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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做總指揮,這個總指揮得從喊人幫忙一直跟到整個葬禮結(jié)束,不算輕松的活兒,能干這事兒的多半都是當(dāng)?shù)氐男∧苋恕?/br> 那指客負責(zé)帶路去墳山,也捎帶負責(zé)照明,那礦燈打出去白茫茫的一片,這家伙要抬著棺材上墳山,是個人都得皺眉頭:“嗨,這天氣說變就變,瑞雪兆豐年?。 ?/br> 胖子搓著手笑道:“兆豐年?嘿嘿,我瞅著怎么這白花花的一片跟今兒個挺搭,出喪的時候來場大雪,這是存心不讓人好好上路啊。” 抬棺材的人也不有點不樂意了,領(lǐng)頭的那個就在嘀咕:“那么陡的山,這雪下得,怎么走?” 指客的生怕出岔子,連忙回頭說道:“那可不行,多大雪也得走啊,這都啥時候了,不能墨跡了哈?!?/br> 那人索性把棺材往地上一放:“不去,你們要去叫他自己家里人抬,這他媽的要是摔一跤,大過年的,那犯得著嗎,你賠啊?” 還有幾個負責(zé)抬中的人也都跟著附和起哄道:“就是,我們不去了!” “哎哎哎,這怎么行,做事不帶這樣的,你們是酒也喝了,rou也吃了,咋到這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呢!” “甭扯淡了,這大雪的就是我親娘死了我也不去上墳山,那孤老峰你又不是不知道啥地方?那家伙都是光石頭壘的羊腸小道,那地兒就跟鏡子似得一樣光,這雪天,你來抬個幾百斤的棺材上去試試?” 那管事兒的指客也是老江湖了,這幾個人誰還不認(rèn)識誰,轉(zhuǎn)而跑進去跟東家嘀咕了一下就出來把抬中領(lǐng)頭的那個人叫到一邊說道:“多加一條煙,夏老六的兒子說他出,咋樣?” 那人回頭看看我,我對他示意點頭確認(rèn),他朝著我伸出四根手指頭,我瞧那意思是打算每人都來一條。 既然出了,那就索性大方到底,我說道:“行,就這么滴,大晚上的的確夠辛苦,完事了,每人我多請一條煙,兩瓶酒,額外再封一個二十元的紅包,抬中的四大金剛每人都有,咋樣?” 那人搓著手笑道:“行行行,都把話說這份上了咱再不去就有點駁人面子了?!?/br> “起棺!”查文斌又是一聲喊,四個漢子“嘿”得一聲就把棺材抬了起來,這捆棺材的繩子都有大拇指粗細,雙股,那結(jié)實程度可想而知了,就這么結(jié)實的繩子誰也沒料到接下來發(fā)生的情況。 “咚”得一聲,我只看見其中一根繩子發(fā)力的瞬間斷成了兩截,彈起的繩子甩到其中靠左邊的那個男人的臉上,當(dāng)即我就聽到他慘叫了一聲:“?。 比缓缶臀嬷樀瓜铝?,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口棺材也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到了地上。 這人的心理對于死亡都帶著恐懼,那棺材“哐當(dāng)”一聲翻到在地,里面的尸體順勢就滾了出來,里面的隨葬品灑落一地,連臉上蓋著的黃紙都飄到了一邊。再看我那表舅的雙眼睜的和銅鈴一般大,嘴巴也張成了“0”形,因為死亡時間過長和天氣又極冷,那面部的肌rou都開始泛著紫色,那場面別提多滲人。 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抬中的幾個人愣住了,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詐尸啦!”,接著滿院子的男女老少開始瘋了一般尖叫著往外跑…… 一溜煙的功夫,只剩下我們仨,還有我那表舅姥姥那個老人家蹲在墻角嚎啕大哭。就在這時,我看見外面的電線一陣火光,大概是風(fēng)雪太大短路了,瞬間整個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查文斌冷靜地喝道:“都別動!” 他點了個火燭,又進內(nèi)屋找了幾根蠟燭,任由那尸體在外面躺著,把我們都招呼了進去說道:“把老太太送回她的屋子,再把門窗關(guān)好?!?/br> 我說道:“這?外面隨它去?” “先放著,這人既然不愿意走,那就留著,等會兒直接院子里一把火燒了,剛才它破棺的時候吸了陽氣,我估摸著再過一個時辰怕會出事?!?/br> 人進棺材,就代表著陰陽兩隔,最忌諱的便是進棺之后再出棺。有道是“蓋棺定論”,只要人進了棺材,這塵世的一切也都和你無關(guān)了。進棺之后再開棺需要等上三年以后,三年以內(nèi)被破棺的,成兇煞之物的可能性會倍增,尤其是查文斌看出這尸怨氣極重,這等風(fēng)雪黑夜不正是起煞的最佳時候。 安撫完老太太,我和胖子按照查文斌的要求找來了麻繩,那時候農(nóng)村里普遍種麻,這種植物的皮煮水脫去筋rou留下的纖維異常牢固,用這玩意搓成的繩子可比現(xiàn)在的塑料繩強多了。胖子用麻繩把那尸體給滾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說實話,這活兒讓我去干我還真有點犯怵,但我看胖子就跟捆豬仔似得毫無壓力,幾個翻遍就給弄成了“粽子!” 胖子把那尸體正面朝上,想給他整理一下衣服,不想那尸體的眼睛真好對著他。 他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罵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給摟出來!”說來也怪,我這表舅死了之后眼睛就一直是睜著的,怎么合都合不上,據(jù)說但凡死后眼睛不閉的都是有怨氣的,這也是查文斌急著把他下葬的原因。不過胖子這一巴掌下去還真管點用,我那表舅的眼睛居然還真的就合上了,不過在他的眼里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那便是待他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那雙眼睛猛地一下又再次張開…… “妥了,要不要給拉進來?”胖子進來對著查文斌說道,這會兒我和查文斌正在布置,我?guī)退心?,不過他的墨是紅色的朱砂,桌臺上鋪滿了一道道剛畫好的符文,方才我問他要怎么做,他的回答是:“人都會犯錯,不到萬不得已,不必趕盡殺絕?!?/br> 查文斌就是這樣的人,他這個道士以渡為主,真正能讓他痛下殺手的只有那些謀人性命,不走正道的邪魔。 滿屋子的黃符貼著東倒西歪,那就是胖子的杰作,屋內(nèi)兩根蠟燭的火苗時大時小,我努力的用身體護住,外面的狂風(fēng)已經(jīng)吹得“嗚嗚”作響了,查文斌還在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天罡三清符! 這道符是和普通符完全不同的,一般以查文斌的速度完成一道天師符大約需要一分鐘,從提筆到收筆一氣呵成,中間不可停留,不可斷筆再續(xù),否則符就算是廢了。但是這一道天罡三清符,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畫了足足十分鐘有余,目前為止也就才畫到了符腳。 這道符的繁瑣,我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后來我專門去請教過終南山的道士,他們告訴我能畫“天罡三清符”的人這世上本就不多,因為畫這道符不是用手的,而是心。 用心帶著手去走,手是不能發(fā)力的,也就是用手拿著筆放在紙上,你的心會自動帶著你的手在符紙上落筆游走。每個道士畫這道符所用的時間是不同的,所畫出的符形式也是不同的,大多數(shù)人能用七十二筆畫完就已經(jīng)算是有所成就了。我問那大師,如果讓他畫需要多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