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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干革不得娶老婆,不得造房子?一大家子也要活下去啊,我看您那兩個兒子年紀也不小了,好給張羅張羅了。毛主席老人家出書還有稿費呢,老支書,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是定金,余下的完事結(jié)賬?!?/br> “這……”那老支書的態(tài)度明顯就變了,一下子剛才那股正義的氣勢轉(zhuǎn)眼就沒了,只是小聲地問道:“這恐怕不太好吧,屯子里眼睛多著呢?!?/br> 胖子繼續(xù)給他下藥道:“這個好辦,到時候真要有人看見了,咱分成三份,你一份,我們一份,剩下的拿去充公。你名也得了,利也得了,天底下這樣的好事上哪找去?” 那老支書果然是個狐貍,胖子話說到這份上也算是聽明白了,掏出火柴劃了一下給胖子煙點上,拍了拍他肩膀道:“剛才你說啥來著,我可什么都沒聽到,哎呀,我說文斌啊,你這個同志最近表現(xiàn)不錯嘛,組織上可以考慮考慮給你們?nèi)雮€黨嘛!” 查文斌見他那副嘴臉,心里充滿了鄙視,回了一句:“黑五類也收嘛?” 胖子不耐煩的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別跟在這兒裝了,你該干嘛干嘛去,柴油給我準備夠!” 送走了老支書,我們幾個等不及的開了罐頭,那年月,這些玩意過年也別想吃上一口。那些水果罐頭就是擱在城里也不是尋常老百姓能消費的起的,那遇到我們這樣的土狼還會有的剩? 一通風卷云殘過后,一個個的躺在床上打著飽嗝,摸著肚子舒服的不得了。這樣的好日子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就連一向斯文的袁小白都吃的很放肆,跟我們“咯咯咯”笑著鬧個不停,我是真心佩服胖子,這家伙心夠狠,手夠黑,腦子還賊靈。 我拿著碗里的罐頭糖水對著胖子說道:“石將軍,今晚這頓算是你請我們的,來,干一個!” 不料胖子連連擺手道:“這事兒還真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查爺,咱們都是撿了他的便宜,都應該敬他一碗才對。” 查文斌今天也吃了不少,打了個飽嗝回道:“我可沒讓你這么跟他分?!?/br> 胖子丟了顆花生米進嘴里嚼道:“那咋個分?” “見者有份,咱們四個加他一個,每人一份,他最多也就拿個兩成!” 胖子對著查文斌豎起了大拇指稱贊道:“你丫真黑!” 那一晚,是我們第一次做發(fā)財夢,雖然查文斌從身份上講拜過三清,讀過,已經(jīng)是個小道士,但是從年齡上講,他不過也才十幾歲。這樣的環(huán)境,這樣的現(xiàn)實,讓我們不得不考慮的更多,因為沒有人打算在這兒呆一輩子。 抽水的計劃按照約定繼續(xù),我們在旁邊一口塘里又加了幾臺抽水機,這是后來老支書派人走了兩天山路到別的公社里借來的,打的當然是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旗號。對外口徑一致是給稻田上水,其實那田里的水早就漫得沒地兒去了,苗蘭和小白負責給我們做飯,我們仨整天就扎在那口塘邊。 老支書則借口西邊荒山需要開墾出來種玉米,把村里大部分勞動力都給調(diào)走了,這樣一來,就剩下我們幾個留在現(xiàn)場。大馬力的抽水機在五天之后抽完了這口相對小的水塘,和之前差不多,同樣的深度,同樣的造型,清一色的黑色石壁光溜溜的連個壁虎都抓不住。 為了掩人耳目,我們決定晚上下去,反正這下面還是黑乎乎的一團,于是備好裝備后,三個準備淘金的年輕人順著軟梯子摸了下去…… 第二十九章 村中老人(一) 事實和你原本想好的往往是截然不同的,沒有滿地的金子,也沒有滿地的魚,初次見到這樣的畫面,是超越了我們的心里承受能力的。 白骨,數(shù)不清的白骨,一踩便斷,密密麻麻的骨頭和動物的尸骸混合在了一起。人對于死亡有著天生的恐懼,白骨就是死亡的等號,我一刻都不想呆了。 “走吧?!蔽页吨槲谋蟮囊陆遣煌5卣f道:“走吧、我們走吧?!?/br> 胖子在地上撿了個不知是大腿骨還是小腿骨在那些骨頭堆里不停地翻來翻去,嘀咕著:“咋就沒金子呢,沒道理啊?!?/br> 查文斌只是舉著頭燈不停在四處照射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胖子好像也找到了個東西,是一團被銹水包裹著的鐵疙瘩。 “媽的,千辛萬苦的下來竟然是個破鋤頭,連個柴油錢都沒撈到。查爺,您那金子真是打水潭子底下?lián)斓?,沒忽悠我們吧?” “鋤頭?”查文斌遲疑了一下,然后說了一句讓我們都聽不明白的話:“嗯,那就對了。” “對了?”胖子不樂意了:“合著讓我們下來就找個鋤頭?” 查文斌拍著胖子的肩膀道:“上去吧,這里趕明兒得重新處理一下?!?/br> “啥意思?” 查文斌也不解釋,只是說道:“先回去吧,這個塘對我們沒什么用。小憶,走吧,胖子樂意呆這兒,就讓他繼續(xù)呆著?!?/br> 我一聽這話立刻就抓了繩子往上爬了,鬼才樂意呆這里呢,我是來找金子的,可不是看死人骨頭的。哪里還用查文斌崔,這往上爬的速度可比往下快多了,手腳并用,惹的那梯子晃來晃去,好幾次都不穩(wěn)差點摔倒。 胖子一個勁地在下面吼道:“慢點,穩(wěn)點,媽的,老子都要被你晃下去了!” 我才懶得理他呢,那軟繩梯子本來就不好穩(wěn),胖子試了幾次都沒法抓,這小子也是存心想捉弄我,他索性就不爬了,站在下面兩手抓著繩子往左邊猛地一拉。這家伙給我晃的跟秋千似得往邊上一閃差點沒摔下來,胖子可沒就此罷手,估計是有點玩上癮頭了,他扯著繩子又往右邊一跑,我一下又被給拽到那邊去了。 “胖子,我日你仙人板板!”我只能在上面這么大聲地罵著,除此之外無能為力,跟個螞蚱似得緊緊抓著兩邊的繩子,盡可能保證自己不松手。但我越是罵,胖子在下面搖的越是開心,就在最后一次他搖晃的幅度最大的時候,我的眼睛好像看見了墻上有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停下!停下!”我喊著,胖子還在繼續(xù),我也急了:“你再搖老子就跳了!” 還是查文斌比較好,我聽見他對胖子說道:“好了好了,別玩了,等下真玩出事了?!?/br> 胖子大概是存心的,還跟那貧嘴:“沒事,這才多點高啊,就算他掉下來我也接得住?!?/br> 我是真服了那胖子,趁著他還沒搖,我一手往那洞上一搭,身子一閃就鉆了進去,我心想著在這呆會兒總比你真給我干下來要強。 胖子跟查文斌說完話才抬頭一看,繩子上哪還有我的影子,空蕩蕩的啥也不剩了,這下他真慌了,滿地去找。 “咦,小憶呢?” 我把頭燈朝下面晃了晃道:“嘿,我在這兒呢?!?/br> 查文斌抬頭問我:“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