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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永寧侯帶進(jìn)府的一女子和幼兒,想必顧大人也有所耳聞罷?”祁慎刻意多觀察了片刻顧清的臉色,方才慢悠悠的道:“顧大人別忘了,當(dāng)初沈氏嫁給永寧侯時,可并不是什么世家貴女、縣君,不過是個丫鬟罷了?!?/br> “永寧侯當(dāng)初能力排眾議娶個身份低微的丫鬟,又有何不能另娶他人為侯夫人?” “顧大人忍心看她受苦么?” ****** 祁慎口中的主角還不知自己又被編排了一通,沈惜把兒子哄睡后,便去了喬漪的房中。 “阿漪,這是在繡什么?”她進(jìn)去時沒有讓人通報,進(jìn)門便見到喬漪那張繡繃子低著頭在繡東西。 見沈惜來,喬漪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微笑道“嫂子,您來了。我想給小葡萄繡一件肚兜,嫂子可別嫌我活計粗糙?!?/br> 看到肚兜沈惜就想到了前些日子蘇姨娘的行為,不免有些頭疼。然而喬漪興致勃勃的把肚兜舉到沈惜面前時,沈惜也只得笑著夸獎了一聲。 喬漪亦是心靈手巧,比她自是強(qiáng)上許多。 這般俏麗的模樣、顯赫的家世、豐厚陪嫁,又能打理家事,琴棋書畫和女紅都是出挑的,卻受到無妄之災(zāi)的帶累,看起來似是平白矮了人一等。 “嫂子?!眴啼舴畔铝耸种械幕钣?,忽然對沈惜道:“能讓哥哥代我同齊三公子道謝嗎?他救了我,當(dāng)時我嚇懵了,還受了傷,我本該親自道謝的——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不知感恩的人。” 沈惜聞言,面上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心中卻是大喜。 見沈惜沒說話,喬漪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她正是面紅耳赤之際,沈惜突然開口了:“阿漪,我覺得這樣不夠有誠意,你哥哥已經(jīng)謝過他了。你愿意親自去向齊三公子道謝么?” 要和齊三公子見面? 喬漪俏臉有些發(fā)白,卻沒有立即拒絕。 “阿漪你的繡活做得這樣好,齊三公子于財物上是不短的,不如親手做些什么?!鄙蛳Э粗鴨啼簦崧晢柕溃骸八乔樵甘盏?。阿漪,你可愿意?” 沈惜雖未把話說透,喬漪卻已經(jīng)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頓時臉色更白了些,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難過。“嫂子,我害怕?!?/br> 身邊服侍的人早在姑嫂二人說話時,便都悄悄退了出去,眼下房中只有她們兩個。喬漪睜著眼,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落,無聲的劃過她愈發(fā)瘦下去的臉頰?!褒R三公子他是好人,我不怕他看不起我,我害怕他可憐我才——” 她忘不了那日在危險中緊握她的那雙手,溫暖干燥,令人心安。她躲在他并不算寬厚的胸膛中,仿佛兵器聲和慘叫聲,都隔到了另一個世界。 他是哥哥的至交好友,他庇護(hù)了最狼狽的她,她不想再因為自己麻煩了別人。 “阿漪,別哭。”沈惜見她這般傷心,心里也覺得難受,忙拿帕子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吧┳又懒?。” 喬漪伏在沈惜的懷中無聲的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第178章 察覺 待到喬漪的情緒稍稍平復(fù)了些, 沈惜才放了她, 拉著她在軟榻上仍舊坐好。 “阿漪, 此時就斷定齊玨的心思,是不是太武斷了些?好歹也給他個機(jī)會?!鄙蛳裆J(rèn)真的看著喬漪, 聲音輕柔的道:“若果真你們兩個有緣,錯過豈不可惜?此時就把他推開,焉知他不委屈傷心?” 想到喬湛的話,沈惜看到喬漪此時的神色,越來越覺得兩人還是有緣的。 喬漪此時話里話外, 倒沒有抗拒齊玨的意思,只是不想因為齊玨因為同情她、可憐她,才要娶她。 “也不必此時就做出決定?!鄙蛳牧伺膯啼舻氖? 見她咬緊了下唇, 不由溫聲道。 喬漪有些恍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色微微發(fā)白, 輕聲道:“嫂子,我腦子里很亂, 想靜一靜。” 她不過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 遇上這樣的大事慌亂也是有的。沈惜又低聲囑咐了她兩句, 便起身出去了。 “好生照看著四姑娘?!鄙蛳Х愿绬啼羯磉叺哪棠锖脱诀撸叭羰撬墓媚镉惺裁床煌? 立刻來找我。” 待到她們齊聲應(yīng)下后, 雖是有些不放心, 沈惜也只得離開了。 ****** 安親王府。正院。 陳瑩這幾日心情很好, 一切都按照她所愿發(fā)展,除了祁恪對她有些冷淡之外,常玥的事已經(jīng)達(dá)到她想要的目的。 徹底鏟除常玥還是有難度的,無論如何她都出身慶國公府,總不能像打發(fā)個普通妾室般隨意。只是她愚蠢的行為祁恪心中早就厭惡極了,只是礙于太后才勉強(qiáng)接受了是身邊丫鬟所為的說辭。 常玥徹底失了寵,又不可能再懷上祁恪的子嗣,自己著實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不知是否因為失了那一雙兒女,這些日子祁恪臉色著實不好看,只有在看到烺哥兒時,才會見一絲笑意。 畢竟如今九皇子祁慎無論是圣上的恩寵還是手中的權(quán)勢,都有漸漸壓過祁恪的趨勢,祁恪心中暢快才怪。更可況,九皇子膝下有一雙活潑伶俐的兒女,對比失了兒女的祁恪,更是顯得他氣弱。 祁恪膝下只有一個被視為傻子的烺哥兒,怎么看都不如祁慎。 “把烺哥兒抱過來,只說我這里做了新式的點(diǎn)心,讓哥兒來嘗嘗?!标惉摽吭谲涢缴贤崃艘粫?,慢悠悠的道:“該怎么做,不必我再教你們了罷?” 聽到陳瑩說這話,她身邊的兩個丫鬟忙連聲應(yīng)了下來。 王妃的言外之意便是無論用什么手段,都務(wù)必把哥兒個帶過來,無論烺哥兒自己是否愿意。 這些日子祁恪竟像是惱了她一樣,冷落了她好些日子,有空也只陪著烺哥兒。為今之計也只能把烺哥兒抱到正房中,才能讓祁恪過來。 汀蘭苑。 “哥兒,還請您隨著奴婢過去?!眮碚垷R哥兒的丫鬟不免有些焦急了?!巴蹂戎^去呢!” 烺哥兒這日沒在自己院子里待著,而是跑到了汀蘭苑玩耍。丫鬟們又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汀蘭苑,果然是個癡傻的,一個人只拿著幾根破草,也不用人陪著,奶娘和丫鬟也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可烺哥兒似乎完全沒聽到她說的話,反而一心一意的玩著自己手中的草葉。 那丫鬟急了,怕被陳瑩斥責(zé)連個孩子都哄不住,見烺哥兒又是一副癡傻的模樣,劈手就要去奪烺哥兒手中的草?!案鐑海亢猛娴亩嘀?,快跟奴婢走罷!” 殊不知烺哥兒卻攥得緊緊的不肯松手,甚至扭過了身子,不看她們。反而是她們兩個,一個踉蹌沒站穩(wěn),險些跌倒,十分狼狽。 眼看已經(jīng)過了小半個時辰,若是再不回去只怕被王妃責(zé)備,那丫鬟仗著烺哥兒不會學(xué)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