xiele好幾次后,知道再也沒人能救她時,木然的認(rèn)命了。 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褙子,從此后她再也不能穿大紅色的衣裳,不能戴那些有規(guī)制的首飾,再也見不到家人和原先的朋友—— 如今她的身份僅僅是侍妾,安親王府的親戚自然是王妃的娘家。如果祁恪的繼妃是個心善的,或許還能讓她見家人;若他的繼妃是個善妒和跋扈的,只說侍妾的娘家算不得正經(jīng)親戚,不許她見,她都沒地方哭去! 此時常玥還不知道祁恪鐵了心也要娶陳瑩,心中還有些不切實際的期盼。 納她進來是太后的旨意,祁恪沒敢太過從簡,都按照納妾的禮節(jié)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然而看起來仍然是十分簡陋,慶國公府的人來了,都覺得寒酸。 他們稍有不滿,安親王府的人便道:“王爺也想大cao大辦一回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把常侍妾抬進來,可是懿旨是太后娘娘下的,王爺一貫孝順,不敢違了太后娘娘的旨意,也只得如此了?!?/br> 慶國公府的人被噎得無話可說,又覺得此時實在是沒面子,匆匆吃過酒席后,便從安親王府走了。 該是兩人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祁恪以喝醉了為名,宿在了正房中,連常玥的院子都沒去。 這件事雖是沒有傳到外頭去,在安親王府里卻不是秘密。從此眾人對常玥的態(tài)度也是多了些輕慢,少了些恭敬。原本她好歹是慶國公府的嫡長孫女,可王爺擺明了不待見她,下面的人便跟著有樣學(xué)樣。 常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安親王府中熬日子。 這日祁恪忽然派人說要過來,她陪嫁過來的兩個丫鬟忙歡喜的幫常玥梳洗打扮,勸她好好的討王爺?shù)南矚g,日后再王府的日子中才好過些。 常玥望著鏡中的自己,不由苦笑出聲。 還在一年多前,太后屬意她做祁恪的繼妃時,她還百般不情愿。如今她不得不到了安親王府,卻是以卑賤的侍妾身份!還要去討好祁??! 常玥咬了咬牙,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闶巧蛳?,心中愈發(fā)恨了起來。 如果沒有沈惜,或許她已經(jīng)嫁給了喬湛,成了永寧侯夫人。哪里有后頭這些事!那日沈惜落水,怎么就沒病死她! 正在幫常玥梳妝的兩個丫鬟見她神色有些猙獰,不免有些心中發(fā)毛。 才剛剛收拾妥當(dāng),便聽到外頭有人通傳說:“王爺?shù)搅恕!?/br> 常玥雙手緊握成拳,旋即又松開。她不會就這樣認(rèn)命,她一定能想到法子!一定! 說話間祁恪已經(jīng)自己撩了簾子進來。 今日祁恪穿了件寶藍(lán)色的親王常服,愈發(fā)顯得他面容俊美、身材高大,令人心折。然而他在常玥眼中,卻不啻于地獄羅剎。 素日中待人溫雅有禮的祁恪,卻沒分丁點好臉色給常玥。 他才進來,便吩咐丫鬟們?nèi)慷汲鋈ィ性捯獑为毻+h說。 常玥沒有由來心中發(fā)慌,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給祁恪請安后,又去倒了一杯熱茶,神色柔順的走到祁恪面前,低聲道:“請王爺用茶?!?/br> 祁恪沒有接,而是若有所地的盯著常玥。 沒有他的話常玥不敢動,只得垂著頭,保持著僵硬的姿勢站立。 “那日你的酒,是給顧清準(zhǔn)備的罷?!逼钽∩裆⒗洌^了許久,方才淡淡的道:“莫非常大姑娘心中愛慕的是探花郎?” 常玥聽罷,頓時心中一慌。 她倒是想編個謊話,可此時祁恪正目光銳利的盯著她,似乎能看穿她所有的心事。她嘴唇微闔,卻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難道真的要說出那日的實情來? 正在她猶豫之際,祁恪忽然不逼問她了。唇畔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仿佛回府了那個往日如同貴公子似的人?!案羞^些日子要有喜事了,你就好好的待在院子里,別亂走動?!?/br> 祁恪這么快就要娶王妃了? 常玥心中忐忑不安,她只得干巴巴的應(yīng)了一聲,連句“恭喜”都沒說出口。 “往后你且放寬心,王妃最是個心善寬和之人,你們又是相熟的?!逼钽」雌鸫浇牵鄣讌s沒有半分笑意,他聲音悠然的道:“陳瑩同你仿若姐妹,我也就放心了。” 安親王妃竟是陳瑩? 常玥頓時感覺腦內(nèi)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手中的茶杯也沒握住,摔到了青石地板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她慌忙跪下,看著神色淡然閑適的祁恪,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 “您知道的,妾身怎么敢算計到您頭上!”常玥也是委屈,她再想不到祁恪竟會和顧清湊到一處,還喝了顧清的酒。她帶了哭腔道:“妾身知道顧清和沈惜有私情,那日妾身本想借機試一試他們二人——” 常玥說她以為會讓祁恪目瞪口呆的消息,可祁恪面上卻是一派風(fēng)輕云淡,不免有些灰心。 殊不知祁恪心中愈發(fā)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酸味,看來顧清果然惦記著沈惜…… 只要想到若是常玥的毒計成功,那日被顧清占了身子的就是沈惜——祁恪看向常玥的目光不由添了幾分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又蠢又壞的人。 “哥兒,您別過去,王爺這會兒有事。”忽然門外傳來聲音,讓屋里的兩人都住了聲。 祁恪起身打開門,只見門外站著的是烺哥兒,奶娘焦急的跟在他身后。烺哥兒像是才哭過的樣子,眼中還汪著著兩包淚,十分傷心的模樣。 “爹爹,她、是、壞、人——”烺哥兒一字一頓,聲音十分清晰,看向常玥的目光中,倒同祁恪如出一轍,滿是厭惡。 到底是誰教了烺哥兒這些話? 第126章 靜夜 祁恪眉頭微蹙, 招招手讓烺哥兒走到他身邊。 “烺哥兒?!背+h心頭微顫, 擠出一抹笑容來。 她怎的竟忘了,烺哥兒這孩子跟她不對付!想起在御花園時, 烺哥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只覺一陣頭皮發(fā)麻。 原先她再看不上烺哥兒,只因為她從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同祁恪扯上關(guān)系。素日里對烺哥兒輕慢, 覺得他是癡傻呆笨的,碰著面了不過敷衍一二。 可這孩子偏生也實心眼,記恨上她,只怕輕易難以改觀。 “她是壞人。”烺哥兒牢牢的記著這句話,仰著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