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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帶回祖籍安葬,那是否還能與她再見?” 查文斌搖了搖頭道:“難,她的魂魄過于虛弱,除非有陰氣相補,這借陰之法不知道你可會?” 借陰這門東西那自然是陰山法脈最為擅長的,出馬仙多是和一些修成了精怪的獸類相同,與神鬼之術(shù)又是兩個概念,孫勝哪里會這種東西,只能苦笑道:“那豈不是我就算到了東北也決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查先生要不您就好人做到底,送我們一程,這小蓮姑娘本就命苦,也不是什么兇煞之鬼,只不過是遭了日本畜生的禍害……” “好啊!”胖子倒是先替查文斌給答應(yīng)了道:“這樣便是最好,我們查爺最是喜歡助人,哦不,是助鬼為樂了,是吧,查爺?” 查文斌自然明白,孫勝擔心的是找不到那批寶藏的路線,這個由頭正中胖子的下懷。看著他那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查文斌左右思量,這孫勝若是真得了那批東西也未必是什么好事。雖然他沒有什么要上交給國家的高尚想法,可終究這也算是一批國寶,輕易埋了或是被人倒賣了都不是最好的歸宿,于是便也答應(yīng)道:“那就一起去吧,先送小蓮姑娘,我們再去野人屯?!?/br> 幾年后再坐火車北上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般的迷茫,遙想當年三個愣頭青憋了幾天幾夜最后到了那荒山野嶺之中,如今不說是衣錦還鄉(xiāng),也至少是別有一番滋味了。 一節(jié)臥鋪剛好四張床,桌子上擺放著各式零食,若是別人有進到這節(jié)車廂定會覺得奇怪,為何桌子上還有兩碗夾生米飯和香燭,下面都還壓著紙錢…… 那時候的綠皮火車有一個好,窗戶可以隨意開,臥鋪門一關(guān)上就是個獨立天地,為了這幾張票可是沒少花費心思,胖子特地跟黃牛高價買的,為的就是方便一路上照顧小蓮。 這節(jié)車廂肯定是最詭異的,早中晚都要點香,好在味道散的快,到了晚上的時候查文斌還要給她借陰。這陰怎么借呢?可千萬不要以為火車上很干凈,但凡是人多的地方都干凈不了到哪里去。 到了深夜里,估摸著火車上的乘客陸續(xù)都開始睡覺的時候,查文斌就出動了。車廂里的某些角落里時常會有一些陌生人在發(fā)呆,有時候運氣不太好的人就會碰到了,而他就是專門去找這種陌生人的…… 有很多人是客死異鄉(xiāng)的,早些年湘西趕尸就是把死在外面的人想辦法給背回去,如今交通發(fā)達了,死人倒是不用背了,用個大點的袋子一裝乘上火車當做行禮便是。說不定你鄰鋪床底下那個黑色大旅行袋里就是一具尸體,這種事兒可不是跟你在開玩笑,那個時候檢票口可沒現(xiàn)在這么嚴厲,稍微花點小錢就能把人弄上站臺,神不知鬼不覺。 還有一種則是在火車上丟了魂的,這種事兒也比較常見,留下的魂魄就一直游蕩在車廂里,南來北往,日復(fù)一日的來來回回想找到那個當初上車的點,可是你便再也回不去了,終身都在這條線上做一個免費的“旅客”。 第三種則是死在火車上的,這里又分兩種,一種是真死,既在火車上突發(fā)疾病暴亡的。一列火車幾十個車廂,上千號旅客,不要以為每天都是平安無事,你去問問有經(jīng)驗的老乘務(wù)長,一年到頭類似的事情他們遇到過多少?還有一種則是魂已經(jīng)沒了,可人是在離開火車之后才死的,這火車不好就不好在它是移動的,這魂落葉不能歸根,往往就會選擇一直徘徊…… 查文斌他們是倒數(shù)第三節(jié)車廂,這綠皮車開的慢,臥鋪外面的走道上也有不少人東倒西歪的睡著,小心翼翼的跨過那些躺著的各式大腿,查文斌發(fā)現(xiàn)前面一節(jié)車廂的連接處那扇門一閃一閃的是打開著的。 手里的羅盤迅速的轉(zhuǎn)了一圈鎖定了那個位置,這火車上的冤魂可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個個都如狼似虎的隨時等待著下一個投胎者。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外,剛想掀開那門,忽然覺得后背上被人用手一扣,一扭頭,一個戴著大檐帽的中年男子滿臉陰沉的正在看著自己道:“你到這里亂看些什么?” 查文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人身穿一身藏藍色的列車工作服,應(yīng)該是個火車工作人員,當即說道:“我找個廁所?!?/br> “廁所不在這里,”那人用手一指遠處道:“那邊才是廁所。” 查文斌應(yīng)了一聲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這人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怎么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呢? 這么一想著他便回頭一看,空蕩蕩的連接處哪里還有什么人,耳邊只有不停的“況且況且”聲和搖晃的火車皮發(fā)出的吱嘎聲。 難不成剛才自己被鬼搭肩了?這要真是,那可是諷刺大了,查文斌轉(zhuǎn)身就往回頭走,才走到那個門口,豁然那門迎面就自動開了,驚得他往后一退。 這門里走出來一個人,還是剛才那個大蓋帽,原來他是進了這個小房間了。那人理了理帽檐看著查文斌道:“不是跟你說了,廁所在那邊嘛?” 看著這人的身材,聽著他的聲音,火車道上每隔不遠就會有路燈,燈光透過玻璃在車廂里晃過一道又一道的影子,查文斌打量著確定這絕對是個活人。 “我突然又不想上了,”說罷他用把手輕輕放到了那門上,大蓋帽好似非常忌憚他的這個動作,朝著查文斌狠狠瞪了一眼后“哐當”一下把門給關(guān)上了,還在外面上了一把掛鎖道:“晚上不要亂在車廂里走動,這么多旅客萬一有誰丟了東西就說不清楚了?!?/br> 看著那個大蓋帽越走越遠,查文斌想了想還是問道:“大哥,現(xiàn)在咱們這趟車到哪里了?” 那人頓了頓又回身盯著查文斌道:“剛過南京站,還早著呢。” 兩人保持著一節(jié)車廂的距離,大蓋帽也不走,就那么一直盯著他,這感覺讓查文斌十分不舒服,感情對方真的把自己當成扒手了不成?雙方僵持了得有一分鐘的時間,為了避免讓對方誤會,查文斌決定還是先回自己的臥鋪。 一躺下胖子他對面的胖子就問道:“你在外面和人說啥呢?” “遇見了個怪人,”查文斌道:“那個小儲藏間一定有問題,他是故意攔著我不讓我靠近的?!?/br> 胖子披著衣服就起床道:“誰啊,誰攔著你,我他媽去削他!” “火車上的人,應(yīng)該是列車長之類的,”查文斌示意他坐下道:“再等晚點吧,也不差這一時半伙兒的,真要鬧起來我還沒法解釋呢。”他指著桌上那些貢品道:“咱這可是活人鋪子,弄這些玩意擱著本來就有些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胖子把手枕在頭下方道:“查爺,這火車上當真有鬼嘛?” “你覺得呢?”查文斌笑道:“你那鋪子都不知道睡過多少人了,何況這趟火車,指不定上一個睡你鋪子的就