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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而去成全另一個,于是一個有了德,而另外一個則得了道,否則只會永遠困在那幻境之中。 他說,這就是像是我們的人生,有些人總覺得自己是迷茫的,既沒有目標也沒有希望,那是因為他們不曾選擇去放棄一些束縛自己的東西。也許是錢財,也許是享受,但是決計不會有人輕易去放棄自己的生命,而且是那般的心甘情愿。 而查文斌卻說:“因為葉歡不明白,所謂的得失不過是不知水性的落水者懷里緊抱著的一段木頭。在此岸與彼岸之間沉浮漂流時,他總是都把自己的性命和這段木頭系在一起。只有到達彼岸后,他和才會明白,原來得失僅是他們渡達彼岸的一段木頭而已。” 我過了很久也不明白他所說的話,或許就像我不能理解這個世上真有那般的幻境,那么是誰造了這樣一個幻境,他們?yōu)槭裁从忠ミx擇他呢? 不過,胖子到最后是真得跟九兒在了一塊兒,同樣的羅門的事情他沒有參與,這也不算違背了當年他對丁勝武所發(fā)的毒誓。他成了一個非常成功的收藏家,現(xiàn)在他的藏品代表著中國元素出現(xiàn)在一些歐美國家的頂級會展中,他每年用這些會展賺的錢去收購那些流失在海外的國寶,他說,這是在為老一代還債,不過我也有很久沒有見過他了。河圖說,胖子很忙,他跟查文斌不同,他們不是一類人,盡管后來他們還是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 葉秋跟著風起云回了那個桃花源,或許他也穿上了華麗的錦緞坐上了那個高貴的椅子,或許現(xiàn)在別人已經(jīng)稱呼他為王了,可是他想念得依舊是那間樸素的茅草屋…… 容平回了茅山,得道號歸真,從此,中國一代賊王消聲滅跡,江湖之中再無容平這個人。用他話說,那一年他死了到達了那個終點,可是那一年他又活了,重新輪回開始了新的起點。 每個人的生活都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唯獨一成不變的是那個叫查文斌的人,他又回到了五里鋪,回到了那三間小屋。 小白醒了,不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她的身體一如一個十歲的少女,時間真得在她身上發(fā)生了倒退。是你嗎?那個替他拿走了連城璧的那個女人,我在黑洞里看到了你的容顏,你應該很愛他吧,你身邊的那個男子…… 她被送去了省城,她現(xiàn)在的父親姓冷,她被告知自己叫做冷怡然,父母相依為命??墒敲磕甑挠幸惶?,總會有一個從上海來的老人拿著草莓味的蛋糕來看她,冷怡然覺得很奇怪,為什么今天既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節(jié)日,這個人總是會拿著自己不愛吃的草莓味蛋糕呢? 他們讓她管她叫做干爸,后來干脆連那個“干”字也省掉了,就叫她爸爸,于是她便有了兩個爸爸。其實她不知道,那一天真得是她原來的生日,而她現(xiàn)在的八字則是來自另外一位早就死去的人…… 袁先生來找過查文斌,查文斌說眼下這樣便是最好的結(jié)局,“她還活著,您也還可以經(jīng)常見到她,這已經(jīng)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可是,她以前最愛吃的就是草莓味……” “那是因為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她了……” 1983年臘月二十二,夏秋石同志結(jié)婚了,婚禮很熱鬧來了很多客人。新娘子是胖子他們組團去接的,查文斌那天喝大了,據(jù)說吐得渾身都是,是一個叫鈄妃的女人最后替他清理干凈的。 那天據(jù)說非常冷,查文斌的鼻涕都黏在桌上結(jié)成了冰凍,胖子倒在院外的雪地里第二天才叫人發(fā)現(xiàn)差點沒給活活凍死,還有葉秋,據(jù)說在是在河邊的沙灘上發(fā)現(xiàn)的…… 火盆里的炭火燒得很旺,一個女人系著圍裙正在屋里忙前忙后,查文斌問胖子道:“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你不去關中嘛?” 胖子別過頭去道:“不去,一個玩笑而已你們還當真了,怎么怕我上你們家蹭吃蹭喝,放心,老子有錢,不白吃!” “你呢?”查文斌看著對面那個男人,他一言不發(fā)低著頭在那坐著已經(jīng)很久了。“去霍山吧,那里有你的親人?!?/br> 他搖了搖頭,“不去,我不是……” 胖子還在想著前兩天的酒席,打著哈哈道:“話說起云妹子怎么沒來,你現(xiàn)在聽說已經(jīng)是土皇帝了,感覺如何?是不是到時候也封我做個王啊啥的?!?/br> “他們是你的親人,”查文斌安慰道:“血濃于水,這個關系你到了哪里都是甩不開的。” “如果我說不是呢……”葉秋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道:“不是,我的心告訴我那不是我的家……” 第四卷 后人 第一章 新年夜的訪客 1983年的春節(jié),查文斌家算是比較熱鬧了,老夏同志因為已經(jīng)結(jié)婚,所以鈄妃在夏老六的安排下“住”進了查家。這一天一早的查文斌就張羅著貼對聯(lián),胖子則和村里幾個二流子一塊兒出去置辦年貨。 按照浙西北的規(guī)矩,貼完對聯(lián)查文斌要去上墳,燒香放鞭炮,告訴逝者這是過新年了。 下了山,胖子買了好些副食品,外加每個人兩套新衣裳,這兩年查文斌是沒有問過柴米,全靠胖子一個人補貼家用,說實話前些年掙得那些錢基本也快要畫完了。說好的,來年二月二龍?zhí)ь^的日子查文斌要大婚,這置辦婚禮總也是要一些花費的,所以他決定要出去弄點錢,當然這些話都留到了正月初七以后了,大過年的哪里能提這些事兒。 當天晚上,胖子買了好幾個大煙花,炸得全村小孩都跑來看熱鬧,胖子說這叫鴻運當頭,來年一定紅到發(fā)紫。本來過年的喜慶氣氛就應該在這樣一片祥和中度過,十二點的新年鐘聲剛剛敲過,那一年也是中央電視臺第一次直播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胖子在院子里的樹干上弄了根天線,滿院子的坐滿了看電視的人,馬季和姜昆的主持恰到好處,那時候的劉曉慶真是紅得發(fā)紫。胖子說,那樣的娘們真他娘的漂亮,村里長得最好看的翠翠跟她比就是一朵大白菜。他還說,要去買一套她那樣式的衣服送給鈄妃嫂子,這樣式穿著結(jié)婚,好看。 李谷一的一曲徹底讓人覺醒原來內(nèi)地也可以有這樣的流行音樂,姜昆和李文華的相聲連來三段,村子里的石匠老五硬是把巴掌都拍的起了大泡。 中國人第一次在電視里看到了一起倒計時,于是在胖子的帶領下五里鋪的老少爺們用口音不全的浙江方言跟著一起大喊,喊完那些老娘們硬是笑得前氣不接后氣,據(jù)說還有人閃了腰子。 等到客人們都陸續(xù)散去,鈄妃在院子里收拾殘局,滿地的瓜子殼花生殼還有水果糖的皮,胖子好客,這些個東西花了他不少。但是他說,既然是過年,那就圖個人氣,這人氣旺來年才豐收旺。正準備去睡覺呢,門外響起了一陣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