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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咬著牙齒說道:“他們找到的不是寶藏,而是個魔鬼!” 第三十一章 野人屯的往事(一) 清末國民初年,天下戰(zhàn)亂不斷,各路諸侯分割,中華大地早已是滿目瘡痍。亂世當?shù)溃匀灰簿陀腥藖y著來,帶著邱大爺?shù)倪@波人來頭不小,領頭的是個四川人,姓錢,名舞庒,外號人稱:土撥鼠,江湖上也叫他錢鼠爺。 此人生得一副病怏怏的體魄,整日咳嗽,面部慘白,弱不禁風,每日只肯走二十里地就要歇息。每每清早咳嗽痰中必有血絲,據(jù)說是早年前中了尸毒,余毒未消,落下的病根。 錢鼠爺有一門獨門秘術,那便是打洞。他雖看似柔弱,但深十米的土,只需一個晚上便能見底,一人見方。此洞在別人看來恰好容身進入,但實際卻是能進不能出,頗有點像過去套黃皮子的卡口袋。若是常人進去想再出來雙臂位置必被卡死,上下不能動彈,活活憋死,唯有他一人能夠進出,因為此人還有一身縮骨功,能大能小,狗洞都能鉆得進。 當然,四川錢家那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shù)挠忻枺褪裰?,自古富庶,錢家與青城一脈交好,又會些不知人的法術,門生眾多,在當?shù)厥且还蓸O強的勢力。 這邱大爺那年不過是個十歲有余的流浪兒,為了生計他也有一身好功夫,那便是偷! 偷來偷去,那一日在一小鎮(zhèn)上見到個商隊,四五皮高大大馬,騎馬的人那衣著一看就是有錢的人,綢緞料子,黑面布鞋一塵不染。邱大爺窩那幾日徘徊在一客棧門外尋找別人吃剩的飯菜充饑,這鎮(zhèn)子頗有些偏僻,很少有這般的大隊人馬經(jīng)過,他便有了想下手的心思。 夜半時分,蹲在樓下守了大半宿的邱大爺估摸著房間里的燈火已滅了一個時辰,心里尋思著那些人該是入睡了。二層屋子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手腳并用,哼哧一口氣就爬了上去。 那會兒的窗戶都是往外開的木窗,里面有一個榫頭,關上榫頭窗戶只能從里面打開。但那幾日天氣實在炎熱,來投宿的人并無關窗,反倒支開了半扇留了個空隙。 邱大爺那會兒年幼,又輕又瘦,一個翻身便鉆了進去。他有三個本事:一是走路不發(fā)出聲,二是能在油鍋里用手夾起肥皂,三是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看清楚東西。憑借這幾樣本事,那些年,一個孤兒才勉強能夠活命,也正是因為這些本事他被錢鼠爺收入了門下。 才走了兩步,邱大爺就聽見屋子里響起了一陣鈴鐺聲,待他低頭一看,地上原來有一根細線橫著,線上有鈴。曉得今晚是偷錯人了,轉(zhuǎn)身欲走,不料后背已經(jīng)被人扣住,捏得他肩胛骨疼得都要裂開。 聽到動靜,屋外又涌進來四五個大漢,手里拿著十六響的盒子炮,不料扣住他的那人非但沒有打罵,反倒還讓店里廚子給自己上了一桌飯菜。 原來這屋子里住的便是錢鼠爺,他之所以留下被當賊捉住的邱大爺只因為他說自己從來還沒被人如此近過身,要是個有本事的仇家怕是自己已經(jīng)交代在這兒了。 就這樣,邱大爺便跟了錢鼠爺,起先只是做個隨從,也不分配具體工作,每日跟著那些人后面到處游走。這些人極少走官道,專挑山脊夜路的趕,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三年后,邱大爺已經(jīng)成了小伙,他們那行人也來到了現(xiàn)在的野人屯。 據(jù)邱大爺說,他剛來的時候這屯子里有四五戶人家,有的鍋里還冒著熱氣,但是放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一個活人,起初他不曾懷疑。 錢鼠爺?shù)氖掷镉幸粡堁蚱ぜ?,半張桌子大小,像是一幅地圖。邱大爺沒有念過書,不識字自然也就看不懂,他只知道錢鼠爺經(jīng)常指著圖上標的一個紅點說:“就是這兒!”,他記得,那些同樣的紅點在圖上還有四處。 到了野人屯,那些人挑了一處住處,白天錢鼠爺就帶著人在村里到處走,晚上則在院子里手上拿著星盤不停的比對。邱大爺是負責給這群人做飯洗衣的,他發(fā)現(xiàn)其中有兩件褂子上有血跡,心里明白這屯子里的人怕是已經(jīng)都糟了毒手。 那個年月,誰都顧不了誰,能活下去就是王道,半個月后,錢鼠爺終于把目光鎖定在了那十八口水塘上。錢鼠爺這些人的手下里有一個人水性不錯,而他本人則是個旱鴨子,屯子里當時有幾頭豬被他們一并宰了,取出那豬身上的尿泡。 這豬尿泡跟氣球似得一吹就大很非常堅固,這人身上背著三個豬尿泡,又往在胸前抱了一塊大石頭就跳進了水塘里。三個豬尿泡拿來換氣,可以讓這人在水中堅持十分鐘,幾次上下過后還真叫他從塘里摸出一點東西,兩枚金幣。 這下子可把那些人給樂壞了,尤其是錢鼠爺,于是大手一揮,那個會水的再次下潛,可是這一回他再也沒上來,當時邱大爺是跟我們這樣描述的: “那個人手特別長,手掌有我兩個大,腳也很大,人很壯實,聽說是個廣西人。以前祖上是靠采珍珠為生的,到了水里那人比魚還靈活,呼啦一下子就不見人影。我們當時都很興奮,錢鼠爺一會兒用衣服擦擦那金疙瘩,一會兒又放在嘴里咬,給他樂的特地囑咐我晚上弄桌好酒菜。 那個人下水前說底下很黑,看不見,全憑感覺,水也很深,他說自己上浮的時候覺得有東西在背后撓他,還把后背給我們看了?!?/br> 說著,邱大爺把自己的衣服給撩了起來,指著自己的后背沖我們比劃道:“就是這兒,有四五道血痕子,感覺像是人撓的。那人其實是不肯再下去的,哪知錢鼠爺掏出手槍頂在他腦門上說不下去就打死他,那人沒得法子,只好又下去了。我們跟那水塘邊守著,二十幾分鐘后有一串紅色的血慢慢往上浮,到了水面散開了,連個泡泡都沒冒,那人就再也沒上來。” 我聽的有些出奇,忍不住問道:“后來呢?” “后來沒得法子啊,那時候大山里哪有抽水機,這么深的潭子我們誰也下不去,有人用炸藥炸個缺口,那水潭子是全是石頭啊,一錘子敲下去只能留個白點點。當天晚上,那個錢鼠爺發(fā)了很大的脾氣,說找了這么些年不能白干了,現(xiàn)在等于是守著個財寶卻只能看不能拿,他們提議明天繼續(xù)下水。 當時我還是個半大孩子,送菜進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嘀咕我的名字,那天錢鼠爺破天荒的把我喊上了桌子,還給我夾菜。我也不傻,估摸著他們是打算第二天逼我下水,這些人殺人放火慣了,啥事做不出來,我只能應付,喝了幾口酒假裝醉倒了。 我尋思著跟著這群人當時是沒法子得混口飯吃,現(xiàn)在打算要我的命了,我肯定不能久留。跟了錢鼠爺那么多年,我知道他有個習慣,睡覺前都會在屋子里布置警報線。當天夜里,我偷偷流進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