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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解,問道:“為什么,她們和那個女人應(yīng)該沒有仇恨???” 邱大爺又開始激動起來了,拍著自己打大腿道:“她說過,只要摸過那些寶藏的,都不能出去,我怎么就個忘記了呢!” 原來,在事發(fā)前一周,邱大爺?shù)南眿D帶著女兒曾經(jīng)出去過一趟,她到這屯子里已經(jīng)有八、九年了,那外面自然也有很多親戚。那天他的老丈人帶著女兒和外孫女一起出去,是想看看離開老家那么些年了有沒有啥變化。哪里知道,日本人還在,東北已經(jīng)成為了偽滿洲國,他們爺仨當天連夜又趕了回來。 那個長命鎖一直戴在自己女兒身上,而他的媳婦自然是摸過那把鎖的,第二天晚上他的老丈人也跟著跳了水潭,一家人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是一個講究無神論的時代,我們幾個接受的又都是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講究的是唯物論,雖然剛來的時候的確遇到了“僵尸”這樣的事件,但那畢竟還好解釋,如今這樁子事兒聽起來根本就像是無稽之談。 回去的路上,胖子問查文斌道:“查爺,這種門道咱哥幾個可只有您懂,天底下真有這樣的事兒?” 查文斌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那你覺得他說的像假的嘛?” 胖子搖搖頭,袁小白說道:“我覺得是真的,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我們……” “對哦,那枚金幣!”我一下子也跟著想了起來:“我們幾個可全都摸過了,還有老支書,這下可慘了,那個女鬼會不會來找我們?!?/br> 查文斌叫停了我們幾個,對我們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晚上你們都給我抄起家伙,還有小白,你不能一人留在家里,我們得去邱大爺家,今晚可能要出事。還有,胖子,你一會兒去支書家里把金幣要回來,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手?!?/br> “好,這事我去辦,要不要連他一起喊過去?” 查文斌對胖子說道:“不用,暫時怎么的也輪不到他?!比缓笥謱ξ艺f道:“小憶,等會兒跟我一塊兒去找東西,我需要一個墨斗,一捆麻繩,還有紅、綠、黃、黑四種顏色的紙,紅絲線一根,銅錢七枚?!?/br> 他繼續(xù)對著我們發(fā)號施令道:“另外,小白你去村里買一只大公雞,越老的越好,還有叫張嬸用紅綠紙各剪兩套紙人衣裳,你說了她會懂得。胖子,你出來的時候順便把支書家里的黑狗也給順來,蠟燭香紙什么的村頭祠堂里有,順手也撈一點?!?/br> 我們各自領(lǐng)了任務(wù),查文斌拿著砍柴刀回到了村子北面,那兒有一株老桃樹,每年只開花不結(jié)果,他咔嚓幾刀就給砍了。這在那個年代可是極其危險的行為,雖然桃樹不結(jié)果,但是果樹屬于村里的集體資產(chǎn),事說大不小,真要有人鬧,我們一準吃不了兜著走! 回到家里查文斌就開始忙活起來,那些樹干被削成了楔子,一根分枝只能削一根楔子。樹的主干則被他細細打磨,一直到天要大黑的時候,胖子順著黑狗回來,我們才發(fā)現(xiàn)查文斌已經(jīng)做了一把木劍,這是一把真正的桃木劍! 第三十三章 前奏 自古典籍就有記載:桃者,五木之精也,古壓伏邪氣者,此仙木也,桃木之精氣在鬼門,制百鬼,故今做桃木劍以壓邪,此仙術(shù)也。 桃木,又命降龍木,古書記載,后羿是被桃木棒擊殺,死后被封為宗布神,這種神經(jīng)常在一顆桃樹下,牽著一只老虎,每個鬼都要前去檢驗,宗布神一聞,如果是惡鬼的話,就會被虎吃掉,于是但凡惡鬼遇到桃木都會刻意繞道而行。試想,桃木棒連統(tǒng)領(lǐng)眾鬼的羿都能擊殺,用來治鬼就更不在話下了。 查文斌削的這柄桃木劍雖然粗糙卻非常有講究,長約七寸,寬不過兩指,遠看著也就是農(nóng)村孩子小時候騎馬打仗的玩具。劍身不開利刃,鈍頭,有形而無實,看似普通卻又有一根紅線從手柄繞到自己的中指之上。 一般認為,十指連心,所謂道術(shù)也同樣是由精神念力催動,心正則意味著陽盛,陰陽相克,邪不勝正,所以咬開中指含血于口又叫做純陽血,乃是施法之人的精血。能克邪,卻也可被邪反噬,就看正邪兩者之間究竟是魔高一尺,還是道高一丈了。 是年查文斌不過十六七,按照現(xiàn)在的算法還尚未成年,我不知道他學道究竟有多深,只是那些東西被他擺放的井井有條。作為從小在農(nóng)村生活的我平時也曾見過,畢竟我爺爺干的就是那一行,但是胖子和小白就完全不能理解,這些東西真的能管用嘛? 那個老支書也是個怕死之人,胖子去了他家中連唬帶嚇的把邱老爹的事兒添油加醋的又扯了一遍,那老小子恨不得當場就剁了自己的手哪里還敢拿金幣。畢竟當年邱老爹媳婦兒抱著女兒跳水潭的事兒是人人皆知的,只是他也不曉得背后竟然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那條黑狗也沒要它的命,胖子給它大腿上劃了個口子放了點血,血被抹上了桃木劍,兩邊給刷得锃亮锃亮,活脫脫就是上了大漆,作為補償,袁小白煮了倆雞蛋喂了黑狗就算是給打發(fā)了。 余下的一些東西也都備齊,紅綠色的紙衣裳共計四件,不過也就半個臉盆大小。銅錢七枚用紅絲線穿成了一串,麻繩胖子背著,墨斗我拿著,大公雞則用個籠子裝著,雞頭上套著黑色的頭套。 那會兒嚴打的厲害,在野人屯自然就找不著諸如羅盤那樣的高級貨了,陳年舊米一把,硫磺火硝加黑炭一塊,河里的水一瓶,田里的泥巴一撮。 就這幾樣東西我們都花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收集起了,香燭紙錢都是胖子在祠堂里偷的,傍晚的時候幾個大嬸扯著嗓子在村頭大樹下跳著腳罵:“哪家的小癟犢子不學好啊,死人用的錢你也偷啊,偷回家拿著自己用也不怕先人晚上找你要??;哎喲,這是怎么得了啊,祖宗的香燭被人順走了啊,這是要刨人祖墳啊,不活了啊,是哪個王八羔子造的孽啊……” 這家伙可把我聽的給樂壞了,乘機損道:“胖子,聽見沒,今晚有人管你要錢哈?!?/br> 胖子這家伙看見查文斌拿了桃木劍,自己也去削了個,不過我看那更像是跟柴火棍子,他拿在手里比劃道:“要錢沒有,桃木劍有一把,咱是茅山道士,上有三清護頂,下有五帝相扶,問你們拿幾個香火錢還嘰歪,惹爺不高興了明兒一把火給你點了!” “給我也弄一把啊?!?/br> “自個兒削去,那還有一堆木頭呢。” 于是,我也跟著去削了個,對于從小玩騎馬打仗的我來說,表示做把木頭劍分分鐘搞定。 邱大爺家依舊是漆黑一片,他本就不需要點燈,他的眼睛和貓一樣,這是一種天賦,一種極少人才會擁有的天賦:夜眼。 夜眼和陰陽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