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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沒合眼了,此刻累的只在原地踏步,不肯再往前。 出來的時候,苗大爺讓女兒烙了些大餅,這會兒剛好拿出來分給這幾個孩子吃,看著遠方還有幾座大山,苗大爺估摸著今晚是趕不回去了,這牲畜太累了,便說道:“我們歇一會兒,前面那座山頭上有個廟,今晚就在那過夜,明天一早再接著趕路?!?/br> 這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我們幾個沒有意見,全憑苗大爺一人安排。歇了半個多時辰,太陽已經(jīng)開始往西邊要落了,連袁小白都下了車只為給那驢子減負,有的行禮能拿的也都被各自拿著了。 我們都是山里孩子,那個石敢當(dāng)更是軍區(qū)大院長大的,體能好的很,我們倒是小看了那個袁小白,她一個女孩子家家,又是城里人,本以為嬌慣的很,沒想到和我們這些男孩子比起來也不落下風(fēng),最終按照預(yù)定的時間,我們來到了那座所謂的“廟”。 從外觀看,這里實在是破敗的要緊,位于山路邊的斜坡上,稀稀疏疏的有一大排屋子,想必原來的規(guī)模還不小。只是那些屋子里已經(jīng)完全被茂密的森林覆蓋,有些粗大的樹干直接頂破了房頂,雜草都有一人多高。 這地方要是沒有人帶估計很少有人能找到,苗大爺說這地方以前他打游擊的時候來過,住過一個晚上,當(dāng)時被敵人追得緊,只記得這里頭有座大殿尚好。 那廟門只剩下半個還斜斜的掛在門上,剩下的一半早就不知去向,入門處有塊門匾,匾上樹藤蛛網(wǎng)早就纏繞成了一團,隱隱約約的只能看見個蟲鳥篆體的符號,我不認得那個字,便問道:“那是個什么字?” 苗大爺?shù)氖掷镉袀€電筒,用兩節(jié)一號電池的那種,光線也不是很強,往上一照,我身邊的查文斌說道:“是個‘仙’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奇怪,按說他年紀和我一般大,這種字體我實在是想不起來哪個老師曾經(jīng)教過我們。 “師傅教過?!闭f到這,他頓了一下,或許是想起了還關(guān)在牛棚里的馬肅風(fēng)吧便沒有再多說了。 苗大爺帶著我們幾個進去,沒想到這門才一跨進去就沒人愿意再走了。 石胖子率先嘀咕道:“怎么看都看不清?” 苗大爺手里拿著的是手電,這會兒照進去只見一片霧茫茫的,啥都看不到,院子里的某個角落發(fā)出一陣陣的“咕咕、咕咕”的聲音。我的膽子從小屬于比較大的,見了這陣勢也不敢再往前,只是緊緊的挨著苗大爺?shù)纳磉叀?/br> 石大胖子環(huán)顧了一圈道:“這地方不會鬧鬼吧?” 苗大爺臉色一變,對石胖子喝道:“別瞎說,山里不興說這些!” 倒是袁小白說道:“這山里濕氣大,現(xiàn)在早晚溫差又大,起點霧是正常的。手電筒的光色溫不太夠,穿透力不強,找點干柴做個火把或許會好點?!?/br> 石胖子咧嘴道:“對對,有道理,做兩個火把?!?/br> 我們?nèi)耸忠粋€火把,火對霧氣有一定的驅(qū)散性,這院子很大,當(dāng)年苗大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幾十年,他也不記得當(dāng)初的細節(jié)。院子里有很多佛像,有的只剩下個身子沒有頭,有的大半截已經(jīng)埋在了土里,歪的、斜的、倒的,佛像被各種蔓藤纏繞,至少在我眼里,我寧可住在外面的林子里,這地方,太詭異了點。 但是苗大爺堅持我們要住這兒,他說這地方虎豹豺狼一樣不少,我們幾個都還是孩子,交給他,他就得負責(zé)。說實話,聽著那“咕咕”聲,我的小腿都開始有點顫了,袁小白好像這會兒也不那么鎮(zhèn)定,只是緊緊的靠著我。 石胖子不知是在壯膽還是真不怕,沖著我們吼了一聲:“都愣著干嘛,進去?。 惫饪亢翱谔柺遣粔虻?,他大概為了顯示自己的領(lǐng)袖氣質(zhì),率先往前跨了一步,我們幾個全都留在原地。只聽“咕”得一聲,然后就有一個黑影直直的沖著石胖子撞了過去,頓時他手上的火把上火星四濺,才點著不久的火把就滅掉了。 石胖子連連喊叫:“哎喲,你奶奶的,什么鬼玩意!” “咕”得又是一下,這回石胖子只覺得手背上一痛,手上的火把一下子就給掉到了地上,這下可把他給惹急了回頭便沖我們叫道:“你們就忍心看著自己的同志這樣被欺負?” 不是我們不去幫,是壓根不知道怎么辦了,天曉得那是什么鬼東西。他話音才落,就聽見又是“咕”得一聲,我只覺得有一陣風(fēng)直撲自己的門面而來…… 第十七章 兇宅 就在那東西馬上要飛到我跟前的時候,我聽到耳邊傳來“啪”得一聲,接著一道黑影從我眼前倒飛了出去,把那院子里的霧氣都打的四下散開來。定睛一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地上滾了兩圈“呼啦”一下飛走了。 苗大爺手中多了根棍子,幾根羽毛緩緩落下,他把石胖子叫了過來借著火把一看,好家伙,那胖子的手背三道血痕,深的地方都快要骨頭了。 苗大爺身上帶著草藥,一邊給石胖子敷上一邊說道:“是只大鸮,這要是給撓眼睛上就不得了。” 石胖子熬痛的本事挺好,任憑苗大爺給他處理,愣是沒皺一下眉頭,還放狠話道:“媽的,我非得宰了它!”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就盯上了苗大爺背上那桿獵槍了,笑嘻嘻地問道:“大爺,您這槍好使不?” 苗大爺把手中的繃帶一拉,打了個結(jié),痛得石胖子嘴巴一咧,一說起槍,他的話就來了:“恁得不好使咧,趕冬的時候全靠它了,我們山里沒糧食,得趕在大雪封山之前冬獵。俺們屯子里雖然不比外面大平原的農(nóng)場天天有白面饃饃吃,但是野味也是足的很,山里頭狍子、獐子、野雞野豬啥的滿道跑,哪家都得有桿子好槍,這就是我們的命根子。” 石胖子一臉獻媚的表情道:“那借我看看行不?” 苗大爺狐疑地看著他道:“你會打槍?” “咋不會咧,五歲我爺爺就教我打槍了?!边@倒是實話,石敢當(dāng)是軍人家庭出身,關(guān)于火器他有著天生的狂熱,他那個寵愛他的爺爺對他更加是有求必應(yīng)。小時候別家的孩子都拿著木頭槍在院子里打仗,就他小子直接趁著他爺爺午睡偷來老頭的配槍在院子里跟人干,一槍打過去,子彈貼著軍區(qū)參謀長的孫子頭皮飛了過去,把那小子給嚇得到現(xiàn)在看見他都雙腿打顫。石胖子,用現(xiàn)在的話說,那就整一個混世魔王,不過他橫也只是對那些跟他差不多的公子哥們橫,并且向來揍人的原則就是:只揍比自己狠的,絕不捏比自己軟的。 苗大爺看著那胖子笑嘻嘻的臉,堅定地說道:“不行,槍不能隨便給你用。” 石胖子顯然不甘心又換了個主意道:“苗大爺,我看你那槍的準星好像有點歪?!彼贿吤掳鸵贿吷酚衅涫碌睦@到苗大爺?shù)暮筮呎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