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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一整夜也沒找到人??煲炝恋臅r候?qū)嵲跊]法了,各自先回家休息,我到家的時候二呆正在家里逗狗,我便問他:“老二,昨晚你去哪兒了,鈄妃他爹媽不見了你看到了嘛?” 他繼續(xù)擺弄著地上的一只空碗,呆呆那死狗和他一塊兒膩著舔他手掌,他居然“咯咯咯”得笑了,這是完全再一次無視我了。我找了一晚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當即走了過去一腳把那碗給踹飛了說道:“你這人有沒有一點好歹的,問你話好歹給個回應(yīng)也是最起碼的尊重吧!” 對一個人若是想報復(fù),最好的辦法就是冷暴力,我受不了這種,我感覺我在面對葉秋的時候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沒想到那家伙竟然站起來和個沒事人一樣輕飄飄說道:“剛才那一腳,你踢碎了我這些天吃住的費用?!?/br> 我追問道:“你什么意思?”可是二呆已經(jīng)走了,轉(zhuǎn)身牽著呆呆就出了院子門,我這才注意到剛才那個碗好像不是我家吃飯的碗。這個碗通體白釉描著一條龍,這條的龍軀細長,而且脖子極細,有著細腿、細爪和一條尖尾巴,整個造型體態(tài)輕盈。龍的頭較小,長著鹿角,張著口吐出舌頭,龍的下腭有須,上頜上沒有胡須。 我把這些碎片拼湊起來的時候好像感覺那條龍頓時活過來了一般在碗上游走,這等的工藝我也知道不是凡品,可這二呆從哪里弄出來這么一個碗?當我把這些碎片重新拼接起來的時候,我腦子里猛地出現(xiàn)了一個詞匯:元代青花! 心中頓時有一萬個那啥奔過,我看著手里那一堆碎片,這要真是一個元代青花叫我一腳給踹了,那他娘的我會把自己的腳都給剁了! “老二、老二?!蔽夷弥切┢扑槠妨顺鋈ァ?/br> 一夜的尋找沒有下落,中午的時候噩耗還是傳來了,有人發(fā)現(xiàn)了老鈄夫婦兩人的遺體,就在他們家門口那座橋底下。 放下碗筷我和查文斌趕到的時候,整個現(xiàn)場已經(jīng)是一片喧囂了,那是一座古代石拱橋,拱橋看著已經(jīng)沒有了當年的色彩,全是斑駁的苔蘚,拱橋的一頭有一個很小的土地廟,廟旁邊有一棵很大的橡樹。這橡樹的根穿過了石埂沿著拱橋一直伸展到了那一面,樹根在橋下盤結(jié),也不知是這樹根在托著橋,還是橋上長了樹。 我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抬上來了,樹根上還有兩個空空的繩套,河里面有幾塊亂石翻到在一旁,他們倆夫妻就是吊死在了自家的門口。沒有遺書,沒有遺囑,留給鈄妃的只有艱難的第二次打擊,她整個人都崩潰癱軟,一間靈堂里,三個親人,三具冰冷的尸體。 這一幕人間悲劇的發(fā)生與其說是時運不濟,不如說是人心險惡,這老鈄為何自尋短見誰心里都清楚。前一天他們鈄家被人那般肆意的羞辱,一個家庭本就發(fā)生了不幸竟然還要年少的女兒出來出頭,這老鈄窩囊了一輩子,自是羞愧難當悲憤交加,于是乎便帶著那瘋婆子一并走上了絕境。 這是男人的一生都是悲哀的,只是到了最后那一刻他非常勇敢,他選擇了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向世人抗議,雖然壯烈但卻無言。 人生或許都有一死,老鈄明白他這一輩子就如同丟進了糞坑里的石頭,翻不起浪花也不會有人撈起來。已經(jīng)走了一個女兒了,他不能再拖累另外一個,你不能說他沒骨氣,他的確是想明白了。 那一日,上安村的人沒有敢說半個不字,全都自發(fā)的來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們來了。都少洪村的人想干他們,想揍他們,但是那又能怎樣呢?我父親只說了一句人死為大,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他回家整整睡了三天三夜,我知道他是心涼了。 那三天里我沒有離開過鈄家,查文斌也沒有,只有二呆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二呆的直覺是準確的,鈄家一家三口都下葬后,鈄妃就搬到了洪村。我媽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就把她認作了干女兒,從此鈄妃便在我家住下了,與我兄妹相稱。 大約是第五天的時候二呆回來了,我給他買的一身新衣服破破爛爛,已經(jīng)成了拖把布,他的臉上身上都是傷,唯一沒有變的是他的手中還依舊拿著那把刀。 第五天的清晨,呆呆在院子里一陣狂叫,那叫的讓熟睡的我都煩躁起來了,這幾天一直沒休息好,我那叫一個火,拿著個拖鞋就沖到院子里狠狠得砸了過去:“叫,叫魂啊你!” “吱嘎”一聲,門開了,門沿上靠著一個人,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要飯的,瞬身破破爛爛的,我心想這年頭要飯的也起這么早,怪不得呆呆叫呢??墒谴舸舾w一般的沖了過去對著那個要飯的又是搖尾巴又是抱大腿,我迷迷糊糊的一瞧,這不對勁啊,再一看,好家伙,這不是二呆嘛! “文斌,文斌!”我在院子里大喊道:“來人啊,老二快不行了!” 二呆這一回傷的可不輕,傷口最深處都要他娘的見到骨頭了,尤其是后背有兩道開口,從肩膀直達背心。當時急了啊,這還了得,我趕緊去找醫(yī)生,那獸醫(yī)到了直接擰開青霉素的瓶子把藥粉往傷口里倒,我只看到二呆連哼都沒哼一下,這男人果真是帶種的。 就這么的,沒有上醫(yī)院,縫合好的傷口足有二十厘米,他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呼啦呼啦大睡,這時我才覺得這事有古怪,因為查文斌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你過來一下?!蔽页吨槲谋笸庾?,走到院子里角落的時候問他道:“我們是不是兄弟?” 他說道:“干嘛這么問?” “他干嘛去了?”我看到查文斌的眼神里在閃躲,我一把扯著他衣服領(lǐng)子抬高了聲調(diào)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明明看到那天晚上他跟你說了什么,為什么要瞞著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尾隨 查文斌看著我,他指著房間的窗戶道:“告訴你又怎樣?他況且如此,你還想要多少人一起搭進去!你去看看他,如果你認為比他要強的話,那你就去,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 他從來沒有對我兇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對我吼過,我愣住了,這還是那個查文斌嘛?我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答,他卻接著說道:“不要以為只有你是關(guān)心他人的,更加不要以為沒有人拿你當回事,但是你也不要就以為自己就是那個中心,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獨立的思想,不可能事實都會通知你,有些東西,你不知道為妙?!?/br> 他轉(zhuǎn)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手臂道:“說清楚。” “你想知道?”他反問我。 “想!” “好,那你跟我來。” 出了院子門有一排菜園子,這些是我爹后來開墾的,這里的土都是黃泥,下雨天很難走就在中間鋪了一條路。路的那一頭是一片竹林,竹林那兒有個取土的土坎約莫有三四人高,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