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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掌控。 “若是父皇臨朝,祁慎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聲響,緊接著便聽到“常侍妾,您怎么在這兒?” 祁恪聞言,當(dāng)即冷聲道:“把人帶進(jìn)來!” 旋即一身素色衣裙的常玥被兩個(gè)身強(qiáng)力壯的婆子轄制著推了進(jìn)來,她臉上堆滿了謙卑的笑容。 陳瑩驟然警覺的看向她。 這些日子常玥異常乖順,連挑撥是非的事情都不做了。只是安心在自己院子做女紅,說是給世子做兩件貼身衣裳。見她肯安分,陳瑩心想正好自己省事,瞞住沈惜就在府中也容易些,誰知此時(shí)便出了她偷聽的亂子。 常玥是加害者的同時(shí)也算是受害者,她進(jìn)王府可不是情愿的。到底她是慶國公府的嫡長孫女,而如今太后又?jǐn)[明了態(tài)度支持九皇子一派…… “奴婢見過王爺、王妃?!背+h掙扎著行了禮,把手中的一個(gè)小包袱拿了出來?!芭臼莵斫o世子送衣裳?!?/br> 陳瑩本想發(fā)作,可又不知常玥到底聽到多少,只怕自己壞了祁恪的計(jì)劃,一時(shí)倒忍住了怒火。 “拿來?!逼钽∩裆涞⒛抗怃J利的盯著她,似乎在審視她的意圖。 常玥乖乖交出了手中的東西,婆子在陳瑩和祁恪的注視打開,果然是兩身小衣裳。雖是孩子身量長得快,衣裳穿不了多久,可常玥仍是花了大工夫,繡工極為精致,料子都是極為貴重的,哪怕烺哥兒是親王世子,也奢華了些。 看了衣裳,祁恪的臉色似乎緩和了些。 “方才你在外面偷聽什么?”陳瑩有些沉不住氣的問。 聽了她的話,常玥忙用力搖頭,道:“奴婢豈敢在王妃的院子里有鬼祟的行為?不過是奴才走得急了,不小心碰到了廊廡上的花盆!” 陳瑩將信將疑的看著她,卻聽祁恪冷聲道:“既是衣裳送到了,你就回去罷,本王同王妃還有話說?!?/br> 見祁恪不再追究,常玥暗暗松了口氣,忙行禮退了下去。 “王爺,您相信她的話?”陳瑩擰緊眉,道:“看她的樣子,一定是藏著歹心!” 誰知祁恪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就是想讓她聽到你我的話。” 如果不是他有意安排,常玥豈有偷聽的機(jī)會(huì)?陳瑩恍然,她從方才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說這樣要緊的話,祁恪竟只在次間,還是堂屋最近的那一間,聲音也像是密談的樣子。 “只怕九弟此時(shí)的決心還不夠,我便再推他一把。”祁恪唇邊浮起一抹淺淡的笑容,明明俊美的面龐,陳瑩卻不由打了個(gè)寒顫。 這看似沒頭沒尾的話,她卻在瞬間悟出了其中的意思,難得她跟上了祁恪的所想。 祁慎錯(cuò)得越多,便越是沒辦法收場,等到圣上病愈臨朝,祁慎這樣的肆意拉攏定然讓他不悅,只怕太子人選不會(huì)考慮祁慎,而最大的得利者就是祁恪。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在此時(shí)拼盡全力一搏,若是成功,太子之位他都不放在眼中,直接便能君臨天下。 這一步之遙的誘惑,足以讓祁慎拼上全部的身家。 “妾身謹(jǐn)遵王爺吩咐?!标惉摯藭r(shí)也開了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雖然祁恪沒有點(diǎn)明,她已經(jīng)明白了祁恪的用意。宮中有淑妃,王府中她要擔(dān)起自己的責(zé)任。 一時(shí)間陳瑩斗志昂揚(yáng),心里幾乎壓抑不住洶涌澎湃的情緒。 祁恪很給面子的投以贊賞的目光。 “我還有些公務(wù),你先用飯罷?!逼钽〉溃骸氨匾臅r(shí)候,給常玥些便利?!?/br> 陳瑩立刻點(diǎn)頭,臉上一絲因他離開的不悅也無。 她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安享榮華的未來。 ****** 用過晚飯,烺哥兒依依不舍的從沈惜院中離開。 他沒想到自己才走,自己的父王便來了。 “王爺?”這回祁恪沒有提前打招呼,又到了華燈初上時(shí),沈惜早就換了家常的衣裳。來人通報(bào)說有急事,沈惜不好讓他等著,看自己衣衫不算失禮,便硬著頭皮同祁恪見了面。 祁恪是避開人悄悄過來的,身上也只穿了半新不舊的錦袍,倒襯得他氣度溫潤,甚是平易近人。 見到沈惜的那一刻,他不由愣了愣。 沈惜穿了身藕荷色的衣裙,只簡單的綰著頭發(fā),用一根碧玉簪固定,面上未施脂粉,映著柔和的光,更襯得她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嬌柔之態(tài)。見慣了美得咄咄逼人、端莊從容的沈惜,這樣柔弱嬌美的她,更撩人心弦。 “本王知道夙夜前來甚至不妥,只是有個(gè)消息還是想早告訴夫人為好?!逼钽《硕ㄉ?,刻意忽略掉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沈惜似是有了預(yù)感,心中甚是焦灼,一時(shí)倒沒留意祁恪的異樣。 “永寧侯無礙。”祁恪壓住心底那一絲妒忌,冷靜的道“不日永寧侯便將回京?!?/br> 祁恪不會(huì)拿這樣的話來哄她,既是他能說出口便是真的了!從聽到喬湛失蹤甚至死亡的那一刻起,沈惜心中就一直不肯相信。可是始終沒有任何他活著的消息傳回京中,若是喬湛無礙,一定舍不得她如此擔(dān)心,千方百計(jì)也要傳回消息來。 可她遲遲都沒有等到。 直到祁恪開口的那一刻起,她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氣。 情緒驟然波動(dòng),這幾日本就身子虛弱的沈惜只覺得一陣天旋級(jí)轉(zhuǎn),險(xiǎn)些跌倒。祁恪見狀,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瘦伶伶的手腕,纖細(xì)的腰肢——祁恪不由想起在沈惜在宮中落水時(shí),自己抱著她走到了母妃宮中……而如今,她更瘦了些,似乎風(fēng)吹一吹便能倒下。 哪怕是頭暈?zāi)垦?,沈惜也想著?guī)矩不可廢,忙從祁恪懷中掙扎出來,自己撐著高幾站穩(wěn)了。 “妾身失禮了?!彼嫔行╇y看,雙眸卻是亮的。“多謝王爺告知!” 懷中驟然空了,祁恪只覺得一陣失落。 他暗暗苦笑,面上卻是坦然自若道:“夫人還要多注意休息。” 沈惜再度道謝不迭。 可能自己再說什么話,沈惜都聽不進(jìn)去了。喬湛還好好活著這消息,足夠填滿沈惜的心。 祁恪識(shí)趣的離開。 他承認(rèn)自己是有私心的,這消息被壓了兩日才告訴沈惜。原本那日在沈惜院子說話時(shí),他便得到了消息。 可他腦子中也閃過瘋狂的想法,不顧一切的占有沈惜、或是編造假消息讓沈惜死心——可他舍不得毀了她,他更舍不得眼下自己千辛萬苦到今日的經(jīng)營。 晚風(fēng)漸起,出了院門后,似乎懷中方才的溫度,已經(jīng)在風(fēng)中散去。 他不自覺抱住雙臂。 仿佛這樣就能將她,抱在了懷中。 第222章 絕路 得到喬湛尚在人世的消息時(shí), 祁慎、徐氏、皇后都尚在太后宮中還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