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你跟秋兒看好他，再不濟，拿個繩子捆著！”

    一旁，兩人走到了一起，風起云先問道：“你怎么會認識這個人？”

    查文斌把風起云在洪村的經(jīng)過大致說了一遍，風起云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怪不得他會跟著你了，你知道他以前是干嘛的嗎？”

    “黑頭法師，是個閭山派的弟子，聽說后來到了江浙一帶算命問卦為身，你怎么會認得這個人的？”

    風起云嘆了口氣道：“二十年前，他跟過七爺，我父親認為他是個難得的人才，曾經(jīng)一度想破格提拔他進七爺?shù)膬?nèi)僚，你知道我們風氏是傳內(nèi)不傳外的，尤其提防著一切外姓人。十年前，封七爺帶人去福建，聽說那邊的海里出了一件東西很像是女丑之尸，在那邊我們遇到了羅門的人，福建是唐家的天下。羅門一共有五大家族，福建唐家、四川錢家、湖南張家和陜西丁家以及東北的苗家。唐家的家主叫做唐遠山，是羅門五大家族的門主，但凡是江湖上需要人出面的事兒都是這五家。

    那件東西被發(fā)現(xiàn)后，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封七爺在下海的前一晚被人暗算，手指頭斷了一根。那會兒時局緊張，封七那樣的身份根本不敢進醫(yī)院，羅門有背景想乘此機會打掉封七，最后的關(guān)頭封七跑到了海邊懸崖上一座破道觀里，躲在了臨水娘娘的泥塑身后才逃過一劫。當時那道觀里只有一個小道士，就是百千里，是他替封七圓過了那些唐家的人。

    細下一問，原來這人也是文革年間受到了迫害，唐家忌憚閭山派在民間的勢力。借著文革大肆打壓閭山信徒，他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到那江邊小廟，封七見他靈活為人又本分就帶到霍山。悉心調(diào)教了五年后，百千里被封七安排到了你們省城，算是我們在那兒的一個聯(lián)絡點。”

    “那后來呢？”查文斌問道。

    “十年前，我第一次出霍山，我父親帶著我去找靈隱寺的一位高僧。期間都是百千里負責我們的飲食起居，所以對他很是有印象，大約八年前，百千里從封七的名單中消失了，因為我們需要保持一定的隱秘性，這種人員的淘汰和更迭比較常見，加上時間那么久，我壓根就沒在意。五年前，我已經(jīng)開始學著主事，你的名字那時候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不要在意，查兄，你人雖不在江湖，可是江湖有你的傳說已久，大約你在兩歲起的所有記錄我都看過，包括后來馬真人帶著你去游歷，一直到后來你去了東北然后再到回來，這些資料加起來有一摞?！憋L起云用手比劃了一下，查文斌臉色一驚，什么時候我這平頭百姓居然成了這般的關(guān)照對象。

    “不過，查兄，我愿意當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有些事能說的我會說，不能說的你也別問，關(guān)于你的資料究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手里也是老一輩的人安排的，只說注意這個人就行。我們的消息要比羅門遜色的多，他們關(guān)注你，所以我們也只能關(guān)注你，而百千里在脫離封七之后聽說被另外一股勢力吸收，這股勢力至今屬于誰我還不清楚，八成我想也是吃那一行飯的，盯著你在情理之中，或許我們這一趟出來，類似他那樣的尾巴有很多根，只不過是他提前暴露了罷了?！?/br>
    這一通對話從風起云的嘴里說出來，查文斌頓時覺得猶如晴天霹靂！自己何德何等，不都是長著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正常人，還是一個連書都念得不多的，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小道士。像他這樣的身份，偌大個中國沒有一萬也有九千。風起云是誰？他可是親眼看見那些老頭對他如何的尊重，一個千年家族的當家人豈會戲言與自己？

    查文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和苦笑，他問道：“風兄，那我的這顆頭到底值多少錢？”

    “也許一文不值，關(guān)于你的消息都是羅門那邊出來的，我們在他那兒也安排了人，這種事兒互相斗來斗去的都不稀奇，大約二十幾年前，你的姓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羅門的紅字標上。知道什么是紅字標嘛？”

    “不知道。”查文斌在羅門呆了三年，除了那枚鏡子之外他并沒有接觸過太多，他也從未聽別人提起過這件事，包絡當時的黑龍和狂風。

    “羅門分黑、紅、青、黃、白五個階層，每個階層又有對應的五個級別，比如福建的唐家就是屬于青色，大概處于羅門的第三層，羅門五大家族看似不可一世，其實充其量也就是替人跑腿的。青色的領(lǐng)袖可以發(fā)出黃、白兩面標記作為命令，下兩個等級的見到必須遵從，否則視為抗命。原來帶你的那個黑龍同樣屬于青色，不過他是內(nèi)青，五大家族屬于外青，理論上黑龍要高他們半個級別。

    往上的紅色就是大名鼎鼎的羅門一言堂了，這里面一共又有五個話事人，分管掌管著羅門的大小具體事務，是羅門實際的最高領(lǐng)導機構(gòu)，至于黑色，至今仍然是一個謎，聽說就連地獄之門也不過是紅色級別罷了。針對你的那張紅字標記，就是由黑色直接發(fā)出的，天下所有羅門人見標如見天子，紅色標是最至高無上的存在，你查兄值多少錢你自己算，而且據(jù)我們所知，羅門歷史上已經(jīng)有快要三百年沒出過紅字標了。所以，你即使一個全天下都知道的秘密，又是一個全天下都不知道的秘密，因為那張紙上根本沒有任務，只有你的名字！”

    第八十四章 刁蠻少女

    查文斌有一種想要瘋狂發(fā)泄的沖動，憑什么？憑什么一張紙就可以去決定自己的命運？憑什么！如果可以，他想回去問問，是誰賦予他有這種權(quán)利！

    “你即是一個全天下都知道的秘密，又是一個全天下都不知道的秘密……”這句話在他的腦海里久久盤桓，豁然，查文斌跟瘋了一般沖到了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的百千里跟前，他眼神里少有的露出了殺意，惡狠狠地道：“說！告訴我！”

    “查……查爺?！迸肿涌蓮膩頉]見過如此失態(tài)的查文斌，“你的手捏著他的嘴巴了，說……說不了??！”

    “啪！”查文斌一個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道：“枉我曾經(jīng)還拿你是前輩！說！”

    “呵呵，你殺了我吧……”百千里顯然不懼怕，他的嘴角泛著淡紅色的泡沫，眼神冷冷的盯著查文斌重復道：“你殺了我吧！”

    他一把搶過胖子的五六半往百千里的腦袋上一頂，戳他的頓時額頭一翹，“你以為我不敢！”

    “哎哎，查爺，別沖動啊……”這回竟然輪到胖子來勸他了，悄悄的他順手在那槍上一抹就把保險給關(guān)了，風起云暗地里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你小子這回真機靈。

    “說，為什么跟著我，洪村的孩子是誰干的，說！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半瞇了一下，恍惚之間，胖子在那一刻覺得眼前的查文斌真的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他所熟悉的查文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